“你是说,那个异火是你放的?”一名研究员满脸惊讶:“方便说一下过程吗?”
政委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杆蒸汽步枪。”
“好的,请跟我到靶场来。”
政委跟着研究员走下楼梯,进入了靶场。这是一个室内靶场,不同寻常的是,它似乎位于地下。钢筋混凝土的构造支撑起了靶场的主结构,在地面上甚至还奢侈地铺了一层掺杂了棱晶的合金。明晃晃的射灯照亮了整个场地,脚下暗沉的金属板也闪着细碎的光。
政委摸了摸包,那块石头还在里面。
“请您去二号场地。”研究员指着一个方向。政委顺着手指看去,那个靶场四周架满了高速摄像头。
政委走到场地一边,从包里掏出了火种和蓝色石头,又用斧刃轻轻敲下一点碎片。他先装填了火种,又端起枪,小心翼翼地像上次一样,把蓝色石头的碎片也塞了进去。
令众人意外的是,不知是否是因为火种用量的不同,枪身的能量指示器闪烁了几次便不动了。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政委也面露难色,手指放在扳机上,不知是按还是不按。
“用机械手吧。”一位研究员提议。随后,一个泛着裸钢色的器具就被抬了上来。在一个机械手下面加装两脚架已经很过分了,而更过分的是,后勤居然在这家伙的基础上,又加装了一个火炮驻锄。
至于吗?政委哭笑不得。他记得自己当时误触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后坐力。
这个观点在“步枪”发射的一瞬间就被粉碎了。
“机械手”,一般人很容易望文生义,认为这是一种以机械结构为核心的手状物。但实际上,它的作用仅限于模仿人手臂的某些动作,进而实现某些功能。所以,在执行了“发射”这一指令后,由于没有相应的抓握功能,机械手整体就在一阵剧烈的震荡中,像炮弹一样飞上了天空。
而真正的炮弹,或者说,“子弹”,此时已经在空中划过一条平直的细线,飞向了靶场对面那辆报废多时的“ГАЗ”汽车。随着一声射流穿透钢板的轻响,与之前并无二致的低温火焰从车内腾起。白霜封冻了接触到的每一个零件,又在它们腾起的路线上,划出和“子弹”后面一样的白色尾迹。这台灾前就早已停产的破车,终于在这一枪下恢复了出厂设置,去见弗拉基米尔同志了。
“哦,天哪!”一位研究员抱着脑袋大喊:“直接打回零件状态了。”
立马有人回应他:“这打到我身上,还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得了吧你!”另一个人马上出来拆台:“还青一块紫一块,我看,东一块西一块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
一众研究员带着设备,凑到了那堆零件跟前。政委也走上前去,不知为什么,这里的寒气让他相当舒服。
“好了同志,接下来是我们研究员的工作。你要上去吗?你那位队友可是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呢。”
政委点点头。
“对了,你那个石头,方便拿出来化验一下吗?”研究员解释道:“放心,之后会还给你的。”
“好。”对联盟有好处的事,政委没有必要拒绝。
“结果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到时候再通知二位!”研究员抱着石头,兴奋地喊着。等到政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终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诡异笑容。
“我的论文有着落了!桀桀桀,终于不用再延毕了!”
翌日。
阿列克谢陪着政委出来,在研究员交代好的办公室里找了一个空的沙发坐下。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位看起来资历颇高的科研人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助手,分别抱着两堆资料。
“您好。”几人互相打过招呼,就坐在阿列克谢和政委对面,资料摆在两边。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也找到过一些这种矿石,但直到现在才有所突破。”科研人员看向政委:“多亏了你的意外发现。”
“先说结论吧,我们将这种矿石命名为冰核,它与火种的作用恰好相反。比如,火种是释放能量,将其本身的能量转化成热能等其他能量;这种矿石却是吸收能量,将外界的各种能量转换进它的内部。”
“但是,它们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就是在吸收或者释放了一定的量的能量之后,本身就会湮灭。所以我们推测,这是两种由能量聚合而成的物质,且组成它们的能量相反。”
“你们听说过虚空吗?现有的理论说明,真空并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空间,而是存在着大量的虚粒子。这片虚粒子的海洋被称作虚空,物质世界就漂浮在虚空上。虚粒子能量为零,但假如受到了能量的激发,就会有一个正能量的粒子被抛出来,留下一个负能量的空穴。如果这个正能量的粒子是负电子,那么空穴就会表现为一个与负电子质量相等,电荷相反的粒子——也就是正电子。其他粒子也是一样,也就是说,物质世界有一个反物质的倒影。”
“如果这项研究只是让我们能直接理解虚空,那还远远不够!”科研人员有些激动:“这就又要引入虚空零点能的概念了——你们困了吗?”
政委摇头:“没有没有,您继续。”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尽管经典物理认为,粒子在绝对零度会停止振动,但根据测不准原理,任何粒子无法同时被测定位置和动量,这也就意味着,即使在绝对零度,粒子仍然具有能量,而虚空中大量的虚粒子,将这种能量的密度提到了极高的水平。这对于现在的我们几乎是取之不尽的能源,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一旦在新人类的能量水平数据上加一个小小的负号,根据模拟实验的结果显示,这种‘负’人类将可以直接调动虚空零点能!”
没有理会阿列克谢看向政委的震惊的眼神,科研人员眼光火热:“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所谓的‘旧’人类,就带着这个负号!怎么样,你们愿意做一次志愿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