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仆
花了一点时间向【妒忌】科普了一下二十二条神之途径和各个序列后，【妒忌】选择了序列九【仲裁人】，这倒是出乎希尔文的预料。
好吧，主要是希尔文根本不知道【仲裁人】的非凡材料。
“咳咳，这样，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你再来一趟，我直接将魔药给你，怎么样？”
希尔文算了算，明天早上去教会购买的话，应该晚上就能得到批准，拿到魔药。
“好的，【撒旦】先生。”
【妒忌】似乎想向希尔文行个宫廷礼，但是看到自已身上的睡裙，还是放弃了。
那么现在……
希尔文将目光转向白发女孩儿，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是一直沉默的样子，一直在吃甜点，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中。
“【暴食】小姐，你还有事吗？”
希尔文微微笑道，但是白发女孩儿摇了摇头。
“我是流浪儿。”
她如实说道。
希尔文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他沉默片刻，笑了：“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二楼有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干净的，可以直接使用，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白发女孩儿静静看着希尔文，希尔文也看着她。
半晌，白发女孩儿开口：“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的。”
希尔文垂下眼帘：“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流浪儿都比较敏感，希尔文觉得还是不要让她感觉到自已的同情怜悯的比较好。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送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你——对了，你多大？”
“十二。”
白发女孩儿声音空灵，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希尔文瞪大眼睛。
十二？！
这么小？
哪怕是【妒忌】应该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想到缩成一团的【暴食】居然才十二岁吗？
她还是个孩子啊！
希尔文扶额：“好的，明白了，你先去休息吧，可以一直呆在这里，不用担心，我明天会把衣服送来的。”
明天就去商场，给小姑娘买一堆漂亮裙子！
这一刻，希尔文诡异有了种“苦了谁都不能苦妹妹”的感觉。
然而他是这个布洛兹家最小的，只有别人把他当成妹妹的份。
希尔文感叹着离开了，最后这片空间只剩下【暴食】。
没有人了。
【暴食】看着桌子上别人都没有碰的甜点，沉默一会儿便用手抓着塞进了嘴里。
不能，浪费。
偌大的圆桌上，白发女孩儿缩在自已的椅子上两只手不停地将甜点塞进嘴里，两颊鼓鼓囊囊的在狼吞虎咽。
“啪嗒。”
有什么滴落到了桌子上。
“啪嗒啪嗒……”
白发女孩儿眼里的泪水不停地落下，她觉得嘴里的食物好甜好甜啊！
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没有人吃呢？
她模模糊糊地想，明明这么好吃，明明剩下那么多没吃……
为什么街上的流浪儿还是找不到他们不吃的这些食物？
为什么他们宁愿全部毁掉也不愿意给他们吃呢？
…………
解决了空间这破事儿，希尔文浑身舒坦，连晚上睡觉都舒服不少，今天早上一起床就神清气爽，满脑子都是给【暴食】买小裙子。
嘶，忘了昨天【暴食】总是缩成一团，根本不记得她多高。
希尔文想了想，来到衣帽店的时候终于想通了。
管那么多干嘛，各个码的全来个两套！
……然后送到福尔摩斯的公寓里。
福尔摩斯买的小裙子关他希尔文什么事！
希尔文把《诡秘》刷了好多遍，这点“克莱恩精神”还是会的！
等希尔文回到空间时，发现【暴食】还没有起床，不止如此，她根本就没有去二楼睡觉，而是在椅子上蜷缩着，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脸上还沾着奶油和泪水，一看就是昨晚趁着没人的时候嚎啕大哭了一顿。
“谁？”
倒是挺警惕的，希尔文刚刚靠近就被察觉了，一脸凶狠地看向希尔文，然后凝滞住了。
“二楼一共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自带盥洗室，你到最里侧那个房间，那是专门为女性准备的休息室。”
希尔文努力让语气变得温柔而令人安心：“你去洗个澡，把衣服带着，放心，是新的，我让女佣洗了一遍，不会不舒服的。”
新——衣服？
【暴食】呆滞地看着希尔文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眨了眨眼，主动拿了过去。
希尔文见她没有推脱，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她推三阻四的话，希尔文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希尔文想了想自已这个人心不齐的小破组织，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凭什么克莱恩那个看上去就好高大上，自已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一种东西叫做作者的文笔？
随后希尔文又开始自我安慰，算了算了，猫猫背负的东西那么重，高大上点怎么了！
希尔文想到百变猫猫虫，突然觉得自已好了。
不对不对！
希尔文赶紧摇了摇头，按住左胸：“女神在上，赞美愚者！”
嗯，不能在心里说神的坏话。
就在希尔文发呆的时候，【暴食】也洗好了澡，换上了希尔文给她准备好的衣服，白色的发白色的瞳，配上米黄色蕾丝边南瓜袖的棉质长裙，让【暴食】看上去就像是神话里的天使一样。
……然而天使不一定有这么好看呢。
希尔文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神话形态，抽了抽嘴角。
【暴食】站到希尔文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把希尔文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扶了起来：“怎么了？”
【暴食】淡漠地看着希尔文：“不求钱就是求人，你想让我干什么？”
希尔文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不过她说的不错，希尔文还真就求她人。
“我要你成为侍奉我的仆人，我要你变强。”
希尔文也不扶着她了，靠在座椅上深深凝视着她：“我替你摆脱流浪儿的身份，让你成为一名正式公民，给你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但是你要成为侍奉我的仆人，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暴食】对这些要求没有任何意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希尔文。
作为流浪儿，她最能感觉到人心的善恶。
他有着恶魔的名字，但是就像传说中的天使一样善良。
“你叫什么名字？”
希尔文随口问道，他得给她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以不重要的角色替他收集尽可能需要的消息，甚至连给她什么魔药都想好了。
【观众】就很适合。
“没有名字，我没有名字。”
【暴食】空灵但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冷静地好像说得不是自已。
没有名字……
希尔文按了按太阳穴，翻着脑子里剩的不多的前世记忆。
跟地狱相关，但是女孩子……
路西菲尔？虽然是男性，但是名字挺好听的……可是路西菲尔好像就是撒旦啊。
希尔文沉思着，说实话，他更喜欢梅菲斯特这个名字，所以就叫露西菲尔吧！
“露西菲尔，一个很好听的——天使的名字。”
希尔文轻轻笑着，天使这个词经他可以缓慢地说出，多了点缱绻又嘲讽的意味：“一位，堕落天使，当然，本来是路西菲尔的，但是女孩子还是叫露西菲尔比较好。”
希尔文心情很好，以后简称“菲尔”，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名，跟【暴食】这副天使的样子真的很搭。
“露西菲尔。”
菲尔将自已的名字念了一遍，空灵淡漠的声音也染上一点欣喜与安定。
“我不识字。”
菲尔得到了自已的名字，沉吟片刻，又指出一个致命点：“我曾在教会外听过念诵，勉强认得几个字，但是不多。”
哦豁，还得解决文化问题。
希尔文突然后悔了，现在换一个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