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听到动静,居然朝着她这边过来,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

时夏乱舞着手里的镰刀把儿,黑暗中传来几声闷响,还有男人吃痛的声音。

“娘......娘......”梁丰焦急的声音传来,对面屋子里亮了油灯。

“你们敢欺负我娘,打死你们。”梁丰拿着一把铁锹,照着两人的后背一阵拍。

“给我住手,再敢往前一步我一刀捅死她。”时夏一个妇人,怎么会是两个健壮男子的对手。

她轻易就被一个人反手擒住,并用刀抵住了脖子。

“嘶......”她的脖子被刀刃割破了皮,清晰的痛感传来。

梁丰一下子慌了神,他举着铁锹手足无措道:“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娘,要什么我都给你。”

“要什么?当然是要钱了,快把银子都交出来。”

梁丰举着铁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要银子是吧,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拿,但是你们不能伤害我娘。”

他拿着铁锹慢慢后退着走了出去,两个窃贼擒着时夏,也一起走了出来。

梁丰回了自己屋,梁满和姜秀兰挤在墙角里,大气不敢出。

“相公,娘怎么样了?”姜秀兰担忧道。

“嘘,放心,我会救娘出来的。”梁丰安慰着,拿银票的动作毫不停顿。

“大哥,我听着好像还有小娘子,想不想玩玩?”其中一个窃贼,一脸淫笑的对擒着时夏的那个窃贼说道。

梁丰铁青着脸拿着银票走了过去:“银子我给你们,但是其它的想都别想,今天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们动我家人一根汗毛。”

“哈哈哈......”两个窃贼大笑道:“口气还挺大,我看你能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

“老二,给我废了他,一会儿他的小娘子就是你的了。”

梁丰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手已经摸向了墙边的铁锹。

房间里姜秀兰和梁满害怕的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掉。

时夏更不敢动,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有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梁丰和那个窃贼扭打在一起,对方招招致命,他却只能防御。

“嗖”的一声,冷箭破空而来。

“啊......”那窃贼突然应声到底哭嚎起来。

“梁二媳妇,小丰,你们还好吧?”是隔壁老赵。

那擒住时夏的窃贼可能没想到这家人居然有帮手,眼神有些慌乱。

他从时夏脖子上拿开那把刀,举在身前喊道:“都别动,谁敢动我一刀砍了她。”

时夏的腿都是软的,想她死了一遍好不容易获得新生,刚过上好日子没几天,居然又要面临死亡,她欲哭无泪。

院子里老赵隐匿在黑暗中,屋里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形。

梁丰着急的朝他大喊:“赵大叔您别动,我娘在他们手里。”

老赵没有说话,而是悄悄的又将一支箭上弦。

屋里的人看不清楚他,但他却看的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屏住呼吸,瞄准,发射。

又是“嗖”的一声,擒住时夏的窃贼,拿刀的右胳膊中了一箭,刀瞬间掉落在地。

梁丰愣了一愣,随后眼疾手快的,将时夏拉过来拉到自己身后。

房间里姜秀兰和梁满一把将人接过去,三个人瘫坐在墙角大口喘着气。

“小丰,快拿绳子来把他们捆起来。”老赵已经快步进了屋,捡起地上的长刀直直的指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两个窃贼。

两个窃贼,一个屁股中了一箭,一个伤在胳膊。

老大咬着牙拔掉自己胳膊上的箭,又过去拔掉老二屁股上的。

“老二,快走。”两人搀扶着站起身。

此时梁丰去找绳子了,屋里只剩老赵。

他们胡乱搅打着,慢慢退到了院子,趁着老赵分身乏术的时候,快速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小丰,快,他们逃了。”老赵着急的大喊着。

梁丰抄起家伙就要追。

“小丰回来,穷寇莫追。”时夏出现在堂屋里喊道。

他扔掉手里的锄头,快步回到了屋里,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甘心。

“娘,你脖子受伤了!”梁丰惊呼一声。

时夏抬手摸了上去,还有些刺痛。

她惨白着一张脸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赵大哥,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她转身朝着老赵深深鞠了一躬。

老赵慌张的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邻居间还讲这些虚的。”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要谢谢您的。今天若是没有您的拔刀相助,恐怕我们一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惨状。”想到刚才那两个窃贼的淫荡想法,时夏就一阵后怕。

老赵收拾走了地上的两支箭,一脸郑重地告诫道:“你们在他们面前露了财,他们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段时间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等他们没了耐心再回来。

闻言时夏瞥向了桌上的钱匣子,最上面放着一叠百两一张的银票。

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这一匣子里面都是银票,实际上只有面上的一叠而已。

下面放着的,都是店里的营销账目。

时夏对着老赵又鞠了个躬:“多谢赵大哥提醒。”

老赵回去了。

一家四口挤在时夏房间里,谁都不敢睡觉。

“娘,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梁丰颤声问道。

时夏顿了顿开口:“收拾东西,按照你赵大叔说的,先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别的地方?咱们除了这里,别的地方还能去哪儿?”三人都一脸懵的看着她。

时夏抿唇笑道:“有银子还怕没地方住?”

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银票。

趁着夜色,四人收拾了大部分行李,全部放进了马车。

天蒙蒙亮的时候,梁丰驾着马车,带着她们暂时离开了这里。

醉香楼有客房,她们暂时在那里落了脚。

但是客房终归比不上自己家里舒服,没住两天,四人就有些烦了。

可是又不得不住。

天气阴沉,无端的心里也跟着烦闷。

“小伙计,我找你们的老板有点儿事,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她。”

店门口一道浑厚焦急的声音,吸引了时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