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这首词一出,满座皆惊。

那公子哥原本摇着折扇,一脸的自信,此时却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精彩。

他本以为楚凡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靠着几坛“醉仙酿”招摇撞骗的商人,却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才华,一首词便将沙场征战的豪迈与悲壮描绘得淋漓尽致,这等胸襟气魄,岂是常人所能及?

那青衫文士更是面如土色,他自诩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今日却在一个商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心中又羞又恼,却偏偏无言以对,只能恨恨地将那掉落的折扇踢到一旁。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叫嚣着让楚凡再来一首的人,此时也一个个噤若寒蝉,看向楚凡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好!好一个‘沙场秋点兵’!”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叫好,一个身穿锦袍,腰佩长剑的中年男子分开众人,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凡,抱拳道:“在下赵云,久闻楚老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楚老板可愿与赵某痛饮一杯?”

楚凡心中一动,这赵云可是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猛将,没想到今日竟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酒馆之中。

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朗声道:“赵先生客气了,能与将军同饮,是在下的荣幸!”

说罢,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公子哥见赵云对楚凡如此客气,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他虽然不认识赵云,但也看得出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眼珠一转,连忙起身,端起酒杯,走到楚凡面前,满脸堆笑道:“楚老板,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楚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这杯酒,是在下向您赔罪了!”

楚凡接过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将那酒杯轻轻一放,便不再理会他。

那公子哥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一旁的众人见状,皆暗暗发笑,这公子哥平日里仗着家世显赫,没少在城中作威作福,今日却在一个商人面前吃瘪,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赵云见那公子哥如此识趣,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对楚凡说道:“楚老板,你那首词气势恢宏,豪迈悲壮,不知可有意将其献给在下?赵某愿出一千两白银,购买此词!”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一千两白银?就买一首词?这赵将军莫不是疯了吧?”

“你懂什么?这可是沙场名将赵子龙的千金买马骨!若是能得到赵将军的赏识,那可比一千两白银值钱多了!”

“说的也是,这楚老板今日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不仅能与赵将军同饮,还能将自已的词作卖出如此高价,真是让人羡慕啊!”

……

楚凡心中暗笑,这赵云倒是会做人,不仅给了他面子,还给了他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当然不会拒绝,当即点头道:“既然赵先生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他便让店小二拿来笔墨纸砚,当着众人的面,将那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一挥而就。

赵云接过楚凡递来的词作,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再三道谢之后,便告辞离去。

楚凡送走了赵云,回到酒馆之中,却见那公子哥还站在原地,一脸的阴沉。

“怎么?公子还有何指教?”

楚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那公子哥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却强作镇定,冷笑道:“楚凡,你别得意!今日算你走运,不过你别忘了,这里是徐州,是我陶家的地盘!得罪了我,你以后就别想在徐州城混下去!”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楚凡一眼,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楚凡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陶家?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凡自然不会将那公子哥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深知乱世之中,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想要不被欺负,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而他手中的时空商店,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公子哥名叫陶商,是陶谦的侄子。

仗着这层关系,陶商在徐州城内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城中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

陶商回到府中,越想越气。

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更何况是在自已心仪的女子面前!他心中发狠,决意要给楚凡一个教训。

“来人!”陶商怒吼道。

“少爷,有何吩咐?”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躬身问道。

“去,给我查!我要知道那个姓楚的家伙的所有底细!”

“是!”

不多时,管家便将楚凡的底细查了个清楚。

“少爷,那楚凡是从外地来的,在城中开了家叫‘奇珍阁’的店铺,专门售卖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听说生意还挺红火。”管家禀报道。

“奇珍阁?”

陶商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那店铺里究竟有什么宝贝!”

说罢,陶商便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奇珍阁。

奇珍阁内,楚凡正在柜台后翻阅着账本。这段时间,奇珍阁的生意蒸蒸日上,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掌柜的,给我来一斤精盐!”

一个顾客走进店铺,对楚凡说道。

精盐是楚凡从时空商店里兑换出来的,晶莹剔透,比市面上的粗盐不知好了多少倍。

自从奇珍阁开始售卖精盐之后,立刻便在城中引起了轰动。

那些达官贵人们纷纷派人前来购买,甚至连徐州牧陶谦都派人来买了几十斤,说是要带回府中慢慢享用。

楚凡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正要招呼伙计去取盐,却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穿锦袍,腰佩玉带,正是那日在酒楼与楚凡发生冲突的陶商。

“你就是这奇珍阁的掌柜?”

陶商指着楚凡,趾高气昂地说道。

楚凡眉头微皱,淡淡地问道:“正是,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哼!我且问你,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与我何干?”楚凡冷笑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家少爷无礼!”

陶商身后的一个家丁指着楚凡的鼻子骂道,“我家少爷可是徐州刺史陶公的亲侄子!你得罪了我们,是想在徐州城混不下去吗?”

楚凡闻言,心中冷笑。这陶商果然是仗势欺人,一上来就搬出陶谦来压他。

“原来是陶公子,失敬失敬。”

楚凡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知陶公子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

陶商冷哼一声,目光在店铺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柜台上摆放着的一堆精盐上。

“我听说你这店铺里卖一种精盐,比市面上的粗盐要好上百倍,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知公子想买多少?”楚凡不动声色地问道。

“买多少?”陶商冷笑一声,“我要你店里所有的精盐!”

楚凡闻言,心中暗喜。这陶商还真是帮了他大忙,居然想把他的精盐全部买走。

要知道,这精盐可是暴利商品,一斤的成本价才不过几文钱,而他却卖到了一百文一斤,利润高达数十倍!

“公子说笑了,这精盐乃是本店的招牌,每天的产量有限,可没有那么多存货。”楚凡故作为难道。

“少废话!我就要你店里所有的精盐!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随你开!”陶商财大气粗地说道。

楚凡见他如此,心中更加得意。他装作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公子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破例一次,将店里所有的精盐都卖给公子。不过,这价格嘛……”

“价格好说!你要多少,尽管开口!”陶商不耐烦地打断道。

“一口价,五千两白银!”

楚凡伸出一只手,淡淡地说道。

“什么?五千两白银?”

陶商身后的家丁们顿时炸开了锅。

“这也太黑了吧?就这么点盐,竟然要五千两白银?”

“就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我看他分明就是想钱想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