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宫
傅栀晴跟着使者来到了大漠的王宫,大漠的建筑风格与北武是截然不同的。
一片洁白映入眼帘,王宫的外墙洁白的一尘不染,圆顶尖塔,大理石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手工编织的地毯绣着波云诡谲的图案,给视觉白色里撞击了颜色的绚烂。
墙壁上挂着水晶制的饰品,珍贵又华丽,踩着地毯,由使者领着,终于在一段奢侈华丽的行走后,到达了大漠王摆宴的正厅。
大漠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金色和白色呼应的王袍惹人注目。
傅栀晴单膝跪下,右手抚胸,向大漠王行了个礼,不知道行的准不准确,但是,大漠王并没有关注这种细节。
傅栀晴看见王座上的男人走下台阶,亲自扶起了她,这时她才看清楚了大漠王的面容,那是个很和蔼的中年男人,想必脾气是极好的。
大漠王看着她,眼角含笑,嗓音温和:“好啊,好啊,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真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傅栀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夸奖,露出一丝喜悦,在家时,爹爹不骂自己便是好的,哪还奢望什么夸奖:“谢大王夸奖。”
“哈哈。”大漠王又笑了笑问道:“这位少年勇士,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又是问名字啊!
傅栀晴想了想,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名字。
正犯难时,脑海里突然蹦出个名字,于是回答:“草民名叫恳凌冽。”
也就是这话说出口之时,傅栀晴看到大漠王脸色闪过错愕。
怎么了,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她还在思考名字的问题,就听见大漠王又说:“真是巧了,孤有个侄子,也叫恳凌冽。”
“啊。”傅栀晴有些尴尬,不是吧,这么巧,这名字在大漠是烂大街的吗,她扯扯嘴角:“哈……哈哈,是,好巧,好巧,。”
“正好,待会宴会开始,孤那侄儿也会来,你们两个可以见见,实在是有缘分呐。”
“是,是。”傅栀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漠王又与她寒暄了几句,傅栀晴只是模模糊糊的回答。
底下奴仆来禀报,宴会已经准备妥当了。
大漠王点头答应了,对傅栀晴说:“想必勇士也一定饿了,就与孤一起移步偏殿,共享美食歌舞。”
“谢大王好意,草民却之不恭。”
大王走在前头,傅栀晴紧跟其后,后边还有几个宫女太监跟随,一行人走去了升平殿。
进入殿内,王后等后宫妃子,还有王子亲王都差不多来齐了,只空余了几个位置。
他们一见大漠王进来,都赶紧站起身来,右手放置在左胸口处,弯腰行礼:“臣等恭请大王圣安。”
“免礼,赐座。”大漠王边说边走上几节台阶,坐上最高的王座。
傅栀晴则由婢女引着,坐到了台阶下最靠近王座的那个位置,位置越靠近王座,地位越高,这是给第一勇士的殊荣。
傅栀晴四处张望着,目光落在王座边的空座上。
台阶上除了正中央的王座,还有两个位子,王后已经端坐在左侧的位置上,右边的则空着,应该是为王世子准备的。
台阶下两旁也排列着座位,王子,后妃,亲王,亲王世子然后是大臣,按等级入座。
这王世子还没来,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傅栀晴如是想着。
一阵脚步声传来,在场的宾客看见来人都收敛了笑意,正襟危坐,一时间,严肃的气息涌上来赶走了原本轻松的气氛。
傅栀晴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就循声望去,只看见从门口处进来了两个人,当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她的心猛的漏了一拍,那其中一人不正是刚才在擂场上与她打斗的人吗。
完了,她刚才还借用了那个人的姓名,这要是被拆穿,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恳凌冽知道她在场,一进来就朝着她的方向看去,看到她被自己吓得嘴都合不拢了,莫名的觉得心情舒畅。
两人在殿中央停下,弯腰行礼
“儿臣恭请父王圣安。”
“臣恭请大王圣安。”
大喜的日子,大漠王高兴的很,与他们半开玩笑道:“你们俩,到哪玩去了,这么重要的宴会还迟到了,该罚该罚。”
索卡:“父王恕罪,儿臣贪玩,与阿桑去看了今年的擂场比赛,这才来迟。”
“你们啊,还是小孩子心性。”大漠王摸摸胡须。
恳凌冽瞥了眼傅栀晴,对她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大王,说道:“今年的打擂可真是精彩,这位勇士的实力着实令臣震惊,若有机会,可真希望能与之讨教一番。”
傅栀晴抽搐了下嘴角,不是才打过了吗,怎么,不把自己打趴下就觉得不得劲吗?
大漠王:“好说,阿桑,你可猜的到这位勇士叫什么名字?”
傅栀晴听这话,一惊,完了完了...
“回大王,勇士一表人才,名字定当不同凡响。”恳凌冽偏头充满期待的看着傅栀晴,可她却掩饰般的喝酒,都不敢直视他,就有点好奇,她到底和大王说她叫什么名字。
“嗯,巧的很,他竟然和你叫同一个名字,叫恳凌冽。”
傅栀晴捂着眼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就算不看阿桑,她也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在注视她,恨不得把她穿一个孔。
索卡愣了愣,看了眼傅栀晴,又偷偷看了眼阿桑,心中已经了然,想笑却不敢,憋笑憋的双肩微颤。
恳凌冽也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盗用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他依旧神色不改,缓缓道:“那这...可真是太巧了。”
傅栀晴抬头看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他竟然没揭穿自己,还好还好,这个恳凌冽还挺仗义的。
大漠王:“你们先入座吧。”
“是。”
傅栀晴见金衣锦袍少年走上台阶,坐上了那个空座,他应该就是自己的目标对象大漠的王世子索卡。
索卡一上座,眼神便不离开傅栀晴,一直打量着她,自从知道她是女子,就努力的从她粘着胡子,化着浓眉的伪装下努力的刻画一张女人的脸。
索卡识人无数,差不多已经把她的真容想象出来了,应该是个特别水灵的女子。
恳凌冽则走向了傅栀晴对面的一个座位,在那块区域,是王室子弟,看年纪,八成是亲王世子,位子很前,看来地位不低。
宴会正式开始,舞娘迈着碎步上了大殿,开始跳着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媚的可以掐出水。
婢女端着餐盘,在每个人的桌子上陆续上着小菜。
“阿恳啊,你可想好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封官加爵,孤都可以答应。”
傅栀晴自顾自的看着舞蹈,吃着小菜,十分享受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大漠王是在与自己说话。
“阿恳,阿恳。”大漠王加大了点嗓门“勇士!”
“啊,什么?”傅栀晴惊得都要把酒撒到身上,回过神,一脸懵的看着大漠王,她都忘了,她和大王说她叫恳凌冽,那这阿恳肯定叫的就是她了。
“我们宫廷里的舞女确实是绝色,勇士若是喜欢,待会可以挑几个带回去。”
傅栀晴差点被水呛死,她是女的,怎么会喜欢女人,她赶紧回绝:“不不不,谢大王抬爱,这舞蹈确实好看,可大王赐美人给草民,草民着实是消受不起。”
大漠王豪迈的说:“阿恳你正值壮年,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哪有什么消受不起的道理。”
“噗呲!”对面突然响起一声突兀的笑声。
傅栀晴看过去,就见恳凌冽捂着嘴角,眉眼弯弯,似在憋笑,她也来不及细想恳凌冽为何这样,只想着该如何回绝大漠王。
她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说道:“真不是草民故意忤逆大王,实在是,不忍心让美人跟着草民一起漂泊,风餐露宿,草民是无所谓,可是让美人过这么艰苦的生活,草民于心不忍啊。”
大漠王听她诉苦:“莫非阿恳你生活的很是艰难。”
“唉!”傅栀晴叹了口气,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破釜沉舟般点了点头,眼底泛起一阵微红。
别人看来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饱受着生活的苦难,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却没办法,只好点头承认的景象,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恳凌冽看她表演的淋漓尽致,在心中感叹:演的真好。
大漠王也难掩恻隐之心,说道:“阿恳,孤知道,你是有志向的少年,不知你可愿在宫中住一段时间,孤在军中给你寻个职位,也好安定下来。”
傅栀晴哽咽着:“多谢大王,琉岚风光无限,草民愿意在王宫里多陪大王一些时日,只是,浪迹江湖才是草民毕生所求,不愿受军队束缚,若大王真的有心要奖赏草民,不如就赏赐草民一些金子吧。”
大漠王听见他发自肺腑的说辞,不由得心生怜悯与赞赏,说:“好,勇士有自己的追求,孤就依你所言,赏你千金。”
傅栀晴暗自呼了口气,警报解除,得了金子,还能光明正大的留在宫中,自己都忍不住夸赞自己的演技。
还在傅栀晴得意时,恳凌冽站起来说:“大王,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今日,臣有幸见得勇士与迈哈德将军精彩的决斗,特别想向勇士讨教,既然,大王有心留勇士在王宫里住一段时日,我宫里又有空闲的寝殿,不如就由臣来亲自接待勇士。”
“嗯。”大漠王摸摸胡须,点头答应,又看向傅栀晴说:“阿恳,你意下如何?”
傅栀晴瞥了眼恳凌冽,又看了眼王世子索卡,这两人看着关系很亲近的样子,而且,与恳凌冽打好关系,就不怕他向大漠王拆穿自己了,于是回道:“草民一切听从大王的安排。”
“好,那就这么定了。”大漠王看着恳凌冽:“阿桑,你可得好生招待咱大漠的第一勇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