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盖上箱子,迅速关上宿舍门。
“哪来的,是多少?”
楚梦琪结结巴巴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是表舅……送来的,说是嘎爷嘎嘎送的好吃的……”
我再次打开箱子。
一捆一捆红彤彤的钞票,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两层。
我没见过如此多的现金,我相信,楚梦琪也没见过。
“这……”楚梦琪不知如何是好。
我仔细的数了数,一层十捆,无疑,每捆应该是十万。
两层,那就是整整二十捆,二百万。
此时,我在两层现金之间,发现一个信封。
我立即抽出。
没有封口。
我准备打开,又犹豫了一下,将信封递给楚梦琪。
“快打开,看看。”
她没敢接信封,而是抓住我的衣襟,用颤抖的声音道:“鼎哥,你……打开,咱……一起看。”
我也很紧张。
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打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字迹写得很工整,很认真,但力度明显不够,一看就知道是老年人用心写的。
【琪儿好:
这是你父母、嘎爷、嘎嘎给你准备的生活费和嫁妆,一共两百万,这钱很干净,你要精打细算节省着花。
如果你有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可以以他的名义存入银行,千万不能以你自已的名义存银行,切记!
另外那口箱子里有2公斤黄金和一些首饰,还有三十个嘎爷认为值钱的银元和三件古董,你收藏好,等你大学毕业后再做处理,切记!
今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再提起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包括给你父母、嘎爷嘎嘎打电话或写信也不要提及,切记!
少给家里打电话,寒暑假也没必要回山城,如果可能,我们会去京都看你。
好孙女,你已经长大成人,无论今后发生任何事,你都要冷静,你的父母是爱你的,嘎爷和嘎嘎永远爱你。
看完信后,立即销毁,切记!
爱你的嘎爷,嘎嘎。】
看完信,楚梦琪已经泪流满面,但她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呜咽声。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
我拿起一看,是老爸打来的。
老爸不在饭点或晚上给我打电话,一定有急事。
我立马接起:“喂,老爸。”
“儿子啊,接到楚梦琪了吗?”
老爸居然直接问起楚梦琪,我有点吃惊。
“接到了,这会儿就在我寝室。”我立即回答道。
看来,楚梦琪家会发生更大的事情,不仅仅是限制她父母出行那么简单了。
“是这样的,梦琪的嘎爷和嘎嘎这会儿在我们家,他们请你帮忙好好照顾梦琪,应该没问题吧。”
我看了一眼楚梦琪,她正用纸巾擦去一脸的眼泪和鼻涕。
“老爸,都成人了,又不是小孩儿,还需要怎么照顾?”
我很想提及这两个箱子的事,但忍住了,既然楚梦琪的嘎爷嘎嘎这时在我家,先看看他们怎么说。
“梦琪的嘎爷问,她表舅给她送的两大箱吃的她收到了吗?她嘎爷说,让她尽快打开吃,别放坏了。”
很明显,那俩老家伙没有告诉老爸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在打哑谜,是在提醒楚梦琪,那两箱子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给老爸添麻烦,顺口回答道:“是两个外面套了编织袋的28吋旅行箱吗?”
老爸在那头问旁边的人,是不是两个28吋的大旅行箱,套着编织袋,老爸的声音很大,好似身边的人耳朵不好使。
老爸接着道:“是的,套了编织袋的大箱子。”
楚梦琪此时有点不知所措,又想来接电话,但又似乎不敢。
我打开免提,让楚梦琪能听见我老爸的声音。
我还没回答老爸,又听见老爸扯着尖尖的嗓子在问旁边的人。
“老爷子啊,梦琪就在苏鼎寝室,需要说两句吗?”
此时,我听见一个老态龙钟的沙哑声音:“不……说了,我……耳朵……听不清电话,苏支书……你告诉梦琪,苏鼎就是她……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的人,让她好好听……鼎儿的话,咳咳咳……”
楚梦琪的嘎爷和嘎嘎我都很熟,他们住镇上,离我上中学的学校很近,他们看着我和楚梦琪长大,初中时,还给我这个饭桶做过好吃的。
楚梦琪随她父母进城后,他们依然住在镇上,说城里住着不方便,没熟人,打不成麻将。
老爸在电话里将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此时,楚梦琪已经泣不成声。
老爸似乎听见了哭声,忙道:“咋回事,你没欺负梦琪吧,怎么哭了?”
我急忙回老爸:“我开了免提,她听见她嘎爷的说话声,被感动的,我可没欺负她,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
“梦琪有话说吗,我转告你嘎嘎嘎爷?”
楚梦琪哭泣道:“苏伯伯,……让他们好好照顾身体,我……一定会接他们到京都来享福……呜呜……”
“好的,好闺女,好好读书,我转告你嘎爷嘎嘎,让他们保重身体,今后到京都享福……”老爸也被楚梦琪的声音感动。
“儿子,不说了,好好照顾梦琪……”
挂断电话,楚梦琪继续呜呜哭泣。
我立即道:“别哭了,这钱怎么办,放寝室肯定不安全,还有那个箱子,要打开看吗?里面有两公斤黄金,还有首饰古董什么的,放寝室也不安全啊!”
我很是着急。
我父亲给我说过,楚梦琪的父母迟早会进去,已经被请去喝茶,我也害怕这些钱和东西是赃物,尽管他嘎爷在说信上说很干净,但,我不敢完全相信。
楚梦琪停止哭泣,擦干眼泪,用她那红红的眼睛看着我,“鼎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放到你们女生寝室吧,比放男生寝室安全。”
“不行。”楚梦琪立即反对,“放在我寝室,我会睡不着觉,吃不好饭,上不好课的。”
我看了她两眼,问道:“你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支支吾吾道:“他们的事从来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高考完,回家就看见他们寝食不安,都瘦了二十多斤,还不准离开县城,到乡下看嘎嘎嘎爷都要请假报备,说好要送我来学校的,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