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真的好苦恼。
神京城的名医,请了一个遍,最终他的病因只是确定为:肾亏,阳虚...阴盛,建议他停止吞服“仙丹”。
然而,“仙丹”他已经一日不可或缺,不然从骨子里就不得劲,难受的要死。
继续吞服,反而病情越来越严重。
而且他发现,自家“小珍老爷”身形越来越小。而且“小珍老爷”,开始软弱无能,脾气也没有以前的强硬霸道。
家里铃铛也严重变小。
连带着他头晕脑胀眼花,食欲不振。
可他,已经完全停不下来...
于是,贾珍慌了。
贾珍自己也知道,这玩意必须要停下吞服,他却戒不掉。他请大夫原因,就是想办法戒掉“仙丹”。
“这可怎么办?”
现在贾珍发现,自己有向女性转变的趋势,现在这架势,要是蓉哥儿还小,哪里还用得着奶妈?
他这个做父亲的,就可以喂饱蓉哥儿。
“老爷...”
赖二小心翼翼的在门外禀报:“大爷来家书了。”
最近,老爷越来越怪了,自从数月前,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之后,现在更是门窗都不再打开。
哪怕是天气炎热。
赖二知道自家老爷变化很大,大有一种返老还童的趋势...赖二更知道,自家老爷病了,病得不轻。
最近请了不少名医,效果却不明显。
最近神京城中都在盛传,珍老爷自宫了...什么变成了女人之类的。
这是真的!
老爷真的似乎...变成了女人。
胸膛鼓鼓,比他大嫂还要雄壮。
“蓉哥儿?”
贾珍打开门:“家书在哪?”
看到贾珍模样,赖二内心一震,老爷为何化妆如此浓,怎么这么像女人?
他不敢看,低着头将书信给贾珍:“在这呢。”
“狗东西,怎么不敢抬头?”
看到赖二模样,贾珍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自己的变化,有时候的行为是情不自禁的,他还有理智,所以也不出门。
这么多年养成的霸道性格,就算是贾珍变化极大,性格还是霸道:“怎么,老娘...老爷我变年轻了,变成了阎罗不成?”
“不...不是。”
赖二有苦难言,老爷的变化,真的好恶心。
“滚!”
贾珍深吸一口气:“府中上下,谁敢乱嚼舌根,统统打死!蓉哥儿乡试之后就会回来,到时候他们两口子执掌宁国府,别怪我不提醒你们,到时候谁吃了亏,谁受了气,我可管不着。再有...去告诉蔷哥儿,我有事寻他。”
赖二答应一声转身离开,逃也似的。
找蔷大爷?
这是老爷修炼了什么武功?
开始与蔷大爷击剑?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爷的意思很明显了,不想管宁国府,以后宁国府是蓉大爷两口子执掌。
想一想以前,自己似乎...的罪过不少次蓉大爷,以后少不了苦头吃,赖二就心中一片忐忑:“我要想办法,改变在侯爷眼中的形象。”
赖二怎么想,贾珍根本不去在意了,他快速的拆开书信,看过之后脸上浮现了急色:“来人,去请冯大爷!”
信中,贾蓉告诉贾珍,与他关系尚可以的冯紫英,有一位自幼从学的先生,名为张友士,乃是博学多闻,医术高明之辈。
要是可以,持他拜帖去请。
而贾蓉又说,他也已经致信冯紫英,当贾珍收到家书时候,冯紫英也应当已经收到他的书信。
并且信中告诉贾珍,他会在江南积极寻访名医,然后请去神京,让贾珍不必为病情忧虑:“还是儿子啊...”
贾珍内心莫名有些暖。
“我以前那样待他,我真是该死啊!”
贾珍很是后悔,再想想自己之前对自己的儿媳有想法,贾珍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真恶心呐,我快有大孙了,我怎么还如此龌龊?”
“无量道尊,无量道尊...”
贾珍念叨了几句:“蔷哥儿不好吗?对了...来人来人,快去请蔷大爷!”
贾蔷,宁府正统嫡亲玄孙,自小父母早逝,被养在宁国府中。长的自是俊俏风流,乃是贾家两府之中,少见的好容貌。
这一天...
不少宁府丫鬟嬷嬷,见到蔷大爷,见鬼似的从丛绿堂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掉眼泪...
据说,老爷请蔷大爷坐而论道,给了蔷大爷一枚“仙丹”。
最终探讨的是阳阳之道。
......
第二天,张友士来了。
贾赦与贾政听闻之后,也跟着来了。
对于贾珍的身体情况,他们两个,包括贾母都很关心。
毕竟,贾家两府,自从宁荣二公建功开府之后,第一次出现一门三爵,贾珍活着,对整个贾家来说,都是好事。
贾赦一边走,一边与张友士说话:“张先生昨日才知道老先生人品学问,又兼深通医学之至,小弟不胜钦仰!”
张友士谦虚道:“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见浅陋。昨因冯大爷示知,大人家第谦恭下士,又承呼唤,敢不奉命。但毫无实学,倍增颜汗。”
他本来是要捐官的,也要为儿子捐官,所以投靠了神武将军府。
神武将军府自然要为他打点走动,然而相对来说,神武将军府比之贾家人脉,还是远远不如。
张友士也知道,这次给贾珍看病,是他的一次机会。
贾赦连忙说道:“先生何必过谦,就请先生进去看看珍老爷,仰仗高明。”
这都是客套话。
当看到贾珍的时候,张友士面露惊容,仔细询问了贾珍最近饮食,食用药物,又拿了“仙丹”看了看,闻了闻:“珍老爷这是大补过甚,反而伤及自身。”
“这‘仙丹’乃是罪魁祸首,看似大补,内里有种奇怪之物,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是导致珍老爷大病原因之一。”
张友士劝道:“珍老爷想要这病大好,首先就要停下吞服这‘仙丹’,我再开一个方子,静养一段时间看看。”
“张先生。”
张友士能够看出其中病理,贾珍也是内心涌现希望:“主要是这‘仙丹’我不吃,就一日活不下去,我想治病,先要断这药之念,先生可有办法?”
张友士微微沉吟:“我有一办法,可以帮助珍老爷压制这念想,只是会很麻烦。先要在天灵刺下一针,珍老爷起了念想,只需捻动银针,就可睡过去。其次...治疗期间,切忌女色...”
贾珍一听有希望,顿时心中激动切大喜:“张先生放心,今日起我就在这里养病,绝不走出房门一步。”
于是张友士出了门,贾珍对贾蓉的感激更甚。
这么一位神医,要不是儿子贾蓉,怎么可能被他所知?
然而,张友士出了门之后,脸色凝重起来:“两位老爷,珍老爷病理查明,然而身体异变也已形成,就算是吃药,断掉‘仙丹’念想,也不是三月五月可治疗好的。”
张友士将贾珍的病灶说了一遍,贾赦与贾政面露惊容。
小珍老爷也跟着返老还童了变小了,而且性格也变得软弱无能。
挂着的铃铛,也缩水严重。
再加上身体的胸膛变异...真的太严重了:“还要仰仗先生高明。”
“珍老爷这情况,很是糟糕,先活命再说,以后慢慢静养,兴许还有复原希望。”
张友士感觉到了棘手:“只是可惜,要是知道‘仙丹’丹方,我兴许能够治疗好了这病。两位老爷,切忌珍老爷不可再近女色,不然一切功亏一篑,再想治疗会更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