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里?我刚才不是在殊死搏斗吗?”初梦阳面色不安,恐惧地说道。

\"将军你怎么了,这里是凉州啊,我们不是来这抵抗敌军吗?\"另一位士卒疑惑地问道。

将军?凉州?敌军?难道这时是安史之乱后?

我又穿越了?

初梦阳内心寻思着,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方才还在殊死搏斗,如今又金戈铁马于战场。

“将军,您是太操劳事务了,之外还是需要注意身体呀。”拿水的士卒将水袋递给初梦阳,并且善意地提醒道。

此地荒漠遍野,戈壁残渣,灼热的阳光刺在皮肤上,疼痛感隐隐传来,加上厚重的盔甲覆盖,队伍里的士兵早已经燥热难耐,想着战场上挥洒热血,但初梦阳只是低着头沉思着。

“这次穿越的我竟然有身份?还是个将军?这变化无常的情况,难道我在做梦?”初梦阳怀疑眼前的一切,这如同梦境的世界,让人难以揣摩。

他还是用了老办法,用手掐了掐自已的脸部。

“嘶!还是有点痛,看来不是在做梦。”初梦阳确认了真实性,便迷茫了起来,若是梦就一场而过,这深陷其中又如何是好?

黄沙之中,异类的旗帜隐隐约约飘在空中,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冲了过来。

“好啊,我们还没去对方倒是先来了,将军我们冲啊”另一个士兵说道,内心无比兴奋。

初梦阳不知情况如何,却看出又是个危机的时刻,只能依着身边之人冲锋后再想办法,但是自已又不会武艺,怎么能冲第一个呢。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等着了,将士们随我冲锋!”初梦阳叫喊一声,身边数个士兵排列整齐,一致对外杀去。

初梦阳想躲在士兵身后,但是身体不受控制般,骑着马匹身先士卒,挥动着手中长枪,先挡住了对方进攻,后手一抖,身躯一摆,如银蛇出洞般扎了出去,一下就戳倒了敌方头目。

敌方将领一死,而大军却还想着进攻,看着这些不自量力的蝼蚁,初梦阳又不知觉地架势,奋力一扫,又将敌人兵器拨开,一片敌军顺势倒下,初梦阳骑着马匹三进三出,将敌阵冲散,身后大军连忙跟上,将敌军人马扫荡一空。

初梦阳见到如此之景,虽然感到奇怪,但仍然喜悦着,自已打胜这一场仗。

“终于胜利了,想着家中的娘子应该也是如此顺利安好吧,只不过担心那长安如今不知何样。”混乱之中,传来士兵兴奋呐喊与担忧。

“长安?长安怎么了?”初梦阳迷惑地说道。

但来不及等到回答,顿时,黄沙吹来,沙雾匆匆地将士兵的身形隐埋了起来,如今的战场只有黄色的沙尘,什么也看不见。

再一晃神,大雨依旧下着,初梦阳看见了远方逃跑的胖瘦二人,晕痛冲上了头部。

初梦阳手中的拐杖带着血迹,而现在场面也是一片混乱,地上放着多了一个洞的破袋,拨下来的刀,以及满地的鲜血,血腥味与湿润的空气掺和在一起,使初梦阳的头更加的疼痛,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我这是怎么回事?”初梦阳右手扶着肩膀,左手放在脑袋上,双脚已然不稳,膝盖弯曲了下来,身体向前倾倒,沉重地摔了下去。

良久,阴霾布满。

光芒透过了乌云,映在初梦阳的脸庞,肩上的伤口流血不止。

耀眼的光使他再次睁开眼眸,先是痴痴地摇摇头,稍微清醒了一下自已,一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拿着拐杖顶着地面,缓缓地坐了起来。

初梦阳详细梳理发生的事情,却发现方才的记忆变得笼统。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来了?

他的内心混沌了起来,感觉产生的一切事情都如梦一场,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了?

思虑片刻,他想起刚才落在地上的布袋,以及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刀刃。

顾不得肩膀的伤痛,初梦阳起身向布袋处走去,发现那刀刃竟然用青铜所作,刀尖锐利无比。

翻开布袋,内部藏有着一些东西,一张湿漉漉的地图,两块火石,一封信片,以及几堆肉块。

“这地图虽然湿了,但大体布局没被损坏,晒干后还可以用,这两块火石应该是生火用的,这些肉块应该是粮食,但却看不出是什么肉。”初梦阳分析着这袋子里东西的用处,便将这袋子系到自已身上,将地图拿在手中端详。

“这个地图范围挺广,有着大概路线和大半个唐朝,每个路线都很清晰,难怪那胖瘦二人组会一直走着大道,大概想躲在河北避难。”

“唉!长安竟然被做了一处标记,看来这地图也是被抢来的,那二人从长安来的?”初梦阳发现了端倪,说道“长安可是大唐都城,里面藏有什么密码吗?难道是有人图谋不轨,这会不会与乱世的形成有关?”

初梦阳又将信拿起,看了看信中的内容。

当今大唐,毁于一场疾病,数万人民死于病,因此天灾人祸皆起,如同末世,互残杀,争粮食,以至于如今人难见,兽难存。见此景色,吾痛心万分,望君能再兴大唐之旧业。

初梦阳读完,感到背后一冷,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的危机,但又放松了下来,战火看来还没有蔓延到这。

“但这地方还是太危险了,我哪有什么能力挽救大唐,再说打打杀杀不适合我,还得赶紧去找回家的办法吧。”说完,初梦阳就深思熟虑起来。

如果大唐出了问题,那长安肯定不会太平,战场的回忆中好像听到了长安,难道这一场战斗与长安有关?还是说另有原因?说不定回家之法也藏于此。

思虑到这,初梦阳便扯下布袋破的地方,将自已肩膀伤口处稍作包扎,拿起了拐杖拄着地板,另一只手拿着湿漉的地图,认对方向,决定向长安方向出发。

大道漫长,走了不久,随着道路渐渐变陡,初梦阳渐渐吃力。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地图,发现途经之路有着长河与高山,不禁感叹道。

“这地图上怎么还有山路,甚至还要过半个山头,才能过山。”

初梦阳感到劳累,古人行路真是不易之事,跋山涉水数百里才能到达目标。

休息片刻,初梦阳整理完便又走了起来,心中也不禁感叹。

自已会因为现实世界之中走不了路而哀叹,在这里却会因为走的路多而烦恼,真是造化弄人。

时间如流水,徐徐地,山路已过半,初梦阳来到山头。

初梦阳望了望眼前的景色,丛山峻岭,于巅峰之上,虽无鸟兽音迹,任觉万物之渺小,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他感觉到了古人登高望远之乐,内心无比欣喜。

但初梦阳同时也感到奇怪,根据瘦子所说,战乱不断,疾病天灾,又怎么会有如此之景在山峰待人欣赏。

没想那么多,初梦阳伸了伸腰,蹲了下来,将拐杖一放,轻轻地将山上的土壤拨开。

越挖越深,将布袋埋了下去,放好后又将土壤埋了回去。站起来后,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着。

走了没几步,却发现另一处山色荒芜,草木凋零,烽火连片,而与前景大不同,两个地方的连接处犹如分割线般,将地狱与天府隔开。

见此,初梦阳顿时惊醒,想到刚才自已没有理由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

“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把导航和粮食埋了?”初梦阳迷惘了起来,回头一望。

却发现原本的树木却变成了熊熊烈火,一片片的尸体横在半山腰,这些尸骨之中有着腐烂鸟兽之肉,也有着人类骸骨,巅峰之上却望着一片片的狼藉。

“怎么又穿越了?好好的景色怎么变得这般狼狈。”初梦阳感到畏惧。

忽然想起刚才埋下的袋子,如今却发现土壤早已变平,初梦阳按照回忆处的地点,再次将土壤拨出,一步一步的挖着,不知觉手指头已经破出鲜血。

布袋隐约再次出现,再观察,那袋上不过有了岁月的痕迹,泥沙遍布。

他翻开了布袋,发现里面的地图仍然存在着,只不过路线变得有些模糊,格局也不那么清晰,连那肉块腐烂了,发出了阵阵臭味,打火石也变得崎岖不平。

这明显与刚才的模样不同,自已只不过走了几步,却似流转数年之久。

初梦阳再次思虑起来,联系起之前的线索,道上景色宜人,花草茂盛,小郡虽被劫,仍有物资剩下,没有一点灾难乱世之样。

疾病频发,战乱不断,天灾横行,民不聊生。这又是怎么回事?那封信说的是真的?

倘若信封是真的,自已便是救世关键,一直有人引导着自已?但又怎么会让救世之人受伤?前面发生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太怪了,太怪了。

多种疑惑困扰在脑中,在思考之余,初梦阳竟然发现自已的拐杖不见了,肩膀上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愈合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昏暗的景色,初梦阳如大梦初醒般,刚才的回忆似乎是他人的记忆,在记忆之中他引导着自已,发生的事情存在于过往。

难道刚才的记忆是灾难发生之时的?

初梦阳清醒起来,难怪刚才自已的身体会不受控制。

他挺直身躯,望着周围的灰烬,这里已经变得大不相同了。

如今乱世模样已然才是真正的世界,前路只有挑战。

这里再也没有秀丽的美景,也没有流淌的奔流不止的溪河,巍峨耸立的翠山,只有着战火,以及生存与未知。

毕竟这个大唐可是一个末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