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宋云乐反问,“告诉你苏栀在哪里,然后呢,你难不成真打算把她往后的时间全部锁在别墅,用余下的生命去还债吗?!”
宋云乐的话,好像是一颗导火索,出口不到五秒,祁越就如风似的冲上来!
宋云乐见势不妙,转身要逃,谁知祁越动作更快,直接揪住他的衣领,表情像是恨不得掐死他,他的脖子被勒的生疼。
“宋云乐,你别找死。”祁越额角青筋暴起,揪住他衣领的拳头握得咯咯响,“苏栀签了合同,赔上原创的名声,才把你捞出来,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不介意再把你送进去一次!”
“你他妈说什么?!”
宋云乐简直气的要发疯,祁越这个狗东西,居然是他把苏栀的原创给抹杀的,苏栀因为这个事情心气郁结,人都被折磨的不像样了!
“你这个狗东西!你不得好死!”宋云乐目眦尽裂,“好啊,你还不肯相信苏栀要死了是吧!这个口袋里全是苏栀吃的药和医院的检查报告!”
宋云乐抽出口袋里的检查报告,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药罐瓶罐掉了一地,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振聋发聩的声音。
“不相信就好好看看这个!”
祁越的视线被白花花的纸张灼烧,人刹那间都几乎有些僵住,他猛地夺过报告,动作慌张宛如一个饿死鬼终于看到吃食那样急迫。
他和苏栀的种种恩怨,都是建立在生命之中,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若是一方死了,该如何。
他的恨该如何?
他的报复该如何?
宋云乐的话,得到证实的这一刻,祁越是手足无措的,他眼睁睁看见苏栀的名字和“胃癌晚期”挂钩时,甚至他都没有思索,大脑完全空了。
心中堵塞的堤坝被洪水冲破,祁越感受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泛起密密麻麻磨人的刺意。
“……”
祁越的反应,宋云乐确实没想到,明明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人,不过是看到一个报告,眼里的戾气骤时消散,就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宋云乐嗤之以鼻,有什么震惊的,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祁越紧攥着报告单,看到快要不认识这四个字时,他又猛地单膝跪地,几乎是狼狈的去捡宋云乐倒在地上滚的凌乱的药瓶。
每一瓶,每一罐,都不一样。
唯一的就是全是苏栀吃的,全是苏栀生病吃的药,上面有她的名字。
抑郁症……
安眠……
胃癌晚期……
厌食……
……
“怎么样,你现在该相信了吧?”宋云乐视他如草芥,语气似针刺,“所以算老子求求你行不行?放过苏栀,她都要死了,从今以后,你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快开门!不然老子这玻璃给你砸了!”
“什么时候?”
祁越蹲在地上,手里一顿瓶罐,还有一张皱的不成样子的报告单,不过一会儿,他的声音就哑的不成样子,宋云乐第一时间还没听清。
下意识以为他要拒绝,宋云乐声音骤地高了几度,警惕的看他,“你他妈说什么?”
祁越深吸一口气,心里闷的发疼,“苏栀,得病多久了?”
宋云乐一愣,嘴比脑子快的开口,“我知道离现在,半年了。”
半年,都这么久了。
祁越自嘲的想,看着这些被宋云乐从房间里拿出来的东西,他居然和苏栀为什么反常的答案生活了这么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苏栀是因为没有时间吃饭,不愿意吃饭,用纤瘦的身体去获得他的心疼,可以多看她几眼,为此多回家。
祁越厌恶这样的手段,所以更加厌恶这样想法的苏栀,所以他回家更少,用更尖酸刻薄的话去伤她,从不让苏栀在他身上看到一点希望。
可他现在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是真的疼,她厌食,她压根就吃不进去,她难受,所以她才会那么瘦。
根本不是她想的。
可祁越除了这些,还逼迫她吃饭,想以此让苏栀死心,现在回想,让一个厌食的人,胃癌晚期的吃饭,那简直就是不当人的折磨。
他对苏栀的怨恨,远没有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施加报复严重。
“叮叮叮……叮叮……”
宋云乐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把视线收回来,摸出手机,刚看到是苏栀打过来的屏幕,下一秒,他手里猛地空了,在他惊恐的骤然间,祁越将他整个人翻了面,死捂着他的嘴。
“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