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错愕的抬头,后又想到病历资料上她写的是“已婚”,她喉咙酸涩,因为齐可容的话,心像是在被昨天晚上那扇禁闭的房门反复撕扯,苍白的脸上终于止也止不住的在外人面前浮现心虚和难过,“他……很忙,基本都不回家的。”

作为医生,适当了解患者情况,和患者心理,能更好的辅佐治疗,想到这一点,齐可容又问,“那你的爱人,知道你生病了吗?”

好几次来拿药,都是她一个人。

苏栀不说话了,也不动作。

这样的默认,齐可容不难猜到答案,心里对眼前这个第一眼见到就纤瘦暗淡的女人,又多了一丝心疼和同情。

“等会儿餐食会送上来,其他的事情先不要多想了,你多吃点,我先去忙了。”

苏栀点头,“谢谢。”

说完,苏栀便转头看向绿油油的窗外,本以为齐可容说完就走了,谁知他的声音在稍远的地方再次响起。

“你是我的患者,而我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一段不合适自身的婚姻,就像是一段没有路灯的夜路,你可能摸索前进,但免不了磕碰,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回头,走那条灯火通明的路。”

话闭,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须臾,苏栀像才反应过来,回头看那扇关上的门,无力的说,“……来得及吗?”

苏栀无意识的撇头,没想到床头柜居然放着她平时吃的药,她小心的移动身子,伸手拿过来。

上面标注了用量。

不出所料,用量又变大了,她把每个都拿出来看,突然,她看见口袋里面有一张白纸。

齐可容没少在她药品上标注,所以苏栀早已熟知他的字迹:

【好好治疗,一切都不晚。】

苏栀眼眶一热,“……”

.

“昨天晚上,苏姐是被一辆保时捷带走的,有一段路监控坏了,目前只知道是往三环路去了,具体位置还不知道。”

祁越签字的手一顿,手指骨节握到发白,“再找。”

昨天晚上他改了密码,在一楼客厅等着她,是想苏栀看见他的态度,只要她道歉,承诺不再犯,他会起身给她开门。

可苏栀除了输密码,喊他一声,再无任何表示。

所以他没动,直到两个小时后,不认错教训的时间也够了,便自认大度的去给她开门。

谁知,一个晚上没见到人。

想到这,办公室大门猛地被打开!

祁越蹙眉抬头,就看见陈修急匆匆的跑进来,神色焦急,但在看见祁越乌沉的脸色瞬间蔫气了。

立马站的笔直,捋顺了气说,“苏,苏姐来了!”

话闭,未关紧的房门,再次被人轻轻推开,苏栀穿着一条白色裙子,乌黑的长发披在两侧,面无表情的看着祁越。

而祁越在苏栀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放下笔,脱身下去,眉宇间从方才的不耐变成了不解和厌恶。

因为,苏栀身上的衣服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就说明,这件衣服是新买的,出去一晚上为什么要新买衣服,是为了掩盖什么?

气氛变得微妙,陈修见势,立刻弯着腰极力减少存在感的出去了,关上门。

苏栀错开他的视线,径自过去坐在沙发上,动作嫣然自得。

祁越扬眉,视线跟着她的动作,语气带着强硬的质问,“你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早上。”

果然。

祁越越过茶几,倚靠在苏栀一侧的沙发上,坐姿悠闲,完全一副高高在上审问者的姿态,“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苏栀没回答,“祁越。”

这两字一出,祁越沉下眉,瞬间紧绷了脸,这么多年苏栀除了生气、恼怒,从来没有叫过他全名,如今这样平淡的喊出他的名字,祁越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但还是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话。

“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原来是要道歉,搞的还挺正式,祁越松懈了脸色,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栀深吸一口气,看着祁越的眼神开始放空,看不清,才能更有胆子说出心里话。

“祁越,利用角色骗你,强迫你和我结婚,是我做错了。我现在诚恳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知道宁曦一直在等你,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从来比不过她,我想弥补我的错,所以如果你想,我可以……”

语音未落,突然“啪”的一声。

苏栀闭上眼睛,脸上是一阵阵的凉意,冷水顺着她的脸滑落,装这杯水的杯子也在一瞬间,被祁越用力的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