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是有些醉,但不是迷糊,这么些年,他和苏栀有种莫名的约定,他虽不满苏栀,但在外面的女人他从不带回家,这么久,谁也没有特意说,也没有谁特意要求。
“我说,滚。”
女人动作一僵,抬头,就看见男人眼里方才因酒混浊的眼睛,霎时犀利,让人看了,宛若脚底到头被浇了一盆刺骨的冰水。
从行不久,但女人是个机灵的,见势不好立马点头认错,拿着卡,灰溜溜的快步走了。
别墅里面一片漆黑,身上的酒气熏的祁越一到家就把大衣脱下来,换了鞋过去把灯打开。
祁越记性很好,走之前他看到苏栀一条白色毛巾搭在沙发上,他离开了将近半个月,这条毛巾还在原处,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苏栀不会这样乱放。
他朝着二楼看了一眼,黑着灯。
“……”
一个让祁越有些不满的念头从心里冒出,这个点,苏栀不可能睡觉,她知道祁越的习惯,所以无论多晚,家里总会留有一盏夜灯。
想到这,他大步上楼,推开房门,一楼客厅蔓延进去的灯光,让他清楚的看见里面空无一人,但该有的东西还在,像是突然走的,毫无准备。
这个时候祁越还不是很生气,以为是苏栀给自已发消息,他一贯设置了免打扰,所以没看到解释罢了。
直到祁越看见聊天界面,停留在半个月以前后,他才真的接受现实,人一瞬间酒醒了个彻底,取而代之的就是骤然爆发的怒气。
苏栀,她怎么敢!
敢这么不声不息的离开!
祁越气想,她是版权没了,开始给自已耍脾气了,谁他妈吃这一套,自以为是的东西,爱去哪里去哪里,他要是问一句他就不是祁越!
走了好,走了还清净,看着那张脸就让人心情不佳。
祁越突然有点后悔,把那个女人叫走了,反正苏栀都走了,那他把谁带回来,把谁留下来,她也管不到了!
他妈的。
“抱歉,祁总,是我见钱眼开了,林小姐那天过来跟夫人说了结婚证的事,事后走前给了我一百万封口费,所以我就……那天夫人状态非常不好,夫人好像是生病了……”
祁越心里窝着火,啥事都往苏栀头上扣,状态不好,还不是她自已作的,吃饭拖拖拉拉,为了写作身体都不顾,弄成这个样子还不是苏栀活该。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祁总,林小姐过来那次,就是我见夫人的最后一天。”
祁越蹙眉,“你被辞退了。”
“……好的,祁总。”
挂了电话,祁越本来打算去洗澡,现在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也没什么心情了,干脆依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伸手点了根烟。
他没想到假结婚证的事情居然是林白薇告诉苏栀的,用假证的事,的确是一时计策,当年他心高气傲,被一个女人用这样的方式绑在身边,他做不到。
可要不是那天聚会喝酒,他喝的晕乎乎的,林白薇忽然在旁边给她提了一嘴想要和他扯证的事儿,祁越几乎都快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所以在宋云乐打他那天,祁越从他听到这个消息,还在那时有过一瞬间的错愕。
烟雾弥漫上涌,遮住了他的眼神。
“扣扣扣!”
听见剧烈的敲门声,祁越刚放松的散漫神情瞬间凝聚,他烦躁的把衬衫领子解开,把烟蒂熄灭,起身开门。
看见来者,祁越猝地沉了眉头,语气冷的像巴不得把眼前人丢进冰窟似的,“你来干什么?苏栀呢?”
宋云乐看见祁越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甚至要是知道亮着灯的里面不是阿姨而是他的话,宋云乐说什么都会立刻调转车头去找苏栀,而不是来看他,惹自已一脸的晦气,“你管我呢?让开!”
眼看着他就要蛮狠的往里闯,祁越立马侧身挡住门,宋云乐怎么说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干什么都只有一身蛮劲,但要是真干起来,他还真打不过祁越,这一点,宋云乐自然是知道。
不然那天,祁越必定不只是脸有疤,身上自然是少不了断骨破皮。
还不是因为他有技巧,会躲,一看就是练过的。
宋云乐几乎要把他盯穿了,“好狗不挡道,让开!”
“苏栀,在哪儿?”
祁越还是这句话,咬字更加切齿。
“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就连唯一关联的结婚证都是假的,苏栀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你没有资格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