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一舟一愣,继后微微一笑,“他们姐弟正在聊天,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等他们聊完,请您把这个拿给宋云乐吧。”
牧一舟笑起来,眉目清秀,护士略感羞涩,拿过东西,“好的,没问题。”
说完,牧一舟便离开了。
而在里面的苏栀,脑海里因为宋云乐的话,闪过一些零散的片段,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的蜷缩着,喃喃道:“不可能……他虽然现在变了,但那三年,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爱我。”
虽然不够天崩地裂,但也算细水长流。
宋云乐也暗暗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嫁给祁越后,那三年苏栀看他们的眼神里都少了许多的胆怯,这不是一时半刻的爱能改变的。
何况,祁越图什么?
好处又是什么?
宋云乐也说不出来,只能顺着苏栀的话说,“那可能就是移情别恋了,或者不爱你了,要不,你离婚吧!”
“嗯。”苏栀点头,“离婚协议书已经在拟了。”
宋云乐诧异,没成想苏栀既如此果断,挥挥手,洋洋的说,“那行,还有十天我就出院了,到时候你来接我吧。”
“嗯。”
苏栀这副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无事走一走都会觉得累,她从医院回来在别墅区椅子上休息了会儿,步履维艰的回家。
刚开门就看见祁越穿着睡衣,靠坐在沙发上,头偏向落地窗,只露给她一个修剪精致的后脑勺。
屋子里散发着烟味,苏栀忍不住蹙眉,“以后不要在家抽烟了,一点都不好闻。”
苏栀换好鞋,没看见阿姨,径自去了厨房看冰箱里有什么菜,“这些菜都挺新鲜的,祁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
祁越淡淡地回复。
“好。”苏栀说完,就听见客厅响起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回头,祁越又坐回去了。
被打开的窗户吹散了屋子里的烟味,取而代之的是苏栀炒菜的香味,这几样小菜,在她嫁给祁越的这几年早已滚瓜烂熟,很快就能出锅。
“阿越,吃饭了。”
“嗯。”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苏栀其实也挺好哄的,就这样简单的事情,她心里对祁越的膈应就好了大半。
祁越把一块肉夹给她,“苏栀,别再瘦了,我记得我们最开始结婚的时候,你一个人都可以把这一桌子的菜都吃完,现在应该也可以。”
说着,祁越放下筷子,在苏栀不解的眼神里,扬起嘴角,“我刚刚忘了告诉你了,我其实已经吃过了,这些就交给你了,不要浪费,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把这些全部吃完。”
苏栀眼里因为能和他一起吃饭的快乐瞬间灭了大半,她放下碗筷,看着这一桌的饭菜,细语解释,“可……这是两个人的份,我……我吃不完。”
“那没办法。”祁越神色依旧,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客厅的垃圾桶,“垃圾桶已经装不下了,所以只有你装了。”
苏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祁越居然把她和垃圾桶同一而论。
祁越依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里浮现出挑明的揶揄。
她就说她进来的时候,祁越居然没什么反应,原来在这里等着她,苏栀气的手都在抖:“祁越,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
祁越猝地站起来,似再也装不下去般,好整以暇的脸上终于出现伪装下的裂痕,大步流星的抽出垃圾桶那一大束花里的卡片,“啪”的一声扔在苏栀面前!
苏栀这时才看见,垃圾桶上面被扔了一大捧玫瑰花束,不用看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她耐住发抖的手,拿起卡片看,送的人是牧一舟,上面写着简单的问候和嘱咐,但话术有些暧昧,难怪祁越会生气。
“苏栀,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就要跟我离婚,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啊!”
祁越从回家看到桌上那一捧鲜花开始和知道苏栀要出去租房子的气愤,到现在终于止也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他面目狰狞,声色俱厉道:“苏栀,你怎么这么贱啊,勾引了我还不够,还要去招惹其他男人,怎么?是我回家少让你觉得空虚了?”
“啪!”
祁越头侧偏,声音戛然而止。
苏栀气的胸口疼,祁越那些污言秽语几乎快要让她生出恨,这一巴掌当然也没给他留着劲儿。
她只觉得筋疲力尽,好像血已经冻成了冰,心也凝成了块,苏栀万万没想到,平日睡在身侧的爱人,可以用这样肮脏的话来骂她。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