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那块玉,我不用接客,日日待在房间里,坐桌案旁读着一本又一本的书,只有读书才能让我内心平静。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我只日日读书,没有打探到任何情报,今晚上边和我接头的人就会来问责,我开始慌乱。可,我为什么要替他打探呢?为了那狗屁的恩情?啊呸,五年的暗无天日是他的手笔,三年的半囚禁也是拜他所赐,我凭本事活下来的,用我的自由换取生存的机会,还想让我感恩戴德?我不欠他的,刺探军情还是您另请高明吧!
今儿又有傻阔少向我献媚,我白白得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这不得沏上一壶品一品,我讥笑着摇头,沏茶的手稳稳当当,这还是在院子里时嬷嬷教的。
“哟,暗风大人光临,可是听闻我新得了好茶,要与我一同品品?”
“情报呢?”
“来,大人,这是您的茶。”
“情报呢?”
“什么情报?奴家不知道啊。”
“听岸香说你这半个月一点行动都没有?”
“没错,奴家忙着看书,半个月来什么也没打听。”
“你给我仔细听着,我不干了!以后也别指望着我给你们收集什么情报。”
激动叫板后,我看见了他眼里的阴鸷,后退得太慢,被他掐住了脖颈,接着毫无征兆地卸了我的下巴,一颗药丸就进了我的嘴,下巴又被接上了,动作太快,我手上还没来得及动作,就结束了。
他一松手,我就用手去抠喉咙,试图把那个药丸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催吐不成功。
他冷睨着我,“没用的,这药但凡沾上了一点,就会发挥作用,你再好好考虑打听情报的事吧,不然这药会让你体验生不如死的。”说完他踩着窗户就离开了。
药效发挥得很快,一个时辰后,我就疼得打滚,像是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胸上,同时,我感觉下面有个孩子要挤破我的肚皮出来,屁股和大腿像是被打了一百大板,疼,疼得受不了。
痛是一阵一阵的,没那么痛的时候,我赶紧翻出我之前看的药书,一页一页翻找着,想碰碰运气。
疼痛反复,我放弃挣扎了,即便这次碰巧找到了,下次还能有这么好运?就这么疼着吧,疼不死我。
我疼晕过去,迷迷糊糊间,眼前是全是尸体,我抬手向后脑勺,全是血。
画面一转,是一群女孩抱在一起哭着说想家了。
一道黑影从我背后闪过,我猛地回头,一个女孩将剑插进了另一个女孩的身体。
我错愕间,两个女孩都消失了,一个老者捏了捏我的手,嘴里念叨着是块练武的苗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想开口,有人说话了,我不知道我是谁,老者看着我笑眯眯地开口,那你就叫乐阳吧。
又有黑影闪过,我在视线内寻找着它,楼渺?她正准备剁掉一个小女孩的手指,不,楼渺,别这样,她对我的声音充耳不闻,女孩疼得抽搐,沾着血和骨头渣子的剑就对着她的脖子轻轻那么一划,再没了动弹,不,我的夏夏姐,血,血,我的眼里全是嫣红的血,我闭上眼隔绝这红色。
过了良久,我睁开双眼,此时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抬头盯着透着光的小洞。渐渐地光暗了,直至黑色将小女孩包裹……
刺骨的疼,像是手指上了拶刑,像是有人用锥子同时敲打着我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冷汗打湿了我的衣衫。
我缓缓把手伸进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做工精细的崭新的香囊,里面是上百根头发,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我摩挲着香囊上的花纹,我早该死在八年前了,苟且偷生了八年,而且我已站在光明处享受过阳光了,死亡好像也无所谓了,可,即便再疼,我也想活下去,代替她们去多多感受这外面世界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