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计划
颠簸不断的小车上，一道电子音响起。
“醒了？”
听到这话，原本因光线而眯着眼的林石彻底睁开了双眼。
放眼看去，七座车上自己处在最后一排，除开司机位上的白帽男，也就只有副驾驶座上有个宽窄箱子显得没那么空旷。
林石缓坐了起来，这个车看着内饰不咋样，沙发材质倒是不错。
“零，冒昧问下，我们这是....”
“怎么，是昨天计划说得还不够详细还是你脑袋出了问题？”
透过后视镜，林石看到零那双蓝色电子眼正一刻不停地观察着车流情况，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关注。
“嗯...”
半躺在门与椅的斜角，林石努力回想着睡前的一切。
只可惜除了几次爆炸和自己的头疼欲裂外，再也是想不出其他。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资料我早就看过了，源能力后遗症短暂失忆是吧？能力不错，副作用也给力，要是我也有一个类似副作用的能力就好了。”
随着零进一步的友善提示，林石这才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昨日被袭击后，自己再一次多次使用能力得以逃脱，根据端机上零的指示与出发前看的地图，与其在一所安全屋汇合了。
二人根据目前变化的情况商量了接下来的行动。
“什么行动来着？”
面对林石的疑问，零回道。
“啊，没什么，就杀个人而已......看来我之后得给我的语音设置个情感音调变化的功能了，嗯...屏蔽功能可以去掉。”
单手摸着方向盘，零将一旁的箱子放到自己眼前对了一眼随后直接甩给了后排的林石。
“打开看看。”
依照零所说，林石打开了这个金属质感满满的箱子，入眼而来的是一堆七零八碎的零件。
“这是？”
“还在实验中的超远程狙击枪，融合了源晶，单人使用射程就能到前无古人的三十公里，就是弹容量太少加上零件昂贵、组装时间长等缺陷，研究部那帮家伙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卡掉这个项目了。”
“我组装试试没问题吧？”
摸着各式的零件，林石没来由地有了种搭乐高的冲动。
“随意，只要不把它塞到嘴里品尝就好，你知道的，三岁以下禁止使用是有原因的。”
“呵呵...这就是咱们的计划，拿这个远距离狙杀那个，嗯...”
见林石想不起是谁，零那头赶忙道
“路易斯，伊斯苏会的幕后头子，同时也是摩洛哥这块保守左翼政治集团的领头人。这可是让我差点丧命的情报信息，记牢，至少现在没用能力的时候别再忘了。”
“嗯哼...”
在嵌套好一个枪管时，林石疑惑道。
“不对啊，如果是要去狙杀那个政府上班的家伙话，咱现在不该是去办公大楼吗，再不济也该去些居民楼之类的地方吧，去郊区做什么？”
“还有，说来有些尴尬，不过你妻女的墓地可是被炸了啊，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
零的平淡让林石瞪大了眼睛。
“人又没死，只是炸了墓地罢了。”
“啊？”
林石一下子淡定不了了。
“人活着你买什么墓地，还让组织的人去看守，你可知道这次袭击整个墓园都被炸了个遍，多少特工...”
“这是我个人的习惯还有些传统之类的原因所在，与你无关。至于牺牲的特工，组织会缅怀他们的。”
“什么叫缅怀？！”
林石放下零件，面露怒色道。
“你给了组织假信息，他们那帮人这么些天来，甚至可能是多年守在那是为了什么？”
见林石有些激动，零双手离开方向盘，转身回来道。
“嘿，听着。信息方面的战斗也是特工工作的一部分好吗？这次消息泄露已经很大程度能反应一些问题了，再者说了这事儿的真实情况我早就和负责人通报过了，但这个守墓的计划依旧被定了下来，你猜猜是为什么呀？”
“炼狱？”
“我可没说一定是他，瓦罗兰特可是有两名负责人呢。不过这老家伙确实老狐狸一个，当初我秘密加入瓦罗兰特就是上了他的当做了个不公平的对赌，还输了，所以你一遇上不合理安排直接怀疑他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看着林石的挣扎，零有些享受。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在说谎，实际情况就是我是个冷血到了极致的家伙，家人坟墓被人炸了都无所谓的那种，看你信哪个？”
“信哪个....”
突然间，林石大叫道。
“艹，注意车啊，混蛋！”
“安心，无人驾驶。来杯咖啡或者茶？”
零从一旁杯座上拿过一个茶杯，惬意地坐在了驾驶座上。
“靠，无人驾驶那你前边那么认真开车做什么？”
“答案不是很明显么，为了看你发飙啊。咖啡还是茶？”
“....”
“茶”
“可我这只有咖啡了诶”
林石脑门上顿时青筋直露。
“那就咖啡”
“哎呀，不好意思，才看到最后的咖啡在我手上，所以现在咖啡也没了。要不...来点水？”
忍住内讧的冲动，林石抱胸于座。
“你还是没回答我问题的，去郊区做什么？”
“啧啧，年轻人不要这么容易动怒嘛，脸上容易长痘的，态度可以好一些。”
“呵，你有种把那黑面罩摘下来看看你到底比我大多少？”
眼看导航上的路线差不多了，零也是直起身来不再插科打诨。
“不卖关子了。是去找参加研究会的奇乐、魏然两个研究部人员的。他们在我这应该是最近的可信任又能帮我们修枪的家伙。别用这个眼神看我，这枪本就是实验品，而且是为了救你才过热差点炸膛的。”
“嚓”
“邦”
“到了，可以下车了。”
摸着刚撞上后椅的脑袋，林石恶狠道。
“你tm平时停车都这样急刹车的吗？”
“不是我啊，无人驾驶嘛。你没看到我这边也不好过吗，我杯子里的咖啡都洒完了。”
“别扯了，在就看到你喝完了。”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被猎枭几人吹得神乎其神的零相处下来居然就是这么个恶趣味的家伙，林石翻出死鱼眼。
“所以接下来我就是上三十二楼找到人把情况说清楚然后接过来一块去安全屋修枪？不对啊，我把人接过来，你要干什么？别和我说守车，你也说了车是无人驾驶的，那tm不是有你没你都一样吗？”
“我有自己的事要坐，特工林。别忘了，你的任务是协助我而不是合作，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零继续慵懒在椅子上，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我明面上的身份很重要而且还没暴露，这种有暴露风险的任务还是你自己去的好，当然你要是眼睛有些什么白内障之类的毛病，现在告诉我，出于人道主义，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一块去...”
“艹”
比出国际友好手势，林石下了车。
“等等，接好这个。”
看着面前这个眼罩样的东西，林石疑惑道。
“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奇乐给你减缓能力副作用的耳机没了嘛，我这有个跟这功能完全不搭噶的工具。一种经过我授权的特殊电子眼能让你短暂拥有我的视角效果，如果遇上了一些需要像是透视、搜线索的情况你都可以戴上。不用担心被人看出这是啥高科技设备，你戴上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外表看上去像个十足的傻子罢了，你知道的，大半天走路上戴个眼罩，呵。”
“那我还真是多谢你了啊！”
咬牙切齿完，林石攥紧拳头往这郊区小镇里唯一的高楼走了过去。
“要谢的还在后头呢，林。”
说着，零按了几个按钮，驾驶位旁的杯座又升起了一杯咖啡和一杯茶。
犹豫一会儿，零终究是拿起了咖啡。
“昨天做的对赌赌约现在开始了哦，很期待你输时告诉我你的身世状况呢。”
........
“先生，先生。这里不准翻越。”
被工作人员制止，林石偷偷撇了嘴，随后笑着道。
“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不知道。”
就在林石这头说话时，另一旁柜台的两名工作人员看着他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个傻子自从在关卡那头检测到身份不明后，就一直在尝试偷偷翻越走。都什么年代了，没脑子吗？就算避开我们几个工作人员，警备系统一样在的啊。”
“是啊。原本端机摔坏了，刚换新端机？老天，都什么年代了，新种合金终生绑定的端机都能摔坏，他还不如说自己刚穿越过来呢，什么蹩脚理由，真把其他人当傻子。”
“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毕竟是个不明人员。”
“哎呀，安啦。估计最多就是个流浪汉黑户什么的，咱联邦都多久没有出过连环杀人犯那种家伙了。整天干这流程工作都快无聊死了，刚好当个乐子咯。诶，要不打个赌，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放弃离开？”
虽然几名工作人员已经说得够小声动作也够隐蔽了，但林石却不知怎么的还是将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来。
脸上有些红，林石坐在待客椅子上打量着手腕上的这个新端机。
由于2080年端机多半是终生绑定的，如果真出了遗失之类的问题换绑是要有时间流程的，自己在安全屋里换上的新式端机可还没来得及确定身份信息，自然除了新存的零的联系方式外，再无别的联系方式。
按照零说，他可以帮忙用特殊办法骇入但这样会导致这个身份用不长久，预计三天后这个组织给的身份就会被查出随即报废，想了想林石还是决定等等。
“快啊...”
周围异样的眼光林石倒是适应得很快，现在他就是怕自己接人接晚了耽误了后续任务进度。
更怕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