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的的世界照得通亮,宛如无数巨龙喷吐着的金色瀑布。

站在小区门口等待的樊殷和顾澹川,远远地就看见一群军人围着的林衿落和谷初。

樊殷跑着拥抱住了她们两人,原本就满脸泪痕的樊殷这时哭得更猛了,“哇哇哇。”的也不顾形象。

三人抱作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哭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樊殷看着两人凌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蛋和衣服,心疼得不得了。林衿落一直捂着半张脸,严实地穿着警衣,头上直冒热汗却不让脱也不放下手,樊殷没办法,只能先带她们回家。

在客厅里,顾澹川想要摸摸林衿落的头安慰她,但半只手悬在空中就被叫住了,“别碰我!”林衿落沙哑而惊恐的嗓音直击顾澹川的心,裂开了一条缝。他无法想象小鲸鱼在这几个小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抿了抿嘴,慢慢地放下。

林衿落一想到一个男的要碰她,就让她想到了不堪的画面和恶心的触感,她真的受不了……

樊殷看着顾澹川,慢慢开口道,“澹澹,现在小鲸鱼情绪不稳定,你先回家好吗?今天谢谢你来通风报信,真的很感谢!”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顾澹川低垂着眸,“应该的,樊姨。”他转身朝林衿落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拜拜!”

林衿落看着顾澹川远去的背影,感觉有点落寞……

樊殷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移开林衿落脸上的手,一移开,樊殷心都碎了,林衿落白皙的半张脸都红透了,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刻在上面,嘴角渗出血渍。她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打过她,那群歹徒!小鲸鱼该有多痛啊,小时候被小刀子划开了一个小口都要哭好久……

樊殷忍着泪水轻轻地拿着棉签消毒,颤抖着问“疼吗?”

林衿落却是笑笑,“不疼的。”

等到樊殷脱下林衿落裹得严实的警衣时,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已经哭了好久了,但还是……

林衿落纯白的上衣满是泥巴,关键是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来的白皙的肌肤有一些乌青,她一下子就知道她的小鲸鱼经历了什么?那群人渣!禽兽!她的小鲸鱼还那么小,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的!

林衿落用手拍了拍樊殷的颤抖的肩膀,她肿成桃子的眼睛已经挤不出一滴眼泪了,她沙哑又温柔地说,“没事的,麻麻,他们只是摸了我而已,是粑粑及时赶到。”

谷初自责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樊殷马上制止了她,“伯母,都是我的错!本来……本来他们是要……侵犯的我……是姐姐……”她一想到之前的画面就忍不住发抖。

林衿落一把抱住了她,“我是姐姐,我自愿的。”林衿落抚摸着颤抖的身体,安慰道。

樊殷止住了哭声,“没事了,都过去了,”她起身擦了擦泪水,走向厨房,“饿了吧,午饭都没吃,我去给你们煮点吃的,你们先去洗个澡。”

晚上三人躺在一张床上,樊殷睡在中间,林衿落紧紧抱住樊殷的手,“麻麻,粑粑说让我们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平安的!一定会的!”

樊殷摸了摸林衿落的头,温柔地说,“会的,睡吧。”

窗外皎洁的月光海洋在天地间涌动,屋外放着淋的光。月白色穿过许许多多窗口薄薄的窗纱,将酣睡孩子们的脸照得通明,送去一个个和月色一样皎洁的梦。

但月亮娘娘不曾施舍给这个可怜的女娃。午夜醒来,林衿落满天大汗,满脸泪痕。她蹑手蹑脚地拉开阳台门,又轻轻拉上,半趴在大理石栏杆上,吹着微风,深呼吸几下。

她看着夜顺着房檐滑下,万籁俱寂的夜,灯影婆娑……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林衿落扭头发现是麻麻。

樊殷拿来软毯子和温热的牛奶面包和零食,招呼着她过来。

母女俩坐在阳台铺着的软毯子上,月光将她们浸湿,林衿落依偎在樊殷的怀抱里,温暖有甜蜜。

樊殷摸着林衿落柔顺的发丝,温柔得要把人溺死。

“你想听听我和你爸爸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