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阳光不再如早春时般柔软柔,燃烧的火蛇般肆意舔舐着蓝天底下的事物。11岁的林衿落跟随爸爸工作的调动来到了云城。
林衿落跟在妈妈身后,一手拽着妈妈的衣角,嘴里咬着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她乖巧地看着搬家公司把家具搬进新房子里。
爸爸去上班了,他是警察。他每天都好忙,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陪陪林衿落。妈妈忙里忙外地将小物件摆好,衣服叠好。林衿落也很乖,她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她从小就很独立,妈妈是医生,也是早出晚归的。
黄昏的小熊爬上屋顶,林衿落蹦蹦跳跳地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就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面,“麻麻,吃饭了。”
妈妈会抚摸着林衿落的脑袋,“诶,好。小鲸鱼也吃啊。”妈妈对于林衿落总是很愧疚,由于自己的工作,小鲸鱼6岁的时候就会自己做饭了。
“你爸爸最近出任务,这几天都不回来了,你待会自己累了就去睡觉,知道吗?过几天手续办完整了,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林衿落乖巧地点点头。
夜的漫长,星的清光,为梦埋下几朵落花。天空褪去景泰蓝华服,轻披一身鱼肚白,赴晨曦之约。
初阳穿透朦胧的纱质窗帘,一缕一缕地在女孩细碎的鬓角洒下温暖的光莹,唤醒了熟睡的女孩。
林衿落拉开窗帘,感受这晴朗与生息。她趴在窗沿,听杜鹃鸟飞落枝头尽情鸣啼。迎着晨曦,一个清秀的男孩背着书包,骑着山地车踏光而来。许是阳光正灿烂,许是林衿落有点颜控,她一下子就被这个男孩吸引住了目光,嗯,是一种温和如暖阳的感觉。
“澹澹!”后面传来女人的叫喊。糖糖?一个男孩子取这个名字真有意思,林衿落笑出了声。
男孩听到声音就停下了车,那女人匆匆赶来,说着什么,林衿落没有听清。只见她塞了类似是三明治的东西给男孩。男孩对她笑了笑,将那东西塞进了书包,便挥挥手打算继续骑行。
许是那不加以遮掩的目光太过炽热,男孩抬头望见了林衿落,他又笑了,对着林衿落笑的。林衿落窗沿桌上的白兰也不知何时绽开了笑颜,微风翘着指尖拂过每一瓣花瓣,逗得花儿捂着嘴在长长的叶上笑的一颤一颤的。
好干净的男孩子啊,林衿落决定了,她一定要和这个男孩子做朋友。
林衿落下楼便发现麻麻已经上班了,桌子上有做好的早餐。她吃好早餐收拾一下,便无聊得要长草了。
林衿落决定熟悉一下环境,便戴着一顶帽子,在小区内逛逛,走到小广场时,她发现篮球场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在打篮球,噢不,是在玩蓝球,由于身高不够,投进去的球没一个进的。反而搞得满身大汗。
林衿落看见那个篮球碰到篮板被反弹竟直直地往男孩身上砸,那男孩也是傻傻的,竟然不躲,被那大颗的篮球直撞得跌倒在地。林衿落忍不住笑起来了声,男孩被背后忽然的笑声吓到了,一转身看见一个女孩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正开心。男孩又羞又恼,朝她喊到:“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
林衿落意识到这样不大礼貌,便深呼吸几下,憋住了笑声。
男孩抱着一颗比他头还大的篮球,恶狠狠地看着林衿落,林衿落被盯着尴尬,便站起身来,个头比男孩还要高五公分,“小屁孩,这么小就逃课啦?”
“你不也是个小屁孩?还有,你不也是逃课?还没穿校服!”男孩有点自豪地努努嘴,似乎在说,我至少还有穿校服呢。
“我只是暂时不读书而已。”林衿落一脸无语。
“那是被学校劝退了,停课了?”男孩刨根究底的问着。
好家伙,这小屁孩的脑子里没点正常的东西,林衿落不想再理他。她觉得他才是应该会被劝退停课的那个人,便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急忙跟了过来,“哎哎,怎么还不理人啊?怎么?恼……恼羞成怒了。”亏他还能想出这么个成语,可喜可贺。
林衿落还是没有理他,他便还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
“喂,小奶包。”什么称呼!?林衿落气急了,怎么总有人这么叫自己,差点炸毛。“我叫肖季旭,你呢?”林衿落怕他继续叫着小奶包这个羞耻的称呼,还是无可奈何地告诉了他的名字。
“我要回家了,你不要跟着我啦。”林衿落加快步伐。
“那正好,跟你回家讨杯水喝。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肖季旭笑得眼睛弯弯的。
好吧,林衿落倒是看透他了,又毒舌又不要脸。跟他说话简直是没有一口气是顺畅的。
两人就这么走到路上,就看见不远处驶过一辆自行车,车上赫然是领居家那个“糖糖”。肖季旭惊呼:“那……那是班长!之前只是听说过他也住这小区,但从来没遇到过啊。”
林衿落发现肖季旭有点怕这个班长,便笑嘻嘻地说:“他啊,他还是我家领居呢,我们老熟了,要不要一起去他家玩玩啊。”
肖季旭一听便麻溜地编了个理由火急火燎地逃跑了。林衿落心中大喜,默默地为糖糖记了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