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月假我是一定要回老家的,于是在“爷爷”开车来接我的时候,我踏上了初中第一次回老家的路途。
我的眼睛看着沿途一路的风景,天空时而蔚蓝,时而白云浮过;树木时而挺拔,时而金叶零落;道路时而平缓,时而崎岖坎坷。
秋受人爱戴……或许是农民吧,他们一年辛苦的劳作,终于换来了秋的收获。
秋让人难过……或许是工人吧,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年,秋只告诉了他们时间的离去,却不曾理会他们的事业无成。
秋啊!你让我迷茫!是我年少吗……我看着零散飘扬的落叶,难道……落叶的一生只是为了归根吗?
终于“爷爷”载着我驶过了最后一段我曾走过无数次的泥潭小路,尽管它再怎么坎坷,我却仍愿它一直不变模样,直到沧海桑田,直到我不再回来,只因它是我童年的记忆,家乡的记忆!
接着一个拐角处驶入分叉的小路后,我们回到了我熟悉的家乡,外婆已经做好了饭菜并在老家的门外张望,蛮蛮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门口提前“欢迎”了起来,外婆便也知道我们回来了。
“外婆,你站在门口干什么?你身体不好,待在屋里等我们就行了。”我很是关心外婆的身体,一下车就搀着外婆的手回到属于我一个人的家乡,外婆只是抿嘴笑着,也不说点什么。
蛮蛮也屁颠屁颠跟在左右,兴奋的叫着,尾巴也忙碌的摇着,“爷爷”将车停好回到屋里,我们开始吃晚饭了。
不出所料的,外婆做了好几个菜都是我爱吃的,而“爷爷”开始询问我的成绩,我只是回应着还可以,外婆则是问我学校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有没有人欺负我……
晚饭过后“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电视去了,只不过电视从黑白的已经换成了彩色的,老家的墙也悄悄换上一身白衣,外婆说是“爷爷”一个人抹完的,就像家里的洗澡间也是“爷爷”一个人垒出来的,我的记忆里“爷爷”总是在欺负外婆一样,什么去给我倒杯水啊,你去拿扫把来把这儿扫了,甚至洗脚也要外婆给他洗,但是打从我有记忆起,“爷爷”也从来不许外婆干什么重活,他总是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干不了之类的。
外婆还在洗碗,我拿着剩饭喂给蛮蛮,蛮蛮应该是一只狼狗,反正“爷爷”是这么说的,蛮蛮是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个不算太热的夏天傍晚,那天出乎意料的是“爷爷”没有来接我,外婆来接我时说他去城里办事去了,于是外婆牵着我的小手,我们就这样走着回家,在经过一个回家路上的路口的时候,蛮蛮出现了,当时我只觉得它好看,它也远远得对我摇着尾巴,我便想带它回家,外婆拗不过我,于是我用一包零食把蛮蛮骗回老家了。
小时候蛮蛮是一身白色的绒毛,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灰黑相间的皮毛,多了几分霸气,少了几分可爱,但我还是希望蛮蛮是白色的,毕竟它也是一个“女孩子”嘛。
蛮蛮是我童年除了玩具与电视的唯一玩伴,我们在田野上奔跑,在山涧嬉戏打闹,在老家门前的小池塘里打闹着,于是蛮蛮便掉到水里去了,好在狗天身就会游泳一样,蛮蛮沿着池边扒拉着被水浸湿的泥土,却在下面因为爬上不来焦急的叫着,我一时也慌了手脚,好一会儿才想起叫大人,最后还是“爷爷”下去一下把蛮蛮扔了上来,其实小池塘看起来不算高,反正“爷爷”很轻松的下去了,上来也只是稍微费劲了点,现在看来小池塘还是挺高的,反正现在我还是救不了那时的蛮蛮,或者我不敢?应该是秋季水位变低了吧,我觉得一定是这样,如果是夏天我应该也能救那时的蛮蛮,我内心安慰着自己。
跑累了,就随便地躺在草地上,也不计较路上走过的脚印是否脏了我的衣物,无非就是家乡的人和过路的人,我的眼睛眨巴着,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小时候的天不是这个颜色的,但我不计较那么多,反正天空不归我管,我拥有的只有大地,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罢了。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想了想一些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吧,无非就是生活不一样罢了,他们有钱是父母给的,但他们的父母给不了农村这样的生活,应该不能吧……我的眼角突然湿润了起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狗头。
“蛮蛮!”我大叫一声,蛮蛮也回应我叫了更大的一声,我忽然笑了,我轻抚着蛮蛮,蛮蛮也努力的蹭我的手,我又在田野上奔跑了起来,这一次蛮蛮已经跑在我的前面了,时不时还会向后跑去,又追上来再超过我,天悄悄的黑了。
我回到家里,蛮蛮还一副精神很足的样子,但我已经跑累了,蛮蛮也似乎看出我不想玩了,便卧到外婆用旧衣服给它做的狗窝去了。
回到屋里看到“爷爷”还在他的椅子上看着电视,眼睛却不争气地闭上了,在我小时候“爷爷”总是抱着我在椅子上看电视,所以我也算坐过那把椅子吧,然后我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孙儿?起床吃饭了。”外婆轻声叫着我,阳光也少见的配合着外婆。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嘛?”
我看了看被云遮住半边的太阳,终于还是拗不过外婆的轻声细语,挣扎着起床,大脑还不太清醒,于是我用水冲醒了它,早饭是很朴素的稀饭,不过外婆专门给我煮了一个鸡蛋,“爷爷”已经吃完饭到山上去忙活了,说要准备过冬的柴火,我吃完饭开始做作业,我的效率还是蛮高的,一上午就做完了月假的所有作业,外婆正在做午饭,“爷爷”也刚好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
午饭过后我无事可干,想帮外婆洗碗,外婆却口上说着我洗不干净之类的,让我去玩,于是我又跑到田野上去玩,我随手折下路边的一根还算笔直的木棍,幻想了起来,于是野生的植被便成了我的对手,一阵风儿悠悠吹过,我猛得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枝丫,一棍便将其打断,心中还得意着也不过如此。
突然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活物,是蛇!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我一时忘了逃跑,愣了一下连忙向后跑去,好在蛇的目标并不是我,它也是这片田野的过客罢了。
开始蛮蛮也在旁边,它一直对着蛇叫,蛇只是抬头“嘶嘶”了两声便让蛮蛮跑的比我还快,我心里鄙视着蛮蛮,它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第三天我实在没事干,也不想跑到田野上去玩了,于是我又拿出我的另一个伙伴自娱自乐了起来,蛮蛮则无精打采的睡在门口,下午趁“爷爷”还未回家便霸占了电视机,月假很快就要过完了。
最后一天“爷爷”为了送我上学没有出去干活,迅速吃过午饭,外婆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婆这么啰嗦了,简直就一啰嗦老太婆,我敷衍的回答便出发去学校了。
“爷爷”将我送至学校门口,没有多的什么话,只是说着让我好好学习,说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没出息,我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只知道读书读好了他们就会开心。
时间才刚刚过中午,我便想着去教室看看,顺便还可以学习学习,看看书什么的。
还未到教室门口我大老远便看见里面稀稀疏疏有几个人影,我进去之后默不作声一个人坐回座位。
“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宋河看着聂旎说。
“你少管我!我只是让让她而已……”
“得了吧……就你这技术没被完虐已经是许茜让着你了,让我来!”
“得了吧……你们俩都不行!尤其你……连我都比不过还想赢许茜?”洛笑笑嘲讽道。
“我那是让着你……你……真以为我下不过你,不服就再来一局!”
“季轻你学习挺好的,要不然你来玩玩?”聂旎突然看着我说。
“玩什么?……算了算了我还要看书……”我拒绝了他们,心里却希望他们可以再次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