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笑着，似乎提起今晚的计划，就忍不住兴奋。
“嗯。”
陈奇，点了点头。
换上一身黑色衣服，戴上黑色帽子，走出了家门。
开上这辆卡车，往密云县以南的方向，赶去了。
……
在这个年代，‘汽车’其实是个极其罕见的商品。
在明年，也就是1984年，德国的大众公司，才宣布与国内合作，以市场换技术，迎来了‘上汽大众’和‘一汽大众’。
而在此前，虽说在1953年，就已经研发出第一辆‘红旗’轿车。
但因为技术不成熟，故障频频，所以一直没有商用化。
市场上，仅有一些重要部门，比如派出所、医院，或者一些大型货运公司，会有汽车。
且大部分是国外进口来的。
刚才，陈奇就安排刚子，去货运公司，租来了这辆小型货车。
只租一个晚上。
掏了不菲的租金。
完事，开着去郊区一趟。
一座废弃的纺织工厂的方向。
在这里，打击一个‘人贩子’团伙。
……
人贩子，从八十年代开始，就愈加猖獗起来。
主要原因，是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太差，许多孩子出生即夭折。
因此，催生出这么一条产业链。
而这些人贩子，倒卖孩子，也是信手拈来。
仗着信息不通畅、监控不到位，以及指纹技术、人脸识别技术，压根都不存在。
作起案来，几乎是无往而不胜的。
直到九十年代中期的那场严打，才消停许多。
陈奇，就从系统中，探索到了这么一条信息。
【魏大海团伙……】
一共十二个人，六男六女，且各自关系都乱得很。
从山区里出来，原本是外出偷盗孩子，卖给同村的一些家户们。
接着发现，这生意太好做了：不仅来钱快，还抓不到。
所以，动了更大的邪念。
去往省会，甚至搞起了京城的生意。
按照人们封建迷信的说法：越是京城的孩子，越是金贵。
吸了龙气，将来能成大器。
所以，京城来的孩子，能卖个高价格。
如此，这帮人，分成了两批。
一批在城外废弃纺织厂里，一批在更远的地方。
偷到孩子以后，就放在纺织厂里：等数量够了，就坐火车运到山区里卖掉。
过程里，不知多少孩子，都殒命了。
比如有些孩子，一直哭哭啼啼，实在不安生。
魏大海团伙，就直接从火车窗口，扔了出去。
或者有的孩子，发烧感冒什么的。
不能真去医院吧？会被抓到的。
就干脆直接处理了。
甚至有的孩子，脸色有胎记，卖相不好。
也会直接处理掉。
林林总总的，几年下来，这个团伙流窜作案，狡猾至极。
官方，也查到了线索，在通缉。
画像都登了出来。
但越是如此，这魏大海，总是改头换面，换个发型、弄脏脸庞之类的。
或者让手下出面，自已则身居幕后。
长时间以来，都没抓到。
这会。
在京城周边的县城里，又偷了六个孩子。
呜呜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废弃厂房。
但是，四周都是空地，根本没人理会。
这魏大海，跟另外两个手下，还有三个女伴，围坐在一起，喝着酒。
女伴们，各个穿金戴银。
大金项链，大银手镯：头发有个大波浪，有个黑长直发，还有个染成了红色。
每个都是烈焰红唇，身材也极其丰腴，一身风衣透出凹凸的身段。
这如果在外面，绝对是当下年代的妖物。
而这些人，正是被魏大海养着的，专门负责引诱孩子的利器。
一些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面对高壮的男人，或许会心生恐惧，但面对女人，却有天然的亲近感。
或者说，不太会防备于年轻姑娘。
基本给个糖果，再哄一哄，就跟着走了。
再者，就是让这些年轻姑娘，去火车站一类的地方，找寻抱孩子的妈妈，主动攀谈。
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聊到一起的话题。
言谈间，套出孩子的名字、生日之类的。
然后再勃然大怒，从妈妈手里抢过孩子，并且诬陷对方是‘人贩子’。
同时，魏大海及手下，也会从一旁冲出来，自称是孩子的‘父亲’‘舅舅’一类的亲戚，对‘妈妈’拳打脚踢。
叫嚷着说，你敢偷我家孩子！让我们逮到了吧！非得把你抓进去不可！
……这时候，即使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也不敢确定谁是人贩子，谁是真正的孩子家人。
尤其是这些女人贩，打扮一个比一个精致，怎么像是人贩子嘛。
真正的妈妈，有苦说不出。
再怎么吵嚷哭闹，周围人或许都不信。
等反应过来时，孩子已经被人贩子带走了。
依靠如此的套路，魏大海团伙，屡试不爽。
“桂花、燕子、大美。”
满脸横肉的魏大海，举起酒杯，对着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
“这六个孩子出手了，给你们一笔大奖金：再安排几个年轻小伙子，让你们爽爽。”
“唉，谢海哥。”
“年轻小伙经手多了，其实想体会体会别的滋味啊。”
“比如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没碰过女人，还是童子身的那种……”
“海哥，能不能给我们找到个啊？”
桂花、燕子、大美，借着酒意，捂着笑嘴说着。
迷离的眼神，释放出与这个年代完全不符的放荡气质。
“这个，你就难住海哥了。”
“六十多岁，还是老童男，这在农村都不好找啊……”
旁边小弟附和着。
随即喝了一杯酒，仰头大笑着。
接着喝，喝到了半夜。
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地，四散睡开了。
……
外面，不远处。
一辆轻型卡车，停了下来。
陈奇，与手下刚子，从驾驶位上，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