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云淮解决掉玄,萌萌的小蛇吐着蛇信子将玄送回了他的住所。紧接着屏障缩小到一个人可以打坐调息的大小,示意云淮进入。
与此同时,他所在的山脉上出现一块水幕,不断地倒数着休息的时间。
看台上的修士刚刚看完了云淮的比赛,也明白了大家族们的策略。放眼望去,前四十座编号的山峰已经被大家族的子弟占领,他们默契地不去争夺剩下的山峰,算是给散修们一条活路。
见状这座山峰上的散修摇摇头,离开了。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在这休息的一刻钟里,前四十座山峰的看台人群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一些熟悉的面孔依旧伫立在看台上。不断间错的一刻钟内,不同的山峰上刀光剑影,阵法法术交错不停。
时间很快逝去。
云淮心里默默计算着。如今大比已经过去了两天,除了和背馆人那一战以及昨日的天机阁一战以外,他几乎是没有动用什么气力的。
他再一次站上擂台。今天是最后一天,基本上大家都已经成为某个擂台的擂主,所以这最后一天,只会是攻擂之战。云淮望着空无一人的战台,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挑战的时候。
他走向一直望着他的蛇灵说:“第三十五峰擂主云淮挑战第二峰擂主。”
蛇灵的眼睛里闪烁着猩红的光。只片刻,云淮便觉得自己周围的场地大不相同。只见自己悬浮于高空中,正在急速向着海面坠落。
云淮见状,竟将灵力加于己身,让自己以一个更快的速度坠落。在将要栽入水面时,他左手结印,水波激荡,幻化成一个阵云接住了他。
他正打量着四周。一望无尽的海面,苍翠的小岛像是弄宝石一样镶嵌在海水中。四下无人,只听得见各种妖兽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身边的威压隐隐不对,像是落入了某个远古之地。
突然间,水面自己波动起来。云淮凝神听去,四面八方的小岛上出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像是数以千计的妖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汇合。
不好。云淮心下暗道,将手扣在自己的额头上,凌厉的白光呼啸而过,狠狠地往下一劈,嘶吼和哀鸣声在空间里面激荡。云淮持剑悬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刚才站立的地方血红一片。
“原来这就是天岚剑的模样。”高空中传来一声冷笑。云淮抬头,见凤栩半妖兽化立在高空中,一双兽瞳冷冷地盯着他。
“淮云宗的少宗主,天岚剑和释云间的继承者,人修中的最强者。”凤栩边说便躲避着云淮的剑气,见他后劲不足的模样,笑了:“你的剑气都追不上我的尾羽,未免是太令人失望了些。”
说完灵气溢出,灵兽从四面八方向云淮攻去。血红色的灵气萦绕在他们身边控制着他们的灵智,让他们半分反抗不得。
这一幕也被监察者联盟的人看到,白衣见此幕眉头紧皱:“可要下去救援?凤栩控制出来的妖兽里至少有十个是金丹修为的,可媲美人修的元婴期,如此数量,若不救援,帕维不妥。”
“按照大比规矩,云淮要是觉得自己不敌,直接弃权就好。他现在没有齐全的打算,你有什么资格提前结束比赛。”凤尊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云淮被妖兽淹没的景象,慢悠悠地反驳了白衣的话。
白衣还想反驳什么,就听见云烬说:“妖尊说的不错,生死由命,选择在己。我们不能破坏大比规则。”云烬温和地看着白衣,笑了笑示意没事。
见白衣重新坐下闷了一大口自己泡的药酒,凤尊笑吟吟拍着云烬的肩膀赞叹:“云宗主不愧是真君子,真是大义。”
云烬也微笑着恭维了两句,又将,目光移到下面的比拼上。
凤栩在天空像鹰一样紧盯着云淮待的地方,那里已经被重重叠叠的妖兽包围,许久没有动静。
“去。”凤栩一声令下,五个金丹修为的妖兽加入了围剿里。凤栩才不相信云淮现在会束手就擒,里面定是藏了什么阴谋。
又过了一会儿,凤栩身边的妖兽只剩下了一位金丹修为的鸟妖。突然,那一团被妖兽围住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妖兽们齐齐退开站在云淮身后,围绕着他们的血红色灵气消失不见。
凤栩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和它们之间的练习,看着眼前不过衣角微微折皱的人,竟哈哈大笑起来。
“能从我的手下夺取妖兽的掌控,云淮啊,你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云淮微微一笑道:“可是你,还没有资格。”
凤栩听罢浑身气势大涨,眼神冰冷地望着他,对着身边的大鸟说:“他身边所有妖兽都是你的,算是甜点吧。”
那只大鸟微微点头,像是听懂了了似的,身上地气势大涨,很快便进入元婴期。它张开翅膀向着云淮身边的妖兽飞去,细长的喙穿破它粗糙厚重的皮肤。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就变成一具死尸向着海面倒去。
是灵兽。云淮心中忌惮,灵兽和妖兽不同,灵兽得天地造化拥有灵智,可幻化人形口吐人言,习得人族功法。同期来说,一只灵兽可以吊打修士,何况这是只差一部就可入道的灵兽,光是威压就让人有不敢反抗的念头。
妖兽群再次躁动起来。
还来不及多想,凤栩就像一根离弦的箭向着云淮俯冲过来。
血红色的灵气带着一股难言的腥臭味,在云淮提剑格挡的时候拉扯着他的视线。面前的空间扭曲旋转,再定睛看的时候,只见狰狞的面庞上不断溢出的鲜血以及堆积的尸骸。
看不见凤栩的动作和身影,只能凭借细微的破空声判断攻击的方位。源源不断地怨气和愤怒从眼前浮现,试图动摇云淮地心智。
但云淮十分冷静。事实上,一次次的攻击也让凤栩发现了一个令人疑惑的地方:随着他抵挡中灵气的不断激荡,云淮的眼睛正朝着无机质的方向发展,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凤栩的攻击又猛烈了很多,他时在是想要看到云淮眼睛最终的样子,也许那就是他的底牌。
于是,云淮的剑式也越来越密。直到某一刻,漫天的剑势将凤栩困在一方地域里。凤栩察觉到不对,怀疑一切都是他的陷阱想要脱逃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困住。
他瞧见云淮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样,兴味地笑了笑,干脆将翅膀给收了起来,学习和他的样子给自己身体加上灵力让自己能够悬浮在空中。
身边的剑势里含有雷电的力量,在凤栩身边滋滋作响。
修仙界中,每跨越一大境界就会引来雷劫。虽然妖兽灵植等灵物修行比人族要容易,同阶掌握的力量也更多,但是灵兽每进一阶所要面对的雷劫也是普通人修的百倍。近年来,不知多少灵兽命丧雷劫。一直以来,除了雷系妖兽,没有哪只妖兽是不害怕雷劫的,以带着害怕雷系的能量。
但凤栩是不怕的。妖族的少尊主怎么可能害怕区区雷电的力量呢?
“天岚,引雷之术。”伴随着云淮起舞的剑势,天空中的雷鸣声越来越响。听着这个声音,正在进食的大鸟都迟疑了不少。
凤栩妖冶一笑,身边的灵气彻底将空间扭曲形成屏障,紫色的天雷在靠近他时就被击飞,落在水面上激起万丈水花。
古老而神秘的咒语从凤栩的口中响起:“诸神,请将神火。”火焰占据了他的身躯,浑身的越买都在沸腾。他向着云淮急速冲去,比他先行的是数以万计的灵火。
滔天的火焰映在云淮心中,只见他向前一步喝出‘万剑归宗’,无数灵剑从灵火中穿过,庞大的灵力相互对抗,四周已经沦为两种灵力相互较量的地方。
“天岚,咫尺天涯!”一道冰雪构造的索道直直向着凤栩冲去。所到之处寒气四溢,却又被凤栩中间纯粹的灵火气息消散。
见状,云淮释放灵力将天岚剑悬在眉心前,天地间的灵气都被他调用,天岚剑的白光里也染上了一抹不易瞧见的黑气。
“天岚,止戈!”
凤栩感知此式的威力立刻调动了自己的灵力,结印唤醒体内的血脉力量:“凤,请君行杀戮之相。”
一咒相成,威严的凤影在他身后显现,引颈长鸣后冲向那一剑。与此同时,凤栩和云淮同时结印向彼此对轰出一掌。
恐怖的灵力波动让他们的环境都波动起来,周围的小岛层层炸裂,海水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激荡,妖兽死伤无数。
那只灵兽见此战况后早早退离了这一方天地。这根本不像是金丹期该有的实力。无论是那把剑还是那一个神兽虚影都让它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而这一幕也被转发到各个观战的人眼中,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淮云宗内,无数家族将云淮和凤栩列入了自己的观察名单。就在短短的一场战斗中,无数的探子奉命离开了淮云宗。
淮云城里,云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场比试。其它幕石上确实也很精彩,但是无可否认地是这两个人地比赛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尽管幕石上因为灵气波动太大而看不清两人的身影,但心里还是为自家少主捏了一把汗。
“快看!”不知是谁的一身惊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幕石上已经看到了结果。
云淮被两者间爆发的灵气冲击给击退了几米,凤栩被灵气击飞到周围的雷剑阵上,措不及防地又受到一次攻击,好不容易才立住了身形。
但是他的气息不见半分虚弱。
两人默契地调养了一会儿,便再一次向彼此发起冲击。霎那间,数不清的剑招从云淮口中念出,他的剑法也越来越凌厉。白色的剑光血红色的灵气间游走,却始终对凤栩造不成致命的伤害。
两人都被打出了气性,招招朝着对方的死穴攻去,打得那叫一个针锋相对如火如荼。
“咚咚咚——”厚重的钟声传来。还不等二人深想,两人便被弹出了幻境中。
踉跄着在擂台中站定,二人再一次听到不绝于耳的钟鸣声。这是大比结束的信号。
凤栩脸色阴沉。他讨厌有人打断战斗。这一刻,他只想将那个破钟击碎。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好哥俩似的想要拍云淮的肩。云淮躲开了他也不执着,旁若无人地说:“云淮,你很好,我真想痛快地和你打完。”
接着又问:“你觉得,你能赢我吗?”
见云淮要走他又飘到他前面,戏谑地看着眼前温和的人,低声道:“天岚剑,淮云宗圣物,很难控制吧。”
他见眼前的人脸色一点没变也不觉无趣,还想说什么就被云淮打断,听到他温和且疏离的说:“少尊主不愧是妖族天骄,实力远超我等。此一战后我灵气激荡,若无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时间也许过去三秒,凤栩眼前的这个大活人就消失不见。凤栩被这个话术搞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呢云淮就跑了。凤栩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嘴角咧开了一模嗜血的笑。
不管怎样,云淮必须死,那把剑得是我的。
当第二擂台的战役终于归于平静的时候,场外的人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云禅呆呆地看着凤栩离开的一幕,心中狠狠地被敲击了。他听见周边的散修感叹道:“原来我竟离大家族的修士如此之远。”更有老者潸然泪下——那是以为终身突破无望的老修士了,也许不过几年,他就要归于尘土。
他也看见身边年轻的弟子们斗志昂扬,不断解剖吹嘘着方才比试中的一招一式,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云禅应当是感到兴奋的,却又无比地彷徨。话本上一剑斩山河的世界是离他如此近又如此远。
而淮云城里开赌局的老板却犯了难。这最后啊两人的比赛是被时间给中断的,怎么看怎么是平局,那这庄就应该是他自己给才是。可要真这么做,那自己可得破产了。
老板哭丧着一张脸。想着自己要支付的数额,不禁老泪纵横。
他正要磨破了嘴皮子和两方下赌注的人纠缠,就听见幕石中传来了天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