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季南枝猜想应该是院长说的那个病人打来的电话。

“阿姨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好,你有事情就先去忙。”

季南枝走到别墅外才划过接听键。

“喂,哪一位?”

传到季南枝耳朵的是一个妇女的声音,“是季医生吧,官院长应该有跟你打过招呼,让你出外诊。”

“哦,是的,阿姨,您找我是要给谁看病?”季南枝礼貌的问。

“哎!”电话那头的沈佩兰叹着气,“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三十多岁了,身边连只母苍蝇都没有,我这不是心急想找个医生給他看看嘛。”

又是个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可怜母亲。

“那您有跟您儿子说过吗?这个病还得要本人来看。”

“没有,不敢说,说了他肯定不会看的。”

还能这样的?要是本人不同意她也看不到呀。

“阿姨,这样的话,那我该怎么安排。”

“季医生,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我儿子会回家,到时你就来我家,你放心,报酬肯定少不了你的。”

季南枝跟对方约定好时间跟地点后,回到杜家客厅。

刚好看到何美珠拿着鸡毛掸子往杜燕妮的身上打。

她急忙跑过去,拦住何美珠,“阿姨,有话好好说,先放下手上的东西。”

“真是气死我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妈妈想办法去推了就是,何必要叫南枝去呢,要是那个霍先生发现了,那可是欺骗行为,我们杜家以后该怎么办。”

何美珠气得说话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好几倍。

原来是燕妮已经跟她妈妈说了。

季南枝说:“阿姨,这事不能怪燕妮,都是我做事欠缺考虑,这事怨我。”

何美珠把鸡毛掸子一丢,坐在沙发上,喘着大气,胸口上下起伏着。

季南枝跟杜燕妮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我们就祈祷,那位霍先生没有看上南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你们两个也是任性,就不能提前跟我们说说嘛。”

季南枝用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揉搓着衣角,本就明亮的眸光暗了下来。

她在心里祈祷那个霍先生最后说的那句话最好只是随口说说。

客厅里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霍庭夜离开咖啡馆后,叫上好友官文爵一起去到了他们的老地方,不夜城酒吧。

官文爵跟霍庭夜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

官文爵现在是南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他的爸爸就是医院的院长,官院长。

官文爵一副娃娃脸长相,说出来的话永远都跟他的长相搭不上边。

908包间里,官文爵往霍庭夜的杯子里倒酒。

他带着揶揄的语气,“哟,我们霍大总裁,今天怎么有雅兴约我们过来小聚呀?”

一起的还有他们的另外一个好友,顾彦礼。

顾彦礼是个大学教授,带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

用官文爵的话来说,就是假正经,斯文败类。

霍庭夜别了一眼官文爵,“不想喝酒就滚回女人被窝去。”

“哎,大哥,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是良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

提到男女关系,官文爵下意识的往霍庭夜的裤裆处看。

他不单看了,还边看边摇头,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霍庭夜抬手,弹了一下官文爵的额头。

官文爵吃痛,赶忙护住额头,“哥,你下手能不能轻点,留疤了让你赔。”

霍庭夜上下扫视了官问爵一圈,“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是个女人都比你强壮。”

官文爵虽说身高有180,但人长得精瘦,身上没有二两肉。

“大哥,不要每次都人身攻击,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还有啊,就只会说我,你自已还不是半身不遂。”

三人当中,霍庭夜的年纪最大,顾彦礼第二,官文爵最小。

听到官文爵的话,霍庭夜补了一记冷眼给他。

官文爵才不怕呢,继续迎风而上,“哎,大哥,要不我把我们医院最有名的男科医生推荐给你,保证让你雄风再起。”

这两年官文爵久不久都会在霍庭夜跟前提他们医院那个有名的男科医生。

“真的哥,咱们有病就治,再说人家季医生人美心善,技术还高超,保证能把你治好。”

听到季医生三个字,霍庭夜想到了刚才咖啡厅里小女人那生气的小脸蛋。

她现在估计还在心里骂自已吧。

霍庭夜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浅浅的,但还是被官文爵给捕捉到了。

“哟,不得了了,我们冷漠的霍大总裁竟然会笑呢。”

一直未发言的顾彦礼勾唇摇了摇头。

他的这两个兄弟每次聚在一起都会互怼,明确的说是官文爵上赶子去招惹霍庭夜。

霍庭夜冷冷的说了句,“把她联系方式给我。”

“啊?”官文爵以为自已听觉出了问题,还看了一眼顾彦礼。

霍庭夜踢了一脚跟个二愣子似的官文爵,“还不快点发过来。”

不能怪官文爵震惊,每次他这么说,都会被霍庭夜怼得说不出话。

这次改性了,居然主动要联系方式。

事情不简单!

要到微信后,霍庭夜点了加好友。

顾彦礼知道霍庭夜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霍庭夜会不举?

那只是他放饵的手段罢了。

顾彦礼在心里吐槽好友的腹黑跟手段。

接下来有好戏看咯。

怎么办?

他好像很期待呢。

季南枝从杜家离开后,打车回家。

她刚推开门,看到妈妈在拖地。

她连手上的包都不要了,往地上一扔就跑过去,包里零碎的东西散了一地,还发出噹噹的响声。

从妈妈李云手上接过拖把,“妈,您这是在干什么?回椅子上坐着。”

李云温柔的说道:“南枝不用紧张,妈妈把水撒在了地上,就是想收拾干净而已。”

季南枝的爸爸在她10岁那年出车祸去世了,留下她跟母亲相依为命。

虽说拿到了100万的赔偿金,但妈妈的身体不好,一直要靠吃药维持生命。

没几年的时间也都用得七七八八了。

在8年前做了一个大手术后,身体才稍微好一些,但还是不能断药。

妈妈经常会头晕,为了以防万一,季南枝不给她做任何家务。

“下次不要再做了,等我回来。”

李云看着事事亲为的女儿,心里充满了心疼跟愧疚。

要不是被自已拖累,这么优秀的女儿怎会过得如此之苦。

“南枝,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