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却连酒杯都不瞧一眼,继续埋头苦寻,终于,在个破旧的盒子角落,他翻出一本泛黄的书籍。

“终于找到了,我还以为弄丢了呢!”

他兴奋地拍去书上的灰尘,乐滋滋地坐到一旁翻看起来。

白练功服的老者好奇心起,忍不住上前瞥了几眼,但那些弯弯绕绕的笔迹。

他着实摸不着头脑,只能摇头轻叹,回到桌边继续独酌。

酒壶见底,老者也站起身,打算离去了。

张半仙正专心致志之际,忽而高声惊呼。

“竟是这样,竟是这样啊!哈哈,李兄,我明白了!”

他欢呼着蹦向酒桌,想痛饮一番,谁料酒瓶空空如也,张半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直直盯着老友。

“这可不能怨我,你一回来就钻进书堆,翻来覆去地看,我在这里闷得慌,不喝酒能干嘛?”

李兄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辩解。

“是我好奇心太重,冷落了你,李兄莫要见怪!”

张半仙恢复了常态,连忙作了个揖。

“你这家伙,咱们兄弟俩还需要这套?”

李兄摇摇头,接着好奇地问起张半仙为何如此惊讶。

“那家伙把八字给了我,我仔细一算,按理说他早该归西,这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半仙颇为感慨。

“难不成是你看岔了,或者他那八字有误?”

“我怎会看错?除了生死不符,其他事事皆准,难道我们赊刀人的本领还值得怀疑?”

张半仙一脸自豪,胡子一翘一翘的。

张半仙对自已的家传绝学可是胸有成竹,他笑眯眯地聊起了那些神秘的赊刀人。

“那些家伙啊,走街串巷,背篓里装满了亮闪闪的菜刀。”

他绘声绘色地说。

“你要是想买刀,嘿,他们反倒大方得很,直接送你,还附带几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预言,什么‘狗穿衣,人露肉’的时候来收钱。”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调皮。

“别以为他们是散财童子,结果呢,那些预言竟然一一应验。”

“这赊刀一门,来历可不小,鬼谷子的传人呢。”

张半仙接着说。

“现在生活好了,赊刀人也不多见了,但他们的传说和预言,那是一点都没打折,金口一开,准成真。”

李姓老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摇摇头。

“真是世界大了什么奇事都有,有的人明明命该如此,却活得有滋有味。”

“我看了先父的笔记,里头提到有星主这么一号人物,曾经把阳命的孩子改得阴阳颠倒。”张半仙故作神秘地说。

“你是说,那小子被改命了?”李姓老者瞪大了眼睛。

“十有八九!”张半仙斩钉截铁地回答。

张半仙一拍大腿,乐呵呵地点头。

“今儿个,真是开了眼了,咱们哥俩儿,不喝个痛快怎么行!”

“酒呢,酒哪儿去了?”

张半仙一脸狡黠,溜达到屋角,三下五除二拆下几块墙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坛子泥封老酒。

泥封一开,酒香扑鼻,满屋子的浓香让人心醉。

“好你个老家伙,竟敢私藏!”

李姓老者眼馋那坛老酒,嘴上虽骂骂咧咧,脚下的步子却诚实得很,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哈哈,文凡兄,今儿个咱们哥俩儿,非得喝个天翻地覆!”

李老兄嗅着酒香,眼巴巴地望着,嘴角的口水都快挂不住了。

花色酒吧门口,一群中年男子热闹非凡地聚在一起。

“张行长,您怎么也在这儿?”

“接了个神秘电话,就急匆匆跑来了。宋行长,那小子没找你们?”

“找了,让我来八号包间,不然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嘿,那小子跟我说话也是这调调!咱们倒要瞧瞧,是哪个狂徒这么大胆!”

“对,太狂妄了!”

三人义愤填膺,大步流星直奔八号包厢而去。

杜飞大大咧咧地窝在沙发里,一条腿随意地搭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摇晃。

一旁的浩哥紧张兮兮地陪着他,而风林呢,正乐哉哉地咬着水果,翻看着手上的小说。

忽然,包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个肚子圆滚滚的中年人相继挤了进来。

杜飞斜眼一瞥,心里暗笑,这三位,可真是“肥头大耳”啊,怪不得会干出那种事情来。

“喂,小子,就是你把我们叫来的?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恐吓了,知道不?小心我报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瑞军,那个黑黑的小个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厚眼镜,神气活现地指着杜飞说道。

杜飞不慌不忙,嘴角轻轻上扬,“那就请便吧,看警察是不是那么好说话。”

张行长,那个年纪最大的,好奇心起,忍不住开口:“小兄弟,把我们叫来,到底是为了哪般啊?”

杜飞直截了当,“今天请几位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孙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卖力地给南天集团找麻烦?”

杜飞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眼神透过杯中酒的折射,戏谑地望向宋瑞军等人,开口问道。

宋瑞军心头一紧,那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似乎一个冲动就能让他拔腿就跑。

“你啊,以为自已是谁?我们非得告诉你不可?”他冷笑一声,肥胖的身躯缓缓向包厢门口移动。

岂料,转眼间,几声哀嚎响起,宋瑞军已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地被一脚踢回原位。

“你等着,这是非法禁锢!我出去后非报警不可!”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面目狰狞地指着杜飞叫嚣。

杜飞轻轻摇头,一脸困惑,心里暗想,这宋瑞军长得像猪头,脑筋也和猪一样,怎么就能混到行长这个位置呢?

浩哥迈步上前,脸上带着歉意,嘴里却说着:“大哥,真是对不住,兄弟们手重了,瞧这脸,都变形了,我给您揉揉?”

宋瑞军冷哼一声,不屈不挠:“别猫哭耗子,我肯定要报警!”

浩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宋行长,蠢猪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你的智商,我看,至少得是十头猪的智慧!”

浩哥脸上挂着冷笑,随手摘下拖鞋,朝宋瑞军的面颊轻抚起来。

每一下都用足了劲,拖鞋拍打在脸上,响声连连,竟有种奇异的节奏感。

张行长和李行长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没过多久,宋瑞军的脸便鼓成了紫茄子,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瞧瞧,这按摩效果不错吧,你现在的模样,猪圈里的美眉们肯定抢着要!”浩哥得意地点头称赞。

转头又对两位行长挑逗道:“二位,要不也来体验一下这祖传的面部保健?”

想起上次在酒吧看到杜飞那一幕,浩哥心里就美滋滋的,终于轮到自已大显身手了。

李行长被浩哥的话吓得直退,张行长却故作镇定,望向沙发上的杜飞,试探道:

“兄弟,在哪发财呢?道上不少朋友,或许能通融通融?”

“哈,想搬救兵啊?”

“好说,给你二十分钟,看你能叫来谁让我心服口服!”

杜飞不慌不忙,心想这漫漫长夜,不找点乐子怎么行,这几个家伙看起来挺有意思,不如就陪他们好好玩一场。

毕竟,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是不会低头的。

“小兄弟,你这心态可真是不错。”

张行长一边说着,一边溜到包厢角落,悄悄拿出手机,打算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