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苦苦寻找玉璧,是不是也是为了和平安康呀?”林沐突然问瞿晴。
“也许吧。不然永远不知道玉璧内留着什么,虽然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但是依旧无法解释玉璧残片所带来的特异,如果真如设想的那般,未来会怎么样,不好说。”瞿晴说的很慢,但是语气却很坚决:“你不知道会落在什么人的手上,会怎么去使用它,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它,如果可能,就掌控并合理的利用它,如果不行,那就毁掉它。”
“你说当年的那位皇者,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呀?”林沐突然生出一种念头:“会不会他是真看到了未来,所以他选择去毁了它,去掩埋它?”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甚至连梦都做不了。”瞿晴回答的有些无奈。她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杜老也联系不上,能做梦的只有你了,你得抓紧做梦了。我们甚至不知道盯梢的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时间拖的越久,也就意味着越危险,真不知道后续会怎么样?”
“我一直在努力呀。我都大半截入土的人了,阳寿不过五十年。”林沐无奈地说着:“梦是靠天吃饭,我觉得吧,我就应该找一个黑房间,天天睡,瞎猫总会碰上死耗子。”
瞿晴听着林沐这么说,忽的一笑,说:“你说的倒也对,立的人设完美,吃了睡,睡了吃。”
林沐听着再聊下去又要被嘲笑了,赶紧指了指下面的乱石滩说:“要么我们下去看看这些石头?趁着这水位还没上来?”
“当然要下去看看。”瞿晴说着四处打量着能下到滩石堆的地方。
也许是怕游客下去有危险,现有有禁止下堤的标识,不过林沐和瞿晴不算常规的游客,两人绕着围栏走了一圈,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区域,翻身下了堤岸。
将军石其实是海蚀柱,是海岸受海浪侵蚀 、崩坍而形成的与岸分离的岩柱,海岸侵蚀地貌类型。它是在海蚀拱桥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岬角同时遭受两个方向波浪作用,使两侧海蚀穴蚀穿而成的拱门状,称海蚀拱桥或海穹。海蚀拱桥的拱桥发生崩落,残留于海中的柱状岩石,叫做海蚀柱。
结合海蚀柱的形成大约需要8000-10000年,也许在这之前,这里曾经有过海蚀拱桥,拱桥崩塌为始皇帝看见的海蚀柱,到现在,原来的海蚀柱也崩塌了。不过,岸边上,新的海蚀柱正在形成,始皇帝看到的,也许是海蚀柱加海拱门,这么来看,这地还真有可能是当年的秦之东门。
两人小心的在乱石滩上爬行,寻了处稍微平坦的区域蹲着。刚上岛那会,似乎还能靠得近一点,现在,潮水涨了,只能远观。十几米开外,始皇帝册封的将军石就立在海里,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气息和远处海浪的低沉轰鸣,海浪则一次次地拍打着将军石,发出轰鸣的声响,白色的浪花,像是一群奔腾的骏马,冲向将军石,瞬间溅起高高的水花,水雾弥漫,仿佛是海神在展示他的威力。将军石的表面被海浪冲刷得光滑而湿润,阳光照射在湿润的岩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岩石的纹理在水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晰和生动。海蚀柱的顶部,海鸟们或停歇或盘旋,它们的鸣叫声和海浪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大自然的交响乐。
“这里拍慢门摄影一定很漂亮。”林沐盯着飞溅的浪花良久,突然说道。
“慢门摄影?那是啥技能?”瞿晴对林沐说的有些不解,疑惑的问。
“就是支起三脚架,长时间曝光,海面就会模糊,雾气腾腾的样子,比较有仙气。”林沐解释说,见瞿晴还是不太明白,顺手在手机里搜索了几张海景宣传照,递给瞿晴说:“喏,就是这种水面啦。”
“看不出,你还是个摄影师呀?”瞿晴接过手机看了看,图片确实很美,比眼前的将军石可仙多了:“下次拍一个?看看你是不是吹牛。”
“怎么会吹牛呢,这种片子其实很容易拍,就是要备着脚架而已。”
“设备简单,这个我搞定,你负责报型号。只是别设备齐了拍不出效果甩锅赖大海。”瞿晴说着将手机递回给林沐。
“那不会,最多也就是赖个模特不给力呗。”
“你还想着模特呀?啥级别的?超模么?”瞿晴听着乐了,追问道。
“不用超模,瞿姐姐就挺好呀。人像三要素,那还得是模特、模特、模特。”林沐一脸的坏笑。
不过林沐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明显见着瞿晴脸色一变,心想不好,搞不好这丫头要变脸,赶紧闭嘴。
瞿晴是变了脸色,不过是脸微红,半晌,挤出一句:“又不是来度假的。”顿了顿,又说:“逛了一圈,有什么计划没?”
“计划?”林沐一愣,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说:“我觉得可能只有两种。”
“哪两种?说说看?”瞿晴转头认真得看着林沐。
“岛上曾经是军事重地,建有战备坑道,说穿了就是整个岛都挖的差不多了,那估摸常规地方应该是没可能,一圈走下来,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是山上那个井,徐福井。”
“对,这个和我想的一样,大禹陵就是在井里寻着的。那第二种可能呢?”瞿晴继续问。
“第二种,就是水里了,我觉得可能就在这些个将军石的附近,只不过崩塌了,也不知道真的藏石头里的话,崩塌了会不会碎。”林沐看着眼前的将军石,抿了抿嘴,说道。
“对。和我想的差不多,只不过我觉得可能的地方,一个是神道,一个就是你说的将军石,神道太长,操作难度太低,所以可能的也就是眼前的将军石了。”
“你觉得咋办合适?我执行。”林沐听着瞿晴想的和自已差不多,笑着拍了拍自个的胸口,说:“上山下海,无所不行,林沐我必须无条件执行。”
瞿晴瞬间被林沐给逗乐了,呵呵笑了,甚至肩膀都随着笑声轻轻颤抖,一时竟停不下来。
林沐倒是被整愣了,无辜地问道:“我有这么好笑吗?”
瞿晴拍着自个胸口,努力让自已不笑,顿了好久,才抬头说:“你刚才的动作好像大猩猩呢。”
见林沐脸现不悦,瞿晴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了动画片,千万别介意呀。”
“什么动画片,这么好笑?”林沐依旧有些不解:“大力水手?”
瞿晴瞬间又笑了,不过这次没上次夸张,笑了笑,解释说:“差不多吧,看来要去准备些菠菜,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玩笑归玩笑,瞿晴迅速的转回到了正题,接着说:“以现在的科技,应该不用自个下去寻了,你忘了探测艇了吗?”
瞿晴这么一说,林沐也记起了九疑山紫霞岩的那个潜水机器,倒是挺方便,不过看着不停拍打着将军石的海浪,有些忧虑地说:“只是,不知道扛不扛的住海浪。”
“那也要试了才知道,这个我去准备吧。”
“那东西好是好,就是贵。”林沐同时想起了价格,好像很不菲。
“只要有用,贵又不是缺点。”瞿晴悠悠地说。
“败家娘们。”林沐瞅了眼瞿晴,轻声嘀咕着。
“你说啥?”瞿晴似乎听着了,一竖眉,厉声问。
“没,没,我没说啥呀?”林沐眼见着不好,赶紧摆手解释道。
“嘿,下面的游客,马上涨潮了,很危险,请赶紧回到安全区域。”
两人正说着,头顶却传来了扩音器的声音,回头一看,堤岸上不知啥时候站了个保安,正举着扩音器对着他们喊。
“呵,被抓现行了。”林沐伸手试着拉起蹲着的瞿晴,说:“走吧,不然过会怕是要追下来揍人了。”
瞿晴却没伸手,自个儿按着腿站了起来,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却是没站稳,整个人一晃,眼见着要摔倒。林沐眼尖,赶紧跨上一步扶住,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啥事,就脚麻了。”瞿晴脸一红,想推开,脚却是又一麻,只能抓着林沐的手,勉强站立着。
“下面的游客,麻烦配合下,赶紧上来呀。”堤岸上的保安眼见着两人并没有明显的行动,似乎有些急,催促道。
林沐见状,一手扶着瞿晴,转头喊:“马上就上来了,师傅别急,脚麻了,歇会就上来。”
“抓紧,慢慢来,这里不允许下去的。”保安师傅依旧抄着扩音器喊着,顿了顿,又说:“逮着了我要被扣工资的。”
两人就这么站了约莫两分钟,瞿晴的腿总算是恢复了,指指堤岸,示意回吧。林沐怕她又出状况,依旧扶着,两人慢慢的走出了乱石滩,爬回了堤岸。
“下次别下去了,这里浪很大的,涨的又快,冲走了救都救不回。”保安大叔见着两人终于是回来了,也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说:“你们这些小情侣,哪里人少往哪跑,也不见着安全危险......”
听着这话,林沐瞿晴两人都是一愣,互相对望了眼,大叔说的倒是没错,两人年纪相仿,又没有其他人,不是情侣是啥呢?同事?那也要人家信呀。
两人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咋说,搞不好越描越黑,估计平日头这地爬下去得还不少,也许都是情侣下去拍照的,互相尴尬得使个眼色,默契地低着头赶紧撤退,只留着保安大叔在后面絮絮叨叨的,也没听清说的啥。
岛上其实是有住宿的,拿以前驻扎部队的营房改的,再加上些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量不多,只是贵,普通的五百,好一些的木屋要两千。不过也亏了价格不低,所以便宜的都订完了,就留几间贵的,瞿晴向来不在乎价格,二话没说就定了间木屋,照例是办了瞿晴一人入住。只不过两人到了木屋,却都傻眼了,这房子不能说简陋,但是对比价格是真不合适,关键是这只有一张大床,不是套间,甚至连常规的沙发都没有,只有几张椅子,这屋睡两人,似乎有些困难。
“没事,我看前台那有租帐篷的,我租个帐篷就好了。”眼瞅着瞿晴犹豫的脸色,林沐赶紧说:“真不用担心,租个帐篷,天当被子地当床,多好呀,这天气又不冷,正好体验体验。”
“大夏天的你说不冷。”瞿晴听着,哑然失笑,不过她倒是没再说啥,证件没到,貌似也只能这样,不过,她逛了圈房间,继续说:“在哪搭帐篷随便你,如果热,你也可以在屋子里搭,好赖有空调。”见林沐没说话,说:“你赶紧去租帐篷吧,别晚了没了。”
林沐徒地脸一红,为避免尴尬,赶紧退出小木屋,不过很快林沐就后悔了,因为帐篷的价格也不便宜,但是,是真没得挑,只能一咬牙,租了个最小的,骂骂咧咧得转身拎着一套行头回了木屋,只留着身后前台的小姑娘一脸的问号:“这两人不是一伙的么?为啥还要租个帐篷?”不过岛上有不少人租帐篷是为了看日出,倒也不奇怪,只是租木屋又租帐篷的,却是少见。
天黑的很快,不过灯亮的更快,这还刚到黄昏时分,服务中心外面的彩灯就亮起来了,外摆的就餐位也陆续到位,等瞿晴林沐听着响声出木屋,却发现居然没位子了,要等翻桌子。
岛上住宿只此一家,餐饮也一样,问了服务员,预估等位需要两小时。
“怎么着,是回去瘫着刷手机,还是饭前走动走动。”瞿晴问明白了时间,冲着林沐嚷着。
“走,我们去西头,兴许还能看着点落日。”林沐没犹豫,他很是明白如果回去瘫着,绝对会被瞿晴嘲笑,索性就选累的。
“呦,开始积极啦。我倒是想回去瘫着呢,不过看你这么积极,就陪你走一趟吧。”依旧是悻悻得语调,不过言语间却带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