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在叶归的不断努力下,防盗窗一角的螺丝被震得脱落。

吱呀~

还没等叶归高兴,卧室门被一阵风推开撞到墙壁上。叶归惊恐的回头,两道身影站在门前,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充满怨毒的眼神如两把利箭插在叶归身上,其中一个身影还顶着王勇的样貌,阴恻恻的笑容让叶归一阵头皮发麻。另一道身影一袭白衣,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整张面孔,但叶归依旧能透过发丝感受到那道渗人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嘻嘻~”

卧室的灯光在闪了几下后彻底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嬉笑声仿佛环绕在叶归耳边,让叶归心跳猛地加速。

“艹!”

黑暗浓郁无比,伸手不见五指,叶归更加卖力地踹着防盗窗,黑暗之中他不敢在这再待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归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面目狰狞,那根名曰理智的弦被疯狂拨动。

终于在叶归的疯狂踢踹下,防盗窗再也坚持不住,与墙壁之间形成了一个空隙,正好能够供一个人通过。

下一刻,一只惨白的手掌从黑暗之中伸出搭在了叶归的左肩上,并且手指一用力,漆黑的指甲插入肉里,死死的掐住了叶归。

叶归向后瞥了一眼,是那个白衣鬼,而‘王勇’还站在卧室门口没有其他动作。

一股恐怖的力量拉扯着叶归就要将其往身后那黑暗无比的卧室中央拖去。

叶归已经感觉到了整个左肩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已经被那只冰冷惨白的手给掐碎了一样,同时一股彻骨的寒意笼罩全身,血液在这一刻似乎都要被冻僵了。

“啊!”

叶归忍不住叫出声,全身冒着冷汗,他能感觉到这次和上次的不同,不想办法逃脱这次真的会死。

强忍着痛意,叶归反转右手中的桃木剑,猛地往身后一刺,只听‘噗呲’一声,桃木剑插入身后恶鬼的体内。

一声刺耳的尖啸在叶归耳边响起,让他的大脑一阵眩晕。

肩膀上的手力气小了几分,但还是牢牢抓住叶归,根本无法挣脱。

叶归将手伸入口袋,摸到盛放鸡血玻璃瓶,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打开。没有丝毫犹豫,叶归抓住玻璃瓶就往墙上砸去。

嘭!

玻璃瓶碎裂,鲜血染红了叶归的手掌,根本分不清是鸡血还是叶归的血。带血的手掌向后方甩去,血滴在空中飞溅,砸落在白衣鬼身上。

白衣鬼再次发出一阵惨嚎,抓住叶归的手掌力气再小几分。

叶归趁机抓住了白衣鬼抓住自已肩膀的手,鲜血刚与白衣鬼的手接触,就冒出阵阵白烟。白衣鬼的手迅速缩回,在叶归的肩膀处留下五个血洞。

刚刚从白衣鬼的手中暂时的脱离了危险,叶归急忙从窗台的空隙中跳下。刚刚跳下,一股恶风从头顶传来,带走叶归的几根发丝。

好在楼层不高,下方是一片草地,叶归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刚一落地,风声、雨声就传入了耳中。

摸黑往前走去。

叶归捂着左肩,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过度的紧张还是莫名的恐惧。雨水打在脸上,让叶归稍微冷静了下来。

往前没走几步,来到路灯下,随着黑暗被灯光驱散了一些,叶归深深呼了一口气,尽量克服心中的恐惧,才敢回头向着自已的窗口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笔直的站在窗口,充满怨毒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盯着叶归。

‘王勇’的嘴角上扬,看向叶归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叶归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蓦地,在叶归脸色骤变,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白衣鬼和镜鬼一个闪身已经到了楼下,迈着同样的步伐朝叶归走来。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叶归急忙转身向着小区外跑去,这个时间点的马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

“魏队,叶归跳楼了,好像还受了伤。”

接到电话的魏琛从睡梦中惊醒,强制启动大脑处理收到的信息,语速飞快的问道:“怎么回事?”

负责盯着叶归的人回答道:“不知道,看叶归的表情他好像在逃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有人追他。”

“糟了,你们盯紧叶归,千万不要让他出事,我马上就到!”

“是。”

......

叶归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跑着,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偶尔有外卖小哥飞驰而过,都会投递过来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呼吸愈发粗重,叶归大口喘着粗气,肩膀处不断传来刺痛,而且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加剧,流出的鲜血如墨般,还伴随着阵阵恶臭。

全身湿透,刚才剧烈的运动加上本就未恢复虚弱的身体,导致他体力不支,每跑一步双腿都如灌铅一般。

尽管已经很累,但他却不敢停下来。

停下来就意味着等死。

只能继续咬牙狂奔。

“踏~踏~踏~”

身后沉重而又清晰的脚步声,依旧不缓不慢的紧紧跟随。

无论叶归是加快脚步还是减缓步伐,那脚步声依然保持着距离跟随在叶归后方,仿佛是在戏耍叶归一般。

脑海中浮现出镜鬼戏谑的眼神,叶归的心中渐渐升起火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两只鬼盯上,莫名其妙的就被追杀,一次不够还得两次,现在明明能够轻易的杀死自已,还非要戏耍自已。

难道自已身上还有他们惧怕的东西吗?

身上除了童子尿、朱砂还有一把匕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难道它们害怕童子尿吗。

还是它们单纯的只想折磨自已。

“呼~呼~呼~”

叶归的胸膛剧烈起伏,如破风箱般喘着气。

踉跄的移动到一棵大树前,右手撑住树干,止不住的干呕。身后的脚步也在此刻停下。

脖颈处的血管大半变成了黑色,还在继续蔓延,大脑一阵阵的眩晕,视线也变得模糊,整个左臂完全没有了知觉。

“要死了吗!自已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