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如今是大新国的领地。

从高空俯视,一眼就能看见大新最核心的地标“世界之树”,这世界之树也是十大神树之一。曾经羽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颗世界之树的种子,然后用精血将其种植在北俱芦洲。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大新国的大部分臣民都是飞禽族,就需要更多的树木作为栖身地,还有一部分是走兽类,当初和龙族决裂,也带走了一部分走兽。

世界之树是一种可以无限生长的树,飞禽就在世界之树上建造家园。世界之树只有顶端才有叶子,底下只有粗壮的根茎,和乌木神树不一样,它的根茎价值不高,叶片倒是有些用处,最重要的是有一颗被称为“世界之心”的树心。

传说提供某种方法祭炼,可以将其炼制成一件法宝,炼制成一个真实的世界。

世界之树也有三层,最底层走兽可以入驻,中层住飞禽,高层是羽王以及大新国官僚。

凡是能入驻世界之树,就已经有了上层人的身份,大新国里面,皇室最高,其次是飞禽,之下是走兽,最底层是未开灵智的走兽。

为了以防万一,苏子鱼特意带上了脏厕所,三个小孩里他最喜欢这个家伙,性格上来说,这家伙最活泼机灵。

毕竟是要做生意买卖,一番挑选,苏子鱼最终选择了一家叫做“三牛牛肉面”的店铺。

这家店位于最底层,也就是地面,面积倒是不小,只是装潢什么的看着比较简陋,就是用一些简单的材料建造的。这里是一个叫乌鸦乡的地方,离世界之树的根部也比较近,人口也十分密集。只是房屋什么的就看着比较简陋,和沙河镇都没法比。

果然,兽族有将先祖摆放在家里的习惯,这家店里倒是没有放置,但是在他们的住房里,苏子鱼还是找到了目标。

深夜,附身在牛头上的苏子鱼,飘浮找到这家店老板的房间,用仿声术模仿道:“后世子孙,还不速速醒来参拜先祖!”

刚进入梦乡的牛大郎,只觉鼻子奇痒难耐,从梦境中挣脱出来,一个翻滚掉到了地上,用火折子照亮,颤颤巍巍地跪下磕头道:“参拜祖姥爷,参拜祖姥爷,参拜祖姥爷。”

“真是气煞我也,我牛族的脸都让你等丢净了!原本我将牛族的气运托付在你兄弟三人身上,助你三人开了灵智,本以为能光耀我牛族,没想到你兄弟三人如此不争气,只做个和面煮汤的营生苟活。我且问你,为何不修行?”

说着说着牛大郎的眼泪一粒粒掉下来,委屈的像个孩子:“祖姥爷有所不知,不是我兄弟三人不努力,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大新国是有修炼的地方,但是羽皇种下的世界之树吸走了人间气运。我等兄弟,只奈何不是飞禽出生,连那入驻世界之树的资格都没有。我兄弟三人虽开灵智,但未受教导,兄弟三人只有二弟有些机缘,得了半卷火术功法。我练的是肉身,二弟练的是火术,三弟练的是兵器,为了生存果腹,只能开一家面馆为生。”

现实里也跟他说的一样,老大牛大郎负责拉面,老二牛二郎负责烧饼,老三牛三郎负责切肉,已经经营了十几年,修为上未曾有什么长进。

还好苏子鱼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对兄弟三人也有一些了解,只是从乡下来的牛犊碰巧开了灵智,并没有什么大的家世。

突然,牛头两眼放光,大呵道:“住嘴!不肖子孙,这就是你们不努力的理由?我怎么听说明明有阐兽院,可供百兽修行。”

许是说到了牛大郎的痛处,一整个牛泪如雨下:“祖姥爷冤枉啊!那阐兽院光进门就需要五百两银子,我兄弟三人共需一千五百两,本来是想进去修行。为此,我兄弟三人夜以继日的赚钱,连老婆都没有娶,没成想那兽院的考官,说我兄弟三人资质不够,需每人再补交三百两银子,才能给我们通融一下。祖姥爷,那一千五百两可是我们兄弟三人十年的积蓄呀,那考官只是记了我们的名字,让我们在三年内补齐银子,才能进门!”

“那照你们的说法,这只剩下半年时间了,你兄弟三人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瞒祖姥爷,那日之后,我们是每日只敢睡半宿,如今也才只凑够四百七十两,前几日,我与老三商议,准备只让二郎进去修行,我两还能做工赚点钱,供他吃喝。没成想,那阐兽院说让二郎参加考试,考过了才能成为正式学员,考不过只能记名。怪我们兄弟三人愚钝,我二人怕是再无缘了,老二现在也只是个记名学员,还得花上几年功夫应付考试呢!”

周围的一些物件直接摔倒地上,牛头里发出咆哮声:“欺牛太甚!欺牛太甚!欺牛太甚!我已知情,你三人发现,自有我为你们做主。实话告诉你们,祖姥爷我死后化为牛鬼,也得了些机缘,已有金丹鬼仙的修为。此次回来,一是看望你们这些子孙,而是想要暗地扶持我牛家,带我牛家崛起!”

牛大郎止不住地磕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祖姥爷威武,祖姥爷威武,祖姥爷威武!我兄弟三人愿为您马首是瞻,不存二心。”

不一会,由牛大郎的一番帮嘴,兄弟三人已是齐聚首,牛大郎双膝跪地,其他两个兄弟腰杆还挺着三分。

苏子鱼落在桌子上,牛大郎立刻示意兄弟们,于是三牛齐齐朝着磕头拜谢!

趁着三牛尚未怀疑,苏子鱼立刻加大筹码,只见桌子上凭空出现一百两银子。

“这是我为你三人带的礼物,本以为已是一笔巨款,没想到我们爷孙阴阳两隔,我不了解你们的处境,你们这一百两巨款竟也如此孱微。孩儿们且放心,就从这钱开始,我将带领你们走向我牛家复兴的第一步!”

也不是苏子鱼小气,这一百两也已经不少了,他这个大仁的官差,大新典属国丞,一年也才一百两的俸禄。

看着钱财,听着这振奋人心的话语,其他两兄弟也渐渐放下猜疑。虽听过一些法术传闻,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兄弟三人已经穷困潦倒,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又能从他们身上骗到什么?

三牛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血,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甚至都有些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