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奶奶是个能人,当然,孙爷爷也是个能人。

从我们懂事起,孙奶奶就跟我们讲了不少的民间故事,有优美的,也有凄凉的。可是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那个七彩铜钱的故事了。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记地这么清楚,难道是因为这里面有神仙?还是说这个故事中对人的贪婪刻画地比较深刻,所以印象深?我也不知道姑奶奶是不是神仙,如果是的话,我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次遇见她,如果下次再见到她,我想再跟她老人家要颗仙丹,让我能更勇猛点。因为我发现,女孩子不喜欢乖男孩,她们都喜欢勇猛点的,霸道点的,或者说是能说会道的。女孩子喜欢被征服,不太喜欢捧着她哄着她的男孩,吴冰看起来是个例外,但我心里对她有个定义,像她这种女孩,她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掌控别人,其实只是自卑的一种表现,能够让她死心塌地跟随的,肯定不是她能掌控的人,而是能掌控她的人。小小的我竟然得出来了这样的结论,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姑奶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遇上,可我自已刻意地加强了锻炼,很奇怪,时间不算长,但我以我自已能够感觉到的速度再次长高了不少,身上的肉也更加结实了,或许是是转运珠的功效,或许是处在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发育要快点,天知道是因为什么。同学之间在课间休息时,有时会进行掰手腕比赛,去年我还掰不过的朱小怀,这次我却赢了,朱小怀也不可思议,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之前我们俩的比赛,他赢我是很轻松地,现在却败了。有了这个结果我欣喜不已,但又有点可惜,我觉地我是个武学奇才,应该让我遇到一个世外高人才对,或者是让我在上山砍柴时,在哪个山洞里,能捡到一本武学秘籍,而不是让我练的好像只有蛮力。虽然如此,我也自信了不少,有道是自信源于实力,没有实力腰杆就挺不直。

上次我指挥若定让同学吴逃跑,我自已是高看我自已的,跟打仗一样,我有计划地让我们撤出了战斗,赢了。可是稻谷堆们在班里把情况一说,我的几个死党对我嗤之以鼻,认为我不应该跑,要和他们打一场,至少要把那两个痞子头干趴下,让吴冰对我刮目看,赢得她对我的好感,我回他们的话是,至少我救了美女呀,武救是救,智救也是救。可是我心里想的是,虽然我心里着实佩服吴冰,因为刚读初二的她,竟然能有两个男孩子为她打架,但是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然受损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已经不是我的菜了,虽然在不经意间,我占了她的便宜,触碰到了她那结实的胸,我也不知道这个便宜是我占的,还是她主动送给我的。然而,她在我心里残留的一丝美好印象也被她的心机给抹掉了,她还这么小,就知道以身体的优势来获取自已的利益,我很想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我也想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如何,才会有今天的她,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现在不管她对我的印象怎么样了,我无所谓了,以前我认为她冰清玉洁,现在这一形象在我脑中已经轰然倒塌了。事实上,经过这件事后,吴冰对我的态度竟然跟之前一样,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第二天看到我,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座位上,不说谢谢我,连眼神都没有交换一个,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我靠,我们好歹也一同参加了一次战斗,如果真的打起来,我和稻谷堆们真的太冤了。如果说她对我是真的毫不在意,也就罢了,是我多想了,反过来说如果不是,那就是她的心机太深了,还在想吊着我,以此来巩固她的掌控欲。我是谁呀,岂能被她掌控,她跟没什么事一样,我也跟没什么事一样,更不去问她和两个他的关系是如何处理的,这也她妈太早熟了。

于是,我将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分成三份,一份在学习上,一份在小说上,还一份在邬梅身上,我转移注意力了,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邬梅没有吴冰那么吸引人,但我觉得她还是蛮不错的,至少开朗,跟同学合群,虽然婴儿肥的脸上有几个小斑点,但也是个美人胚。

一开始,我觉得没什么,为美女保驾护航是我乐意的,但当自从我改变了对吴冰的态度,我便不想这事大肆宣扬。在没有刻意隐瞒的话的情况下,纸也是包不住火的。我虽然不太想让邬梅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邬梅的耳朵里,她知道我跟吴冰有来往后,便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目光,她们是同一个小学的,或许她早就知道了吴冰的底细。而我不管,我心里没有鬼,有鬼也成过去式了,我不惧她的目光,事实上,在不久的将来,她应该感谢我,因为很快,她便不再是又高又胖像座铁塔,我让她变成了亭亭玉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当然,又高又胖像座铁塔,有点用词不当,但也确实是她自已都不太喜欢的模样。

作为初中生,还是初二的学生,理应是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可小孩子的天性便是玩闹,更有着对这个世界未知秘密的探索精神,在那个年代,学习显然不能耗尽学生的心思,他们上课时耷拉着脑袋,特别是上语数英三门主课的时候,虽然大部分同学不敢做太大的小动作,眼睛也盯着黑板,甚至头也随着老师的走动而摆动,可天知道他们的心思已经飘到哪里去了,是在想中午回去妈妈给做什么好吃的,还是想着下午放学要去掏掉哪个鸟窝,甚至是在想同在一个班上的那个女孩或男孩,反正注意力不可能完全在学习上,思绪飘远了,眼皮重了,还有可能打瞌睡,打呼声都有可能也岀来了。

语文老师钱个子中等,皮肤有点黑,整天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像是有点劳累过度,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也跟班主任周一样天天麻将,熬了夜,如果哪天他上课脸带笑容,课讲地很声动,我们会推断他头天晚上没打麻将睡眠充足、或是赢了钱,如果哪天他上课照本宣科,表情严肃,或直接让我们自习,我们会推断他头天晚上肯定打麻将了,而且输钱了。

老师钱讲课节奏一顿一顿,如果没有什么事,他一节课都会在讲台那个区域,两手扶在讲台上,黑板上的字都很少写。他懒,如果看到有哪位学生做小动作,是没关系的,只要不发出声音,有声音了,声音小也关系,但如果声音大了,他忍不下去了,就扔粉笔头,火气上来了,就扔黑板擦。但终究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有一天,他走出了讲台,离开了他的讲台领地,走到了学生们中间,他目的很明确,来到了同学叶的面前,同学叶的眼睛是睁着地,可是老师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连眼珠子都不带眨的,老师钱弯下腰,轻声地问他,你在想什么,连问了两遍,他才如梦初想。我们都知道,像他这种情况,班上可远不止他一个,都是看起来是听的,实际上是神游的。老师们也没有这个精力管那么多,他们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学习好的学生身上,那些学习不好的,甚至坐在后排的高个子们,随他们去,只要不发出声音,这些举动乐坏了后面几个高个子们。于是,他们经常在课堂上看小说,肆无忌惮,直接把小说放在桌上看。

要说老师们完全偏心那也不全对,老师虽然是一份职业,但从小耳濡目染对老师这一职业的崇拜,让每一个身为老师的人都当起了卫道士,他们认为还是有责任、有义务要维护好老师这一称呼的神圣光环。所以,在看似老师们漫不经心的目光中,其实讲台下的学生做了什么,基本上是有数的,只是还没有达到他要出手的地步,因为有些人不值得他们出手,他们心里明白的很,哪些人是来混毕业的,哪些人是来读书的,要读书的你成绩不好,他还是会管你,不想读书的,连你自已都放弃了,他还操那个心干嘛。但是当你想逃出她的掌控时,他认为你是在污辱他的智商,我是看好你的,我的课你竟然不认真听,岂有此理,所以,当班上同学何在上课时睡地正香时,两条鼻涕也逐渐随着呼气和吸气进出,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语文老师钱快步走过去,大手在课桌上使劲一拍,同学何迷迷糊糊就站了起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语文老师钱的手就朝他脸上挥了过去,于是我们看到了布在了嘴上和部分脸上的众多鼻涕,黄白相间,有点恶心,语文老师钱看着他那个样子,漆黑的脸上也绷不住了,一转头,朝讲台上走去,在他边上的同学分明看到了他嘴角在上扬。

鼻涕虫一开始是懵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随后才反应过来,挨打了,鼻子一缩,想哭的,可终究没有哭出来,估计是想到自已是初中生了,不能轻易哭了,但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就像我小说被没收,在课堂上讲的有异曲同工,他在质疑语文老师钱:

“你为什么打我。”

语文老师微扬的嘴角,再也不是微扬,转过头来,笑着对鼻涕虫说:

“你说我为什么要打。”

“我不就是没有听课,在睡觉嘛,我又没惹你。” 鼻涕虫跟着来了一句。

“睡觉,你只是睡觉吗,你上课睡觉,你还有理了,你给我站好,上课不认真听讲,睡觉,还觉得自已睡觉光荣,问我睡觉怎么了,你家里花钱让你来学校是让你来睡觉地?是让你来读书的。我语文课不是知识,你不读,你不听?睡觉,家里的床更舒服,想睡觉到家里睡去。睡觉也就罢了,看看你那两根鼻涕,我都同情你同桌,鼻涕进进出出,还用舌头去添,要是我的话,我都不跟你同桌,声音大地跟打呼噜一样,还不如打呼噜,你都初中生了,你就不讲下个人卫生,看什么看,我说地不对嘛。你嘴张什么呀,你还想跟我说什么,你给我坐下,把脸上的鼻涕擦一擦,恶心死了。算了,这节课不上了,这哪有心情上,看见你我都想吐了,你们大家都自习吧。”语文老师时尔语气温和,时尔声音变粗,讲到激动处脸都涨红了。

鼻涕虫抬起右手,用袖子往脸上一抹,这个熟练劲,啊呀,语文老师钱惊讶地掉了下巴,手指一指:

“你、你给我站起来,旁边的同学站起来让一下,你小子赶快滚到厕所去洗一下,你看你的脸跟个地图似的。快点,还磨磨蹭蹭,快跑起来,你袖子是你让擦鼻涕的,擦也罢了,还擦不干净,你看看你的脸上,哎哟,我都不愿意说你了。走,走,赶快去厕所。”

鼻涕虫走过他讲台时,语文老师想抬起脚来踢他,可终究是做了个微动作,实际上没有踢鼻涕虫的屁股,这时鼻涕虫的反应很快,好像瞄到了老师的动作,屁股往前一顶,人也蹿了出去,还回过头来看老师一眼。开始有很多同学还没有实际看到鼻涕虫的脸,这下可好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原来他用袖子没擦去,反而弄到到处都是,就是一个大花脸,所有的同学都哄堂大笑起来。

眼看着鼻涕虫出了教室门,语文老师钱也忍不住笑地起来,边笑边摇头,手指着我们,、

“你们笑什么呀,你们能好到哪里去了吗?看你们一个一个的,还有后面几个大个子,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个子长那么高,上课时头低到裤裆里去了,看笑话来精神了,笑起来你们声音也最大。”

没一会儿,同学何洗干净回来了,语文老师钱看着他,指了指他的座位,让他赶快坐下。

“洗干净了,还蛮秀气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