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了一整天的雨,馆里只有我一个人,中午的时候,向语来这边吃了个午饭,又匆匆跑去学校上课去了。

现在我们都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芸姐的生活,虽然有时候我们大家围坐在一起,各自心里都想到了芸姐,但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我们都认为一个人决定要去做某件事,就不应该留有其他太多牵挂,而其他人也不用对此耿耿于怀。

即使马上要入秋了,下了雨天气依旧是这么闷热。

一整天的雨把馆门口的小河染成了黄色,山上的泥顺着雨水流到山下平坦的地方,等到明天大晴天的时候,进山的路会一尘不染,而我将要扫除门口小路上被雨水冲积而留下的枯木和荒草。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雨总算停了,没有了雨滴打在铁皮屋顶上烦人的声音,我准备洗个澡早点睡了,因为今天一天都在墙上。

每次我洗澡都会把手机带进浴室,洗澡听歌,这是我从中学就有的习惯,我称之为“厕所哼歌”。

在歌放到一半的时候,有电话打了进来。

这让我很恼火,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也没有去接,而且电话一打进来就把歌给自动切断掉了,这让我澡洗的很乏味。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我一般没有过这种情况,本来能打响我手机的人就少,看来是真有点事,于是我草草冲了下身上的泡沫就出来接电话了。

是唯一,我很意外。

我以为是我爸妈或者向语要催我明天去干什么活呢,上次爬山结束之后唯一又重新要了我的一次电话,我和她说可以打微信但还是给她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接通电话,唯一的声音有点急,忙着问我:

“你在哪你在哪?”

我和她说我在家啊不然还能在哪,然后问她怎么突然打电话还这样问,她突然压低声音说:

“你不在西藏吗?你没有和芸姐一起吗?”

当我听到芸姐名字的时候我心里瞬间就颤了一下,芸姐离开的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和唯一说过,唯一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你知道芸姐去哪了?和我说清楚。”

我也显得急促起来。

唯一还是照样压低声音。

“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吗,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看照片和名单上的名字是芸姐没错,这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我就直说了,今天下午我们公司收到总登协的委派让我们去西藏那边进行救援,有一队人进山失联了。”

“现在我们才开完会,会上有一张失联人员的合照,里面有芸姐。就是这样,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来成都一趟,我们公司救援队的人明天一早就坐飞机走,我负责后勤,需要时间整备,明天下午坐火车走,你可以跟我一起,这是最后的机会。”

“你让我想想,转钟前给你答复。”

我沉默了一会对唯一说到。

我点上了一根烟,第一口的时候让我有点呛到,但是后面的几根就很舒坦了。

芸姐才走了没多就,从信上的内容看芸姐确实是去了西藏,这和唯一说的的确一样,芸姐说要去找酷哥,那必须要上冰川。

要登山,就要有队友,我并不认为现在的芸姐有能力能够自已一个人上山。

所以唯一说的照片和名单就应该是芸姐她们这次出行一队人的合照之类的。

这么一想,事情就能连通了,并且现在已经确定了的是,她们这行人目前已经失联了。

我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连夜订了第二天的火车票,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迷了一会就天亮去赶车了。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在我上了火车之后才和我爸说要出去几天,让他有时间还是去馆里开开门。对于这件事,我现在都还一无所知,所以还不准备告诉向语,等到我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再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下午的时候到达成都,唯一在车站等着我。

下了车之后唯一就带着我马上转到另一辆开往西安的火车上,我们的第一阶段目的地是拉萨,这中途还需要几次转车。

本来我想第一时间就询问唯一有关这次事情的更多东西的,但是看到她背着打包小包明显有点不在状态的时候也就没开口.

在火车上一闭上眼睛,困意席卷而来,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