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请随我来。”

一道和刚刚那进门前那个让他们进来的女童声音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穿着一身白色的麻布衣服,但是额头上却带着一个喜庆的红点。

俩人跟着小女孩往内庭走去。

夏酉宇似乎还是有些忌惮,在中途不动声色往易悠诗的方向靠了靠。

“易司,这小姑娘走路怎么没声啊。”

“你怕鬼?”

易悠诗看到夏酉宇的有些微微发抖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

“没有!”

夏酉宇嘴硬的说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只是好奇……这小姑娘走路为什么没声。”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当然是因为……”

易悠诗朝夏酉宇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些。夏酉宇也很是听话,将耳朵凑了过去。

易悠诗附在夏酉宇耳边轻声说。

“那当然是因为她不是活人喽,是鬼哦。”

夏酉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真的吗?”

夏酉宇犹犹豫豫的小声开口。

“当然是真的啊,你看她都没有影子。”

夏酉宇定睛一看,那个小女孩背后果然没有影子,倒吸一口凉气。

易悠诗看到夏酉宇这个样子满意地笑了笑,颇有一种熊孩子恶作剧成功时顽劣的感觉。

夏酉宇咽了咽口水,不可觉的往易悠诗身后靠近了些,然后小声念叨着。

“假的假的,这都是游戏,没关系的,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是假的……我是马克思主义的崇尚者……伟大的马克思主义,伟大的社会主义……”

这人就真的这么害怕吗?早知道不逗他了……

易悠诗瞥了一眼身后的人,有些无可奈何的想着。

易悠诗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走上前,与那个小女孩交谈了几句。

“小姑娘。”

小女孩脚步微微顿了顿,转过头冲易悠诗露出了一个有些瘆人的微笑。

“客人,有事吗?”

“我想知道这家的主人叫什么。”

“主家姓谢。”

小女孩的语气淡淡的。

“那你呢?”

易悠诗继续问道。

“我没有姓氏。他们一般都叫我情儿。”

情儿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客人加快步伐吧,宴席要开始了……”

易悠诗没有得到自已想要的名字,慢慢地退了下来,到情儿身后默默地跟着。

她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过片刻,便到了内庭的宴席举办地。

空旷的场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若隐若现的歌声悠扬地飘入耳中,和刚进来的时候是同一首。

“客人们到了,请入座吧。”

情儿说罢便离开了,大概是要接别的客人。

内阁里红色与白色的装饰物错杂摆放着。宴席上的桌子也被分为了两部分一半是冒着热气的饭菜,而另一半却摆满了冷食,饭桌上的饭与酒是盛好的,整齐的摆放,没有一点儿人烟气。

易悠诗看了两眼,拉着夏酉宇在冒着热气的一方宴席里选了一个靠里的座位落座。

“好了,说说吧,你的问题。”

易悠诗觉得是时候该解决一下如何通关这个问题了。

易悠诗看着周围的一切。

“夏酉宇,你之前玩过吗?”

易悠诗盯着夏酉宇的眼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但很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夏酉宇望着她,眼神如同之前那般清明。

“没有,我是第一次玩。”

“哦。”

易悠诗是在怀疑夏酉宇,的确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是现在却在极短的时间里见到了两次,而且居然就这样毫无芥蒂地相信她,依赖她。易悠诗并不认为会有人这么做,人是一种善于怀疑的动物,就像她现在在怀疑眼前的一切一样。除非……这人是个缺心眼。

“那第二个问题你就来问吧。”

“原来你刚才那个算问题?”

“算,这算是我对你的信赖考究。”

“那我这样就通过了吗?”

易悠诗没有回答,只是说让他赶紧亮出自已的问题,好快些整合。

夏酉宇应着,不慌不忙地从和易悠诗几乎一样的挎包中拿出一张卡牌,亮在易悠诗面前——盗墓者。

“你有吗?”

“你觉得我会是什么?”

“和我一样,对吗?”

“这么肯定,是为什么?”

易悠诗用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酉宇。

“自我介绍里不是说了吗?姐姐。”

夏酉宇看着易悠诗摊了摊手。

“我学心理学的,无论从什么上来看,你的行为都在告诉我,你和我有着一样的身份。而且这游戏也提醒得很明显不是吗?比如我们的衣服……而且一样的身份给的提示也应该是差不多的,不然就太犯规了。”

“我还以为你会这么笨随便相信一个和自已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呢。”

这个游戏原来还是有阵营的吗?不过如此看了这个人应该不是缺心眼。只是……

“那肯定是有依据的好嘛?不然我会老老实实的照你说的做,还随便亮出自已的底牌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个形象啊?”

夏酉宇目光灼灼的看向易悠诗,易悠诗别过头,不想和他对视。

“至少现在有所改观……没那么笨了。”

“……”

夏酉宇不可觉的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

“易司你刚刚和那个小姑娘对话拿道什么线索了吗?”

“除了知道这家主人姓谢和那小姑娘的名字外,什么都不知道。”

易悠诗坐在宴席的位置上,浅浅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头发,将头发稍微理顺畅后拿出一根红色皮筋扎了起来,接下来可能会涉及到一些运动,披散着头发终归不方便。

“没想到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还有精力去观察这些啊。”

易悠诗调侃着,她现在脑子里还是马克思主义。

“你有时候不说话真的挺可爱的。”

夏酉宇在包里不知道翻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

夏酉宇从包里掏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代的书 。

“我之前简单的看了看这上面有一些多对付鬼怪的符咒,还有许多秘法之类的。”

“你这是哪儿来的……?”

易悠诗心中浮现出很多疑惑,这么重要的信息就这样得到了?

“我说我捡到的,很明显你不会相信吧。”

夏酉宇看着自已手中的那本老旧的书。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就是我捡到的。”

易悠诗眼神晦暗不明,盯着那本书,开口说。

“那么你能拿出证据吗?要知道即使是队友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被刺你一刀。”

夏酉宇摇摇头。

“很遗憾,我没有能力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我会拿出我最基本的诚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信不信在你。”

“愿闻其详。”

“阴婆婆这个NPC,你应该知道吧。”

“嗯,笔记本里有提到。”

我们的笔记本内容应该都是通过印刷得到的,所以其实际上笔记本的原本应该是个重要线索吗?或者说我们和这个笔记本的主人又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要么这两个盗墓犯与笔记本的主人有不一般的关系,要么就是这个笔记本里有着他们想得到那个东西线索,可是这里面目前没有一个与古物有关的词汇和句子……难道是在被撕掉的部分里吗?

易悠诗只想得到这两种可能,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算了目前还是先确定夏酉宇给的信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夏酉宇开始描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我当时从背包里找到了笔记本后,我就向附近居民打听了一下,发现阴婆婆的家离我这儿很近,然后我就干脆去了一趟。我敲了很久的门但都没人开,我就从窗户翻了进去,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只发现了一些婚礼上的装饰品。就在我快要离开的时候,这本书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桌子腿下面。之后就应该是和你差不多的流程走到这里的。”

易悠诗若有所思的查阅了那本书。

这里面提到的界限,他来的时候没有那个东西……

易悠诗兀然开口,叫了一声夏酉宇的名字。

“夏酉宇。”

“啊,有问题吗?”

夏酉宇察觉出易悠诗语气有些不对劲,一对视就看到了易悠诗暗淡的脸色。

“你会感到疑惑吗?”

“疑惑什么?那本书吗?”

夏酉宇虽然觉得易悠诗问的应该不是书,但似乎除了书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是,是你为什么没有盏也能到这里。”

易悠诗深吸了一口气。

“……夏酉宇,你能确定自已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