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顾景良看似在专心听着下属做工作报告,其实内心早已经走神。

他在想究竟用什么方式逼盛景惜一把,让她心甘情愿提早嫁给自己。

刚在餐桌上他提了想提前结婚一事以后,盛景惜压根就没搭理他,不光没搭理,接下来直到把饭吃完,他都没再捞着机会再说一句话。

虽然有约定在先,等事成之后盛景惜会嫁给他,可是这无证驾驶到底是有些心虚,就怕中间突然生出点什么变故来,到时候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别的不说,就昨天突然从手机视频里看见她和前男友拉拉扯扯的场面,就已经让他坐不住了。

况且,他自己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要是再让他继续等下去,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事来。

说到底,还是没自信,不是对盛景惜没自信,是对自己没自信。

所以,思来想去,顾景良决定先下手为强。

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顾景良一想起盛景惜那个前男友任真,情敌见面真的就分外眼红。

他昨天就让人去打听过了,这个任真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不知道跟谁一起搞了个金融公司,现在混的是风生水起,和以前的穷小子比起来,算是有点人模狗样了。

倒不是怕任真和自己比财力,就他那样的,顾氏手底下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小公司,都能吊打任真,只不过人家和盛景惜是有感情基础的,也是盛景惜公开承认过的唯一一个男朋友,虽然后面不了了之了,可到底要比他顾景良这个乘人之危、趁火打劫的听上去要好听点。

所以顾景良才会那么大反应,才会一见着盛景惜跟人拉拉扯扯,就失去理智好像抓住出轨老婆现行一样。

虽然嗷嗷一通,最后还是巴巴地道歉和好,顾景良就把这气怪罪在任真头上去,谁让他回来的?谁让他手贱去搂盛景惜的腰?顾景良决定要好好报复这家伙!他在自己办公室思来想去想这些,盛景惜丝毫不知,正在会议室和几个项目负责人最后敲定方案,忙得不可开交。

等到中午,她觉得依着顾景良那种性子,肯定又会声势浩大地来她办公室没事找事、死乞白赖,拉着她一起吃午饭,可没有想到的是,顾景良并没有来,杨翰倒是来了,送进来一袋外卖打包盒。

“盛小姐,顾总吩咐我给您送午饭来,他中午有事,就不和您一起吃了.”

盛景惜谢过,等杨翰走了以后,看着外卖袋上濯清莲的logo,倒也没有多想。

可还没等她打开袋子,顾景良的电话就像装了监控一样打了过来。

盛景惜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顾景良三个字,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没等她说话,顾景良带笑又轻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盛经理,想我了吗?”

盛景惜已经习惯了顾景良的招摇夸张,一脸平静:“你在哪呢?”

她不问还好,一问这个,顾景良马上自以为是起来:“怎么,你想我了?见不到我心里着急?”

“你想多了,项目最终敲定,等着你最终签字确认而已!”

“哼,真没劲!还以为你想我了,空欢喜一场!”

顾景良说着,遗憾之意毫不掩饰。

盛景惜从手机里嘈杂的疾驰声和时不时的汽车鸣笛声里,也知道他去了外面,如果不什么要紧事,顾景良不会放弃中午这个绝佳的撩拨她的机会的。

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只公事般提醒了一句:“你下午有时间的话,我把文件送到你办公室给你过目,你要是没什么意见,项目就准备开始了.”

顾景良难得没有再扯闲篇:“可以,我回去了去找你吧,你不用再跑一趟了.”

俩说到这里,一瞬间的沉默,盛景惜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谁料下一秒顾景良突然开口:“盛景惜,我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不知道你能不能也试着喜欢我一点?”

……任真和盛景惜是大学同学,一个是穷小子,一个是富千金,俩人从误会吵架开始,误打误撞就成了一对情侣。

那时候的盛景惜,漂亮、家境优越、学习又好,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盛柏涛把她宠上天,她再任性妄为也不责备,遇见意见不合的时候,顶多旁敲侧击两句,听就听,不听就算,也不勉强。

盛柏涛对于女儿找了个一清二白的穷小子这事一开始也没有怎么在意,可是后看看女儿是来真的,他才有所警觉。

找人暗中调查了任真的一切资料,父母双亡,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努力、争气、勤奋,凭自己本事考上大学,算是个上进的。

可也仅限于上进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单凭上进努力就能获得的,可能有时候你努力了很长时间,发现到头来只是白费劲,压根就改变不了任何事。

盛景惜自幼倔强独立,又个性要强,和任真在一起以后,也和所有年轻情侣一样,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任真脾气好,俩人每次吵架,都是他先来道歉求和。

她自己后来也反思,自小虽高傲要强,可从没有小气又刻薄过,怎么谈了场恋爱,就把自己内心最不堪的一面给暴露出来了?她想通后去找任真,是觉得感情里不能总是一个人主动付出,而另一个人心安理得原地踏步,可谁知道正好就撞见任真跟别的女人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画面。

那时候距离两人确定关系正好两个月,俩人连嘴都没亲过,一场吵架,冷战不到一天,任真就拉了其她女人上了床,盛景惜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走,手起刀落,利落断了和任真的一切来往。

任真自知对不起她,也没敢纠缠,两个月以后突然就从学校消失了,大家都传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给盛景惜戴绿帽子,盛家动手让他在申城待不下去,他为保命跑路了。

谁也没有想到转眼3年多过去,任真化身金融新贵从国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