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脱西服外套,随后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

看了看站在他桌前等待吩咐的盛景惜一眼,顾景良笑了笑:“别这么见外啊,随便坐!”

盛景惜公事公办:“顾总有事请吩咐!”

顾景良也不再多闲话,真就正正经经地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张达文和李长天之间的资金往来,可以看出,李长天就是个牵线人,具体是谁指使的,暂时还没查出来.”

盛景惜接过来翻看,都是一些转账记录,少则一两万,多则十几万,林林总总的有四五十条。

“李长天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他做了几场手术,命是勉强保住了,就是以后吃喝不太行了.”

“哦,还有一点,他不能开口说话了,你要是想问什么呢,我得找人让他给你传话!”

盛景惜不在乎李长天,眼下张达文这条线索还在,从他身上应该能查出点什么来,她合上手里文件:“很不好查吗?”

不是她怀疑顾景良的能力,按理说他想做什么事,就没有做不成的,眼下已经过去好几天,既然顾景良没给她更确切的消息,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这个背后搞垮盛世的神秘人,有着更强大的背景,藏得更好能躲得过一切人的调查对证!顾景良本就是好胜心强的人,怎么可能在盛景惜面前自认失败,所以对于她的问题,当然要据理力争。

“不是不好查,这几天不是在忙着你进公司的事嘛,就没盯那么紧.”

“还有啊,这些人能在短时间内搞垮你们家,那就不是部署一两天的事,肯定早就撒下网了,咱们这被动接受的,调查起来线索有限,难度也更大.”

盛景惜原本以为顾景良的个性,一定会夸下海口,没想到他答得相当客观。

她想了想,干脆从眼下最直接的地方问起:“张达文那边怎么说?他有交代什么吗?”

泄露游戏软件一事是板上钉钉的,受理审理起来应该会很快,张达文这种会为了一点利益做出这样失德事的人,不会有太多底线,只要条件够诱惑,他应该会供出幕后主使。

提到这个顾景良才更觉得烦恼,看了一眼盛景惜:“就是这个才让人不解,张达文自进去以后,只字不提幕后主使的事,一力承担起所有罪名,大无畏得跟个视死如归、舍己为人的大英雄似的!”

“不光如此,我的人旁敲侧击不管怎么问,他就一句话‘都是我做的’,恨不得当庭宣判,他好去监狱里服刑赎罪一样!”

盛景惜也怀疑:“会不会这些人抓了他一家老小,逼着他认罪?”

“我也想过,让人去他家里查过看过,他一家老小都好着呢,住洋房、开豪车,拿着出卖你家公司得来的钱,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盛景惜听了最后一句,难免不会想到她爸爸盛柏涛,手握成拳,指甲不自觉地就嵌进掌心里。

她面上镇定:“该偿还的总是要偿还的,不止张达文,一切跟这事有关的都得付出代价!”

顾景良就喜欢盛景惜这种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暗暗发狠,说着最坚定话语的样子。

“你也别着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那些背后下黑手的人,总有一天会为他们行为付出代价的!”

这话说到这里,也就没有了再接下去的必要,盛景惜脸色一转,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顾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顾景良看她明明一副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走的样子,偏偏还要假意客客气气,忍不住就要打趣她:“瞧你,驴还没用完呢,甩手就打算杀了?”

盛景惜不怒不笑:“你是驴吗?”

“怎么不是?天天围着你打转,你就是磨盘!”

盛景惜知道他没正事了,告别一声转身就走。

顾景良趁机在后面提条件:“你现在不生气了吧?我今天晚上去你那啊!”

盛景惜没搭理他,反正他一天到晚见缝插针、不分场合地聊骚发情,你要是接一句,他有一百句等着,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会。

大不了晚上回去把门锁好了就是!等到了下班时间,盛景惜做完手头工作,并没有急着走,把明天的工作先理清准备好,确定万事无误以后,才起身离开办公室。

谁知道一出门,正好就看见走廊尽头正对面那间办公室的门打开,顾景良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以后脸上突然就阴转晴。

“呦,盛经理,这么巧啊——”电梯在走廊中间,俩人都往中间走,顾景良一句话刚落音,俩人已经在电梯处汇合。

他上下打量着盛景惜。

她今天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衬衫下摆塞进高腰裤子里,更显得长腿细腰,往下看,九分长的裤脚下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脚腕,红底黑色细高跟鞋里,露出的脚背白而细嫩、瘦而均匀,高高的脚弓,每一用力,连通脚趾的筋脉就在那片脚背上崩露出来。

顾景良看得喉头一紧,忍不住吞咽口水。

“我要先走了,我妈一直催我过去!”

盛景惜还赶着去医院,没功夫跟他扯闲,一手搭着大衣拎着包,一手就去摁电梯,顾景良抢在前头帮了忙。

“我跟你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