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良当然不会说在想象她真毁容以后的滑稽样子,到时候他就不用再担心盛景惜身边天天有人偷偷再打量她的美貌了。

到时候,盛景惜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可是刚有这念头又马上骂自己变态!漂亮就是漂亮,漂亮又没有罪,上天给的、爹妈送的,他这么暗地里希望她毁容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又阴暗。

他的心理活动盛景惜看不出来,可他脸上变了又变的神色盛景惜是一点没漏地全看见了。

她觉得顾景良就是故意在挑衅自己!“你滚!药也抹完了,你现在赶紧滚!”

盛景惜说着就去推他。

顾景良却不慌不忙,往下一弯腰又把她扭伤的那只脚给抬起来搁在自己膝盖上。

经过了这一晚上的折腾,扭伤的脚踝已经肿的像馒头了,不光肿胀,还充血发乌,看得人心疼不已。

顾景良眉头紧皱,一边懊恼自己眼瞎,竟然从一开始就没看出来她受伤,一边又气她自己为什么不说。

低头在药箱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跌打喷剂,干脆拿出手机给杨翰打电话叫他去买。

盛景惜看见了,一把摁在他手机上,冷冷地开口:“我包里有药!”

顾景良一愣,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联想起来:包里有药说明伤处至少已经看过医生、处理过了,回想起盛景惜晚上给自己发微信,说在医院大厅里等他,那就是真的等自己去帮她。

盛景惜这种死撑嘴硬的女人,肯回消息让人去接自己,已经是一种极大的进步了。

谁想到自己怒气上头、失去理智,让原本挺和谐的一件事,变成了现在的地步。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手机里那条视频里看到的画面。

顾景良随即又陷在一个念头里:盛景惜脚扭伤,是谁送她去看的医生?该不会正好就是她那该死的前男友任真吧?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多看了盛景惜几眼,几次想开口,又不想因此再让气氛紧张起来。

盛景惜也看出了顾景良的犹豫,眉头一皱干脆比他直接:“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到时候又说我气你、刺激你,给你找不痛快!”

顾景良没来由地心虚起来,感觉自己像个质问老婆是不是在外面有人的吃醋又小气的老公。

可是又一想,明明是她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的好不好?凭什么他心虚?“你今天在医院是不是碰见其他人了?”

他问得理直气壮。

盛景惜闻言本能蹙眉,脑子里快速回想了今天在医院都见到了谁。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突然间就想起电梯前偶遇任真的一幕来,随即又想到医院大厅里,顾景良一来就冲她怒气冲冲嚷嚷的情景。

那神情,就好像抓着自己老婆在外偷情后对着她兴师问罪的吃醋老公一样。

盛景惜虽然没看见过身边有什么人出现,可是她经历上次追车事件以后,指不定顾景良就真的派了人暗地里跟踪她。

她本就无愧于心,再说话就更加的光明磊落:“顾景良,如果你想问我今天是不是见任真了,那我告诉你,我确实和他见面了!”

盛景惜回得坦坦荡荡,顾景良才更加的怒火攻心。

她是他的女人,凭什么随随便便和其他男人见面?其他男人也就算了,还偏偏是前男友!前男友也就算了,那混蛋还搂她腰!这事换了哪个男人能忍下去?“怎么,旧情人再见面,是藕断丝连、想再续前缘吗?”

顾景良再说话,语气就刻薄起来。

盛景惜闻言气得浑身一顿,冷脸直直地盯着他:“你是想没事找事吗?”

“我怎么没事找事了?许你们旧情人再见面泪眼凝噎,就不许我这个新情人生闷气拈酸吃醋了?”

他回的理所当然的,拈酸吃醋都用上了。

盛景惜顿时噎住:遇见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法子?“听你这意思,我现在跟你有了这层关系,就不能再跟其他男人见面了,是吗?”

“我没说不让你见其他男人,我就是不想让你见你那前男友!”

顾景良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气急败坏起来。

有哪个男人能够大度到容忍自己女人去见前情敌?盛景惜没想解释,也懒得解释,可她受不了被人误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见他了?”

“我从医院离开,当时人多我被撞了一下,我扭了脚差点摔倒,他正好经过,扶了我一下——”顾景良闻言冷笑:“哼哼,可不是扶了你一下,又是搂腰又是搭肩的!”

盛景惜一听就怒了:“你找人跟踪我?”

顾景良赌气:“我就找人跟踪你了,怎么着吧?我这幸亏是找人跟踪了,不然你跟旧情人旧情复燃我还蒙在鼓里不自知呢!”

盛景惜被他气得脑瓜嗡嗡响,只觉得血液倒流,全身冰凉,忍了忍、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伸手就推了他一把。

“你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顾景良本来蹲在她面前,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推,没防备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也是懵逼了,坐在地上死瞪着她,气得直喘粗气:“怎么,说到你痛处你急眼了?想杀人灭口是不是?”

盛景惜也赌气,口不择言:“是,我急眼了。

我要跟旧情人再续前缘!”

“不光再续前缘,我俩还要合起伙来给你戴顶绿帽子,故意气死你!”

“怎么样,你现在满意了?”

顾景良被盛景惜刺激得咬牙切齿,五官狰狞变形,看着她气呼呼的脸,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她不忠在先,为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姓盛的,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我治不了你是不是?”

“姓顾的,你别大呼小叫,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

俩人都是互不相让的,比狠话一个比一个狠,此刻一个坐地上,一个坐沙发上,互相瞪视、大眼瞪小眼。

瞪了两三分钟,盛景惜干脆站起来。

顾景良以为她要动手,肯定不能示弱,也从地上站起来,谁知人家压根就不鸟他,单脚跳着回卧室。

眼不见心不烦!顾景良瞬间气得嘴歪眼斜:什么意思?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真当他好说话!下一秒,长腿一跨,两三步追上去就把人抱起来。

“想走?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