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鸢醒来时,头痛欲裂,仿佛即将爆炸。

她本能地伸手去摸,发现没有血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艰难地坐起身,发现自已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周围还有不少女性同伴。

铁笼内零零散散地关着十多号人,有少女、儿童,甚至还有成熟的女性。

离谈鸢最近的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十八九岁之间,正值青春年华。她的面容姣好,十分妩媚,风情万种。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润,显得格外娇嫩。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乌黑发亮,轻轻拂过她那细腻的颈项。

她的衣裙的领口开得较低,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优雅的颈线和一抹白皙的肌肤。衣袖宽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如同蝴蝶的翅膀,轻盈而优雅。

看着她衣着打扮,看着似是青楼女子,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见到谈鸢醒来并开始动弹,那女子好奇地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睡了三天,你终于醒了。”

谈鸢微微挑眉,声音沙哑地问:“这里是哪里?”

“啊...这还不够明显吗?我们都被关起来了。我们见到你时还满怀希望,以为会有大侠来救我们。结果,你也被扔了进来。”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谈鸢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抬头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低声说:“对不起。”

她昨天在小路上行走时,偶然遇到了这群人。看到铁笼里关着的人,她感到非常愤怒,便拿出自已的武器——凤鸣,想要英雄救美。

但没想到英雄救美没成,反倒自已也被困在了这里。

“他们打算把我们带到哪里去?”谈鸢好奇地问。

“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会被带到富贵人家做丫鬟;如果运气不好,可能只能被卖到下等的青楼,成为妓女。”女子按了按额头,语气中带着无奈。

谈首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一惊。

“唉...我真是可怜,刚从一个青楼逃出来,难道又要被送回去吗?”她的语气中颇有些惋惜。

在铁笼的阴影下,谈鸢背靠在冰冷的铁条上,深深地叹息着。

她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女子身上,那是一个即使身处困境,依旧保持着一份从容的女子。

“你...是青楼里的女子吗?”谈鸢带着一丝迟疑和好奇,上下打量着那女子。

她的问题直接而冒昧,但在这个没有隐私的铁笼中,似乎一切礼节都变得不再重要。

那女子,名为流烟,耸了耸肩,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别这么看着我,我自小在青楼生活,但我卖艺不卖身。不过对于你们这些书贵的小姐来说,并无什么区别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对自已身份的坦然接受。

谈鸢心中一跳,她支起身子,眼中满是疑惑。

“你怎么知道——”她问。

流烟微微一笑,她抬手轻轻地在头发间绕了绕,仿佛在玩弄着一缕缕发丝。

“像你这般矜贵的小姐,自然看得出来。”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似乎在嘲笑谈鸢的天真。

谈鸢坐直了身子,面对着流烟,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你可知我的弓箭在哪里吗?”

流烟漫不经心地仰起头,细细回忆着。“好像确实见过有个弓箭被他们带走了,”她顿了顿,想起来了,“在那个高大个儿手上。”

抓她们的一行人中一共有五人,首领是一个高高微胖的人,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狡猾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谈鸢懊恼地将背靠在铁笼上,失去了武器,她感到自已就像是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废物。

一个只有箭术出色的她,没有了武器就意味着失去了自保的能力,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烦闷和无助。

就这样,在铁笼中度过了三天,谈鸢的心情愈发绝望。

她看着铁笼里的其他人,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麻木和等待,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慢慢等待着被抓出去的那一天。

只有流烟一个人还算怡然自得,她似乎并不担心未来的命运。

对她来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送回青楼。

以她的容颜和本事,也许还能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

这几日以来,流烟一直会找谈鸢聊天,她会好奇地询问关于外面世界的事。

她自打出生便在青楼里,没有人教过她礼仪,也对外界不甚了解。

因此,谈鸢觉得与她聊天格外轻松,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

谈鸢自幼便讨厌那些繁琐的礼仪,也讨厌与别人客客气气地打交道。

正因如此,她觉得与流烟在一起才悠然自得。在这个铁笼里,她们找到了一种难得的默契和自由。

外面突如其来的动静让笼里的人吓了一跳,当拉着铁笼的马猛然停下,外面传来了一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我们的路?”

谈鸢和流烟猛地坐直了身子,但铁笼外被一层黑布覆盖,视线被完全阻挡,她们什么也看不见。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冷峻而坚定的声音:“在下是来取你们狗命的人。”

这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清晰,让铁笼内的每个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外面随即响起了一阵嘲笑,然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正好把你也丢进笼子里!”有人恶狠狠地回应着,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不屑。

铁笼外传来了激烈的剑斗声,每一次金属碰撞的声音都让铁笼内的人心跳加速,心惊胆战。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岁的小丫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心存侥幸地问:“女侠能救我们出去吗?”

但随即有人嗤笑,翻了个身继续睡:“得了吧,若是真有人能将我们救出去,犯不着这么久了才救得出来。”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听着外头的打斗声渐渐减弱,他们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下,再次陷入了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铁笼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束光线从外面射入,众人抬头看向那个逆着光站立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希望的化身。

这位女侠的面容冷峻而风华,眉间的英气显得神采飞扬,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黑暗。

她的到来,就像是一道曙光划破了长久的黑夜,给铁笼内的人们带来了重生的希望。

她的出现,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解救,更是精神上的救赎,让这些久居黑暗中的人重新看到了光明。

在这位女侠的帮助下,一个个被困的女子踏出了铁笼,有人在地上坐着,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得救了!”

她们欢喜地呼喊着,虽然她们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里离她们的家有多远,但至少,她们总归是重新获得了自由的人。

大家纷纷向女侠表达着感激之情,即便是之前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的女子,此刻也红着脸,梗着脖子,向女侠深深一鞠躬,表达着自已的谢意。

但女侠始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只是微微颔首,没有一丝一毫的狂妄自大。

谈鸢在混乱中找到了自已的东西,除了弓箭还在,其他值钱的衣裳似乎已经被拿去换钱了。

她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因为她的玉簪还安全地放在身边。

地上躺着的五个歹徒虽然看似死了,但实际上只是被女侠打晕了过去。

就在谈鸢思绪万千之际,其中一个歹徒突然站起身来,向女侠冲去。

身边的人们惊呼一声,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但谈鸢眼疾手快,拉弓射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歹徒的腰部,阻止了他的攻击。

那位女侠一脸平静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然后转向谈鸢,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谢了。”她简短地说道。

她的目光落在了谈鸢手中的弓箭上,顿了一下。

她随即向谈鸢走去,微眯着眼睛,似乎在仔细观察那把弓箭。

“小姐手上的弓箭倒是独特。\"她说道。

谈鸢感受到了女侠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她笑着回答:“女侠对它感兴趣吗?它名为凤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豪,仿佛在介绍一位老朋友。

白以枫怔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淡淡地道:“姑娘叫我白以枫便好。”她自我介绍。

“冒昧一问,姑娘这把弓箭是从何而来的?”白以枫继续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谈鸢没有多想,直接回答:“是紫京城的紫京街上赢来的,听摊主说是他从一名豊朝商人那儿买来的。

豊朝...

谈鸢注意到白以枫的神情突然变得复杂,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迟疑。

“白姑娘可是认得这把弓箭?”谈鸢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好奇。

白以枫微颔首,她的声音淡然而平静:“这把弓箭,是我一位故人曾用过的武器。”

谈鸢一愣,好奇地问道:“那白姑娘为何不找那位故人?

找他吗?

白以枫的目光微动,似乎在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豊朝啊,我也要去!”流烟突然插话进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豊朝很好玩吗?”谈鸢不禁疑惑道,她记得父亲曾经和她提起过这个国家,但她从未真正静下心去聆听。

流烟开始向谈鸢娓娓道来:“豊朝可是个富庶、国力强盛、繁荣无比的大国家。论地位,兴许我们大魏在它面前连渣渣都不是呢。曾经有位曹朝的商人来过我们百花楼,便与姊妹们说了一堆关于曹朝的东西。”

“流烟,你这么说我们大魏,咱殿下知道吗。”谈鸢扶额道,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流烟却不以为意,努了努嘴:“这不也没别人在吗。”

“隔墙有耳,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谈鸢扯了扯她的衣裳,提醒她。

“既然这位姑娘也要前往豊朝,不如与在下一道前往吧。”白以枫突然提议,她用她那清澈见底的眸子盯着两人。

“好啊!”流烟立马答应,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谈鸢也立马道:“我也去!”她看了眼白以枫,带着一丝期待和询问:“可以吗?”

白以枫并未表示出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白以枫将那几个被打晕的人以及被谈鸢射中腰间的那个高大个儿,一并扔进了他们自已的铁笼,让他们自食恶果。

谈鸢没好气地道:“该!”

白以枫将几人带到了不远处的官府上,其他的人各自告别,有的选择了踏上返家之路,而有的人则决定留在这个宁静的小城里,开始新的生活。

谈鸢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她转向白以枫,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不确定:\"我们现在去哪儿?\"

白以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跨上了她那匹米白色的马儿。

这匹马名叫\"白粥\",它的眼睛温和而深邃,四肢强健有力,鬃毛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白粥不仅是她的坐骑,更是她的忠实伙伴,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温顺而忠诚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跨上马背,白以枫调整了一下缰绳,然后转头看向谈鸢,“随我回宫门。”

流烟和谈鸢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满是惊讶。

回...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