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后,满室旖旎,纤细的身影挣扎着下了超大size的席梦思。

身侧的男人还没醒,一双剑眉紧蹙,薄唇微微吐着气。

毕出息艰难地转过头,布满青紫痕迹的手拾起了衣服套上,眼里包着泪花花。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没想到自己宝贵的初夜就这么轻易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她越想越气,正准备转身赏他一个大耳刮子解解气,结果手挨在男人俊美的五官处时,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个狗男人是个城里的包工头,有钱有势又有地位,捏死她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算了,就当被发情的驴啃了吧……

“你谁?”

身后霎时传来一阵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醒后的迷茫慵懒。

正忙着整理编织袋准备溜之大吉的毕出息身形一顿。

要不是妈妈王秋得肺癌,急需手术钱,就算是白城刚从窗户边上跳下去,她死也不会同意跟这个包工头上床。

哦,白城刚是她20年未谋面的亲爹,当年为了小三将她和妈妈撇在清水镇不管。

自己飞黄腾达成暴发户了,带着小三进城里潇洒,对她和妈妈是从来不管不问。

生怕她来沾边。

如今天要打雷,他要破产了。

为了求融资,白城刚终于腆着个大脸来认她这个便宜女儿了。

让她和香市的一个搞工程的包工头结婚,白城刚说这包工头性冷淡,年纪快三十了也没讨着一个老婆,家里急得不行。

本来包工头家里都同意他俩结婚了,结果她爹非要让她爬床,说万一能有个孩子,还能防止包工头家临时反悔。

谁知这头驴吃了春药,撒起滚来厉害得很。

一晚上差点没把她折腾死,哪里是个什么性冷淡,分明是头发情的种驴。

“你到底是谁!”

思绪被一阵低沉的声音拉回,毕出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完了,要是让这包工头知道,是白城刚那老毕登给他下了春药,那她这个帮凶岂不是第一个遭殃!

她慌忙垂下眼瞧见自己土气至极的衣裳配着手里红绿相间的编织大口袋,忽然灵光一闪。

转头对他露齿一笑:“先生,俺是酒店保洁小妹儿哩。”

“保洁小妹儿?”

床上的男人终于清醒了过来,声音带了几分薄怒,凌厉的凤眼剐过女人清丽的面容。

落在她又土又洋的衬衫,以及那个大红大绿的编织袋上。

除了那张脸算是看得过去,其他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昨夜爬他床的女人,倒真像是个干保洁的。

“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撤回视线,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毕出息一把将装满她家当的编织袋抗在肩上,脸不红心不跳:“先生,是刚刚有个小姐开了门,让俺进来打扫卫生哩。”

“人呢?”

男人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血迹,凤眼眯了眯,宿醉后的脑袋隐隐作痛。

毕出息撇了撇嘴:“人小姐她早走了。”

男人一愣,随即清隽的脸上顿时浮现愠怒,这世上居然有敢睡了他就提上裤子跑了的女人。

抬眼准备再问问,结果那个保洁小妹儿一瘸一拐也跑了。

顾濯清死死攥紧被角,妈的,自己居然同时被两个女人耍了。

很快压在被子下的手机被他翻了出来,拨通了助理杨浩的电话。

“喂,老大?”

顾濯清起了身,随便披了件浴袍,冷着脸,咬紧了牙。

“马上给我查监控,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爬我的床。”

昨晚他明明只是参加了一个寻常的酒局,喝醉了叫杨浩在酒店开了个房间醒酒,没想到房间里居然有个女人不说,他竟然还跟那个女人上了床!

脑子里还时不时闪现着那抹脆弱嫩白的细腰,搅得他腹间再次热气上涌。

等他坐在床边冷静下来后,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顾总?”

“进来。”

助理杨浩一边提着新西装忐忑地走了进来,一边忍不住瞄着床上的血迹。

一对芝麻大的眼瞬间瞪成了牛眼睛。

顾总不是在房间里醒酒吗,怎么还顺便开荤了?!

不是吧,顾总居然叫了小姐?!

他竟然都不知道?!

难道他背着他在外边有别的秘书了?!

“叫你查的事呢?”

顾濯清冷不丁的一声将杨浩吓得一个机灵,立马应道:“报告老大,已经查过了,酒店监控被人蓄意破坏了,技术部那边说修复需要一段时间。”

呵,这女人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难道是何非宁那边的人?

顾濯清眼神一暗,骨节分明的手攥的嘎吱作响。

没事,等监控修复好,他有的是时间和这女人好好玩。

杨浩偷偷瞄了一圈,愣是没看到睡老板的那个小姐是谁,看来老板绝壁是被小姐给坑了!

见顾濯清脸色不好,他急忙找补:“老大,你下次要憋得慌找小姐,给我说一声就是嘛,你找的一看就是那种便宜的,不太卫生呀....”

顾濯清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你是不是很久没被外派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一听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杨浩脸色煞白,赶忙拿手狠扇了两下自己这张嘴巴子,不敢再多一句嘴。

刚才光顾着激动了,忘了高情商守则第一条,做狗腿子的要时刻维护主子的尊严。

等出了酒店上了车,杨浩这才敢战战兢兢看向后排正闭目养神的顾濯清。

“老大,咱们接下来是去公司吗?”

话落了半晌,顾濯清缓缓睁开狭长的眼眸,泛着丝丝冷意。

“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