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生篮球赛的日子就到了。
为了这次比赛,学院还郑重其事地搞了个开幕式。开幕式那天,学生会体育部的同学们忙前忙后张罗着,我居然看到罗潇潇也在其中,想想前几天学生会招新,她还说她也想找一个部门。现在看来,她是去了体育部了?体育部男生多、帅哥多,也是好事,欧阳大志那小子的压力恐怕更大了。
我兴致勃勃地站在队伍里,东瞅西望。这种能露脸的事儿我是非常乐意参加的,记得高二那年,学校组织了一次全校篮球比赛,我和彭翔、丁大志带着我们班的球队,一路过关斩将,连高三的都不是对手,一口气拿了冠军。我们几个的脸可是露大了,那种别人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他们的感觉的确很爽。
我们队跟动检1班、药学1班、动医3班分在一组,四支球队打循环赛。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大家都有点进步,之前说了,小胖的进步特别快,成了我和佟波的有力支援。为了不让别的班说我们欺负人,第一场和动医3班的比赛一开始我们就让郭欣上了场,郭欣可以不防守、不突破,专门负责接球投篮就可以,其他人轮换,减轻场上队员的体能压力。比赛的时候我看到陈行之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都在球场边看着观战,我猜到他们可能就是院篮球队的来观察我,顿时我就更来劲了。
三场小组比赛几乎毫无悬念,这三支球队里虽说有几个会打的,可是也仅仅是会打的水平,说技战术就根本谈不上了。三场比赛里,我要表演的我都表演了,要出的风头也出了,打到后来我自已都没有了太大兴趣,最后一场比赛我只打了十几分钟就下场休息了。陈行之和几个大个子来到我们班的休息区,将我介绍给这几个大个儿:“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吕唐,东北人。”又对我说:“这都是咱们院篮球队的。”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细高挑、小寸头、小眼睛的家伙说:“这是咱们球队的队长,大三的师兄,纪杨洋。”然后又把其他人给我一一做了介绍。我跟大家打过招呼,纪杨洋说:“我们看了你的比赛,加上行之对你的介绍,我们都觉得你小子可以,有没有兴趣加入院队?”我点了点头:“当然有兴趣,进了院队就能跟高水平的对手过招了,当然是好事儿。”陈行之插嘴说:“我们生物工程专业有个学弟叫郑海的,我们也看了他的比赛,觉得也很不错,今年新生里就你们两个还挺出色的。”纪杨洋叹了口气说:“是啊,有水平的高手太少了,不过还是得多观察几个,水平稍微差点,但是有潜力能练出来的也行,一个年级总得有五六个人,不然以后可要断档了。”
晚上,班长冯浩洋要请我们球队吃饭,说我们小组赛三战三捷,一定要为我们庆祝一下。说是请客,这小子却抠抠搜搜安排我们几个吃20块一位的连锅豆花,连酒都没点,当然,这也正合我意。他们每人举着一杯豆浆,高喊着要敬我一杯,说我是三战三捷的最大功臣,这话不假,有我在场上,无论对方怎么防守我都能突破得分,我一口将杯子里的豆浆喝掉,豪爽至极。我们大家又一起敬我们队唯一的女队员——郭欣,郭欣在场上表现出了一位投手的镇定和勇气,三场比赛中她多次投篮得分,甚至有几次带球突破上篮,极为犀利,赢得了比赛双方的一致尊敬,郭欣也一口喝完,佟波见状赶紧给她填满。
正吃的高兴,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毛月打来的。上次聚餐之后,毛月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找我,我当然也没有找她。她让我去她唱歌的酒吧见她,那边闹哄哄的,她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什么,我也没听清。
我起身告诉大家我还有个约,就打车去毛月唱歌的酒吧。
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啊?毛月正和一大群人又蹦又跳,见到我来了就过来把我拉进去。酒吧里的音响声音很大,她只能扯着嗓子跟我喊:“都是我朋友,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原来,今天是毛月的生日,很遗憾我却什么都没有准备。毛月的那些朋友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些非主流,乱七八糟的发型,乱七八糟的衣服,有几个女孩儿抹着黑眼圈黑嘴唇,看起来有点吓人。他们一人一瓶啤酒,乱糟糟地说这些什么,吵的我脑瓜子疼。毛月给我递过来一瓶啤酒,大声喊着:“来,喝酒啊!”我有点无语,这种场合你让我来干啥呢?明知道我不能喝酒,这不是要让我出洋相吗?没办法,我简单抿了一口,然后也大着嗓子喊了一声:“喝!不醉不归啊!”毛月看了我的酒瓶子一眼,貌似轻蔑地笑了一下,就跟其他人说笑去了。
我跟这些人根本不认识,我喝多喝少也没有人在意。所以,他们在一起嗨的时候,我就在一边坐着,这时候一个非主流男孩儿靠近我,他带着黑框眼镜,留着特别夸张的发型,穿着一件黑色皮衣,一条黑色紧身裤子,大概就是那个年代你能想象到的最典型的杀马特造型。他凑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说:“哥们儿,来一起喝一口。”我不想喝,但是又不好拒绝,只能跟他碰了一下酒瓶子喝了一口。他接着说:“毛月可是个好姑娘,我们这个圈子里的男孩儿都挺喜欢她,有的是拿她当哥们儿,有的可是真的爱她。”我一听,这话不对啊,你们怎么样用得着跟我说这么多吗?他又接着说:“毛月很可怜的,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外出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几次,她就在这跟着她奶奶生活......”我实在是不想听他磨磨唧唧说这些醉话,就赶紧打断他:“她的事儿都跟我讲过,我都知道,她还是挺幸运的,有你们这么多好朋友。”他又说:“虽然你才认识她没多久,但是你在她心里很重要,上次你冒险救了她的事儿,她都给我们讲过,谢谢你啊。”我感觉这家伙是喝多了,我和毛月的事儿,你谢得着吗你?但是我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应该的。”这时候,正好毛月说要唱首唱,我就说跟他说:“毛月要唱歌了,赶紧起来。”说着我就赶紧起身跑到前面去。不再理会他的絮絮叨叨,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这么能唠叨。
毛月站在舞台上,仿佛立刻就有了别一番的神采,她拿过话筒,为大伙儿唱了一首梁静茹的《勇气》,她的歌声充满了勇气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