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夏推开茶室的门,红木桌椅之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和对面的人影谈着什么,看到她来了,示意她过来坐下。
当她看清楚人影是谁是,她惊了。
深褐色的短发,眉眼明亮温和,长相清秀,看到楚清夏来了,对她腼腆的笑了笑,“楚姐姐,你也来给我爷爷祝寿啦。”
这不是上午跟她试镜的男演员吗?
想到中午他发的那三条短信,楚清夏感觉自己的脸发烫。
倒不是对这位弟弟有什么心思,只是对他开门见山的方式有点招架不住。
楚清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想到在这会碰到你,好巧啊”,随即转头就跟简老爷子寒暄起来。
“爷爷,我们陆家的生意多亏您的关照,我这个做小辈的虽然说话没什么分量,但还是想替陆家感谢您。”
陆家当年被上头怪罪下来的时候,简家曾力挺陆家,陆氏因此逃过一劫,后来两家生意往来密切,楚清夏每次回祖宅都能听到一些简家的事。
简家有一个独子,说是常年在国外不愿回来,难不成就是简联宇?
如今陆家败落,陆氏集团投资的剧目,简家人把自己儿子送进去,看上去也合情合理。
对面坐着的老爷子点点头,“陆家的小女儿我听过很多次了,这回终于见着了,简家和陆家的事倒是不必客气,楚姑娘,我儿子这次回来,可是专程为了他的婚事。”
楚清夏一个激灵,这么快,陆母为了多要点彩礼,这是把能结交的世家都发了一遍相亲邀请函吗?
她预感不妙。
“楚姑娘,咱们两家既是世交,不如亲上加亲,你觉得如何?”简老爷子抿了一口茶盏里的茶,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愕然,素未谋面,就要一见定终身。
简联宇挠了挠头,“姐姐,我刚回国,爷爷觉得我该定下来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噗嗤一笑,这年头弟弟追人都这么可爱吗?
“你要是愿意当我干弟弟,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楚清夏笑容明亮,说话间眼眸的流光溢彩就像清晨的一道光,脸庞动人心魄,眼眸灿若星辰。
简联宇从陆母那里看过她的照片,但是今天白天试戏的时候,还是不禁被她的长相惊艳到了,联姻是简家稳固家族的筹码,所以在他看来,娶到一位美女,就算锦上添花了。
他很容易满足。
毕竟他回国的目的又不是为了结婚。
“楚姐姐,我哪敢当你们陆氏的弟弟,我怕你哥把我打出去。”
楚清夏抿嘴不语,他在说陆天祁吗?
简老爷子在一旁满脸笑容,“你们年轻人,就是时尚啊,不过楚小姐,孙子的婚事定下来,我也好和你们陆氏交代。”
楚清夏猜到所谓祝寿可能是陆母的手笔,突然灵光一闪。
绝好的机会。
楚清夏面容平静,圆圆的眼睛带着少女的娇羞,没有表现出来对陆氏的意见,“婚事当然是听从长辈安排。”
说完,楚清夏看了看简联宇,“我们今天上午还见过面,试过同一部戏,没想到晚上又见面了,也算是有缘呢。”
陆氏不肯让她过李导的戏,那她只能再找出路,今晚,借婚事让简家帮忙,也许能绕过陆天祁。
果然,简老爷子知道她也在拍李导的戏,还通过了试镜,大喜过望,楚清夏没说几句,简老爷子就同意帮她跟李导搭桥,只要简家同意,她明天就能进组拍戏。
出了茶室,楚清夏走在二楼的走廊,简家的家风开放,整个老宅都有一种古朴和华丽融合的美感,二楼走廊两旁的房间门口,全是简家的收藏。
楚清夏内心有片刻的雀跃,离开陆氏,她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走廊尽头是一片宽阔的露台,楚清夏想过去吹吹风,径直走了过去。
二楼十分幽静,和楼下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楚清夏边走边走马观花的欣赏着两边的藏品,简家祖上是晋商,藏品多是些玉石器皿,外面罩着玻璃,如果有人想敲碎玻璃偷窃,简家的报警器会响。
有一件藏品是一卷竹简,楚清夏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竹简露在外面的部分能看出来是一份药方,竹简斑驳,看上去年代久远。
因为靠近旁边的房间,楚清夏突然听到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今天是简家的家宴,居然有人在这时候做那件事。楚清夏对此不感兴趣,抬脚打算离开。
一不小心碰到了展示柜的柜门,钢制玻璃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极其刺耳。
旁边的门突然开了,楚清夏来不及反应,就被拽进了房间。
一个身材肥胖挺着啤酒肚的男人看清了拽进来的人是谁,骂了一句。
“草,又是你这个娘们!”
钱氏,钱氏的钱珵,上次拒绝了的相亲对象,怎么是他?!
因为刚才的喘息声,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啪”的一巴掌应声而落,楚清夏半边脸涨红,在这里不经意间撞见谁的秘密,对外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楚清夏知道钱氏对陆氏的重要性,有钱家投进去的钱,陆氏才能继续苟延残喘。
但她已经答应简家的婚事,和钱氏应该没有什么瓜葛了才对。
钱珵油腻腻的看着楚清夏,“上次没睡到你,今天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楚清夏想去抓门把手,结果被钱珵扔到了房间的床上,见他正要扑上来,她迅速转身滚下床,钱珵扑了个空。
“臭娘们,还以为自己是一朵白莲花呢?你们陆氏肮脏龌龊的事,小心我明天就都给你们抖出去。”
钱氏要靠陆家的提携才能在京华站稳脚跟,这时候,她借陆天祁的那一层关系,钱氏是不敢乱说的。
楚清夏连滚带爬的往门口挪,刚才碰到的柜门柜脚锋利,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痛,刚想爬起来,就又被钱氏从身后压住。
楚清夏今天穿的短裙,此刻被钱氏撕得粉碎,只剩底裤。
她屈辱的闭上眼睛。
“珵哥,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