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的言溪,静静地望向窗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与许淙翊的关系,但她能确定的是,自已不想重蹈杜蔚然的覆辙。
不管许淙翊和林湛是否为一类人,言溪希望主动权能够掌握在自已的手中,而不是有朝一日像好朋友杜蔚然一样被动。
回到纽约之后,言溪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繁忙的课业让她暂时忘却了烦恼,今天是本学期第一节东亚艺术史课程,任课教授自我介绍完之后,紧接着介绍了今天的嘉宾,和大家谈一谈年轻人如何接触东亚艺术史并走向了学术研究这条路。
言溪埋头看着课程大纲,没有留意听教授的介绍,直到讲台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是李利霖,正巧李利霖也看到了言溪,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最后请允许我用中文概括我眼中的东亚艺术史:诗情、画意、哲思。”李利霖言毕,教室里响起了掌声一片,下课后还有很多学生围着他继续讨论。
终于回答完所有问题后,李利霖走出教室,看到言溪正站在教室外不远处的楼梯间等着他,便快步走到了言溪的身边。
言溪也看到了他:“利霖哥,你今天的演讲真是太棒了。”
“小溪过奖了,教授偶然间得知我来了纽约,热情邀请我来给你们做个讲座,我也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
“利霖哥,你也太谦虚了,真的讲得很好。而且这也太巧了,我们前不久才在东京见过,想不到又在纽约相遇了,利霖哥,你这次来纽约是有什么活动么?”
“还记得我上次我说的么,我们很快又会再见的,”李利霖提到上次在东京的相遇,又接着说道,“我在东京大学担任访问学者已经到期结束了,目前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担任一段时间的专家顾问,所以就来纽约了,顺便也想考察一下纽约的画廊。”
“原来如此,那今天该由我请利霖哥吃饭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溪在K Town找了一家她爱吃的韩餐,这个季节的纽约乍暖还寒,两人又遇上了晚餐高峰,只好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排着队。
李利霖看着言溪冻得发红的脸,不由自主地伸出插在口袋中的双手,想要替她焐一焐,言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李利霖看到她这个抗拒的姿势后,便讪讪地收回了双手。
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言溪主动提出要去隔壁买两杯奶茶:“这天气也太冷了,后悔选这家了,利霖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隔壁买两杯热奶茶。”
喝完了大半杯奶茶,两人终于落座,言溪正在研究菜单时手机发出振动声,她没看来电显示便直接拿到耳边接了起来,“你好,哪位~”她的声音被室内嘈杂的音乐冲散,让电话那头的许淙翊听不真切。
言溪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复,目光从菜单回到了手中的手机,才发现是许淙翊打给她的电话。不知道许淙翊找她有什么事,但她还是把菜单递给了李利霖,并用手指了指电话,示意自已要出去一会。
出了餐厅的言溪终于寻得一片安静:“你怎么凌晨不睡觉?”
许淙翊听到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没有了,用略带暗哑的嗓音回复道:“刚从红眼航班下来,有点累,但是又睡不着,就想和你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许淙翊的声音听起来确实疲惫极了,让言溪有些不忍:“你拼命也要有个度吧,身体垮了可没人关心你。”
“嗯,你在外面吃晚饭?”自从上次送言溪去机场之后,许淙翊已经连轴转了半个月,今晚总算有时间可以和言溪说说话。
“对呀,我和利霖哥正在K Town吃韩餐呢,是你毕业以后新开的店哦,以前我们来这的时候还没有呢。”
“李利霖?”许淙翊对李利霖的出现感到一丝震惊,没想到他居然从东京去了纽约。
“对呀,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快说,我没有带外套出来,站在这路边快冷死了。”言溪只好不停向自已的手里哈气,获取一点点温暖。
许淙翊知道言溪怕冷:“没什么事,你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哦,那拜拜。”说完,言溪就挂了电话。
此刻正坐在车后排的许淙翊,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拿起手机给言珩留了言:“李家的那个生意已经做起来了?动作挺快。”
回到餐厅的言溪,发现李利霖已经把菜都点好了,每个菜都是她刚才想点的,李利霖这会正在挑酒,正好言溪回来了,便问了言溪想喝点什么。言溪的酒量一向很差,平时基本不在外喝酒,除非言珩或者许淙翊在场。
“利霖哥,我不喝酒,你选自已喜欢的吧。”这次言溪还是婉拒了。
李利霖见言溪不喝酒,就让服务员把酒单收走了:“我还以为小溪你来了美国读大学,会受美国文化影响,想不到还是滴酒不沾,不过我记住了,以后我们吃饭都不喝酒。”
“利霖哥,没关系的,你想喝就点,我喝饮料陪你,我是真的一杯醉,喝一瓶啤酒也会醉的那种。”
“女孩子在外面不喝酒挺好。对了小溪,马上春假,你有什么安排么?要不要和我一起玩点不一样的。”
言溪还没有考虑过春假要做什么,听李利霖这么一说,她的好奇心也被吊了出来。
原本春假正好是去东京看樱花的时间,之前言溪骗了许淙翊,其实她今年并没有和别人约好。言溪想着与其到时候被许淙翊发现自已骗了他,还不如就和李利霖一起出去玩。
许淙翊今晚的电话其实想问的也是言溪什么时候去东京,他还记得言溪说的,今年的樱花季有约了,只是今天这个电话不凑巧,又听到了李利霖的消息,让他一时忘记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