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一行人肆意纵马,后面的女卷则是坐在了一旁闲谈。
说是女卷,其实都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年纪,各家最受宠的女儿,只有迎春这一位六岁的小娃娃。
迎春粉凋玉琢的模样自然引起了诸多少女的喜爱,都围着迎春,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
另一边,镇国公府世子牛雄与贾琏并列一处,脸色异常的说道:“琏二,你可知军中的情况!”
贾琏敏锐的扑捉到了牛雄的神色,急忙问道:“军中怎么了?”
牛雄先是看了贾琏一眼,旋即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前几日陛下突然昏迷,我父亲和北平行营提督大臣王冕起了争执,努尔哈赤偷袭了两座重镇。”
顿了顿,牛雄又说道:“陛下醒来时,排出我父亲和王冕去夺城,将功赎罪!”
贾琏连忙问道:“情况如何了?”
牛雄摇了摇头,声音更加低落了起来,“我父亲勉强夺回了重镇,可所部伤亡极为惨重,而王冕部,折损了两万兵马,本人也受了重伤,如今在北平行营休整呢!”
贾琏的面色也不禁沉重了起来,这才刚开打,看牛雄的神情,中军大营折损的兵马不会比王冕部要少,这么一算完。
十七万大军,刚一开战就折损了四分之一?闹呢?
虽说算上辅兵和民夫,还有几十万人,可辅兵和民夫的战斗力,碰到蛮子,还不就是一触即溃的主儿?
战事已经是不容乐观了。
想到这,贾琏朝着牛雄问道:“你可知,现在北平大营谁来管?”
牛雄摇了摇头,“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不多,我只知道陛下震怒,有意诏余姚侯赶赴北平提督行营,但到了后来,陛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时间,贾琏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不妥妥的就是萨尔浒之战的翻版么,不行,自己还是得做点什么,一旦女真势大,大秦的东北边关从此不得安宁。
…
沉阳城,大汗府内,努尔哈赤大宴群臣。一帮人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底下的代善站起来朝着努尔哈赤敬酒,笑着说道:“父汗神威,力挫秦军,恭喜父汗,贺喜父汗!”
努尔哈赤也不禁笑了起来,痛饮一杯之后,摆了摆手,神情严肃了起来。
众人一看大汗如此,也都收起了欢声笑语,严肃的看向了努尔哈赤。
“此一次,我们能重创秦军,一是我部将士英勇奋战,死战不退,为我女真将士,彩!”
“彩!”
“这第二,便是秦军内部出现了问题,那道行军指令,也方便了我们即使布防,这才重创了秦军,代善!”
下首的代善连忙站起了身,神情恭敬的说道:“儿臣在!”
“你继续派人与之取得联络,许之好处!”
“是!”代善不禁满脸的红润,这么重要的事儿,父汗对自己是绝对的信任啊。
“切记,我说的好处,并非金银!”
这下,底下的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只有皇太极和尚且年幼的多尔衮似是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
代善则是不解的问道:“父汗,这是为何,那汉人难不成不是求财?”
努尔哈赤暗暗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勇武有余,智谋不足!
“你想想,能获得秦军如此重要的情报,会是什么地位低微之人么?我猜想,这背后之人,必是大秦最顶级的贵族,甚至可能是皇族之人。”
顿了顿,努尔哈赤便又开口说道:“所以,你只需要向他保证,只要我们击溃元狩老儿,全据辽东,到时候只要他登上皇位,我女真一族便向新帝称臣!”
代善一惊,连忙跪倒在地,神情激动的看着努尔哈赤,“父汗,不可啊,如今我族势如破竹,岂可与之称臣!父汗三思啊!”
努尔哈赤看着底下一根筋的代善,本不想与之解释,但又怕他出现了岔子。
又开口说道:“我说的称臣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等我们将秦军全歼,彻底掌握了辽东,就有了争夺天下的根基,到时候,称不称臣,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儿!”
“是!”闻言,代善又喜笑颜开的向努尔哈赤保证起来。
看着喜怒尽显于色的代善,努尔哈赤也终于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一个叉。
另一面,北平行营,中军大帐,元狩帝看着眼前的军报愣神。
牛继宗部,四万余人,加上辅兵,民夫,高达十余万,面对一个刚刚被攻破的重镇,甚至于贼人还没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竟然以接近三万人的代价,才将其攻克。
而王冕部,七万余人,几乎是北平大营所有的精锐,连城都没摸着,就被歼了两万人,王冕现在还昏迷未醒。
现如今,沉阳已经成了努尔哈赤的大本营。山海关外,除了几座靠近的城关,已经全是掌握在贼人手中。。
“戴权。”
一旁服侍的戴权的连忙躬身说道:“陛下,奴婢在!”
“兵部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戴权摇了摇头,“回禀陛下,兵部传信,唯恐大营兵力不足,请陛下调山东备倭军出关!”
元狩帝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诏令兵部,调山东十万备倭军,进驻北平行营!”
“是,奴婢这就去传诏。”
元狩帝摆了摆手,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接近六万大军啊,元狩帝的心里不禁在滴血。
只见元狩帝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出了大帐,望着不远处的残阳,元狩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传令各部收拾行装,备倭军一到,立刻起营,大军出关,朕要努尔哈赤,九族偿命!”
“是!”
而就在中军大帐的不远处,贾赦的军帐之中,几名余姚侯府的家将正在朝着贾赦汇报着军情。
贾赦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的看着底下的家将,忍不住问道:“张冲,你是说,就这一战,十七万精锐,没了将近一半?”
底下的张冲苦笑的点了点头,“姑爷,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