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米地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啊不对,重来!秋天来了,万物枯败,依旧是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风韵犹存,蛮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被一个体格子壮硕的男人按在身下。
由家村这片泛了黄的苞米地里,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喘息声。
然而,也就在此时,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正注视着播种的两人。
他伸直了脖子,看戏的同时也自然不会错过眼前的美食。
一头黄牛,正叼着玉米棒子在它嘴里翻滚,唇齿间拉出一根粘丝,随风飘荡。
这头牛正盯着两人看。
随着男人步入尾声,女人呼吸加快的同时,眼神也愈发迷离。
她扭过脖子,看到了眼前正在嚼着玉米的黄牛。
黄牛唇齿间,一条条咀嚼留下的唾液长丝飘向女人的脸,女人嫌弃一扭,严丝合缝的闪开了。
“我操!谁家的牛?”女子脱口而出。
男子抬头看去,正是一头黄牛。
男子不顾外界干扰,继续做着俯卧撑。
男人可能多少有点暴露癖,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但面对一头牛还是无所谓的,甚至有些刺激。
女子扶在男人腰间上的手狠狠一拍。
“哪里来的牛?”
“一头牛你慌个什么?”男子抱怨了一句就打算开始继续。
女子虽然有些缺氧,脑袋晕沉,但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比较理智的。
“行了!你快起来!一会儿有人来了看到不好!”
“马上就完事儿了!”
女子刚要起身又被男子按了下去。
女人拗不过男子,再一想,也快完事了,随他去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闷”的一声,黄牛听到母亲的召唤,后腿踢了踢,似乎对召唤自己颇有几分不满。
黄牛最后瞥了一眼地上摞在一起的两人就走出了苞米地。
黄牛离开的一瞬间,突然跑了起来,好似受到了惊吓。
女子抬眼一瞅,瞬间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一次,然后就是心脏在嗓子眼快速跳动的声音。
女子一把将脑袋埋在了男子的衣服里。
伴随着酣畅淋漓的一声,男子软绵绵的趴在了女子身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最后你怎么还害羞上了?”
女子一头冷汗,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半晌后,男子缓缓起身,提上裤子。
女子又看了看四周,见四处无人,才缓缓说道:“完了!李建军,那是李建军家的牛。”
“什么完了?”男子疑惑着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神色呆滞。
“刚刚我们被石头发现了!”
如果不提起李建军,女子说被石头发现了,男子真的会看看周围的石头,然后认为女子在开玩笑,但是提起李建军,男子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石头是他的儿子?咱们被他家儿子发现了?”
80年代初,李建军家有一儿子,儿子大名叫李石,小名顺其自然就叫了石头。
这李建军家在村子里有个公认的称呼,叫李大嘴或者李大喇叭。
这称呼不是指的李建军,而是他的老婆刘艳。
刘艳,人如其名,又被单独音译成留言,也就是村里的留言板。
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如果谁想在村子里发布什么信息,又不方便自己说出去,那就跟刘艳说,最后再补充一句我就跟你说,这事儿我哪好意思跟别人说,多不好!
刘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需要发布的信息挺急的,那就给刘艳一些好处,比如随手带去五斤大米,三斤李子,再或者二十个鸡蛋之类的。
而李建军跟刘艳,两人真算是互补了,李建军就知道闷头干活,能吃饱穿暖就行,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男子坐在苞米地里,在衣兜里缓缓掏出一盒红梅,递给了女子一根,自己哆嗦的手好半天才将嘴里的烟点燃,男子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将打火机扔给了坐在对面的女子。
男子名为赵坤,50多岁,是由家村的书记。
女子名为范永梅,今年42岁,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多年前,赵坤经常找范永梅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谈话。
人到中年啥不懂呀,一来二去,两人就谈成了情人。
赵坤许诺,等下届选举,运用自己的社会关系,把她这个妇女主任提拔成村长。
范永梅嘴上无所谓,心中比谁都有所谓,做梦都在当村长。
这不!一晃都过去了两届,范永梅等的花都谢了,依旧是妇女主任。
这几年,范永梅心里清楚,自己再当不上村长,这辈子跟村长就算无缘了。
所以她疯狂献媚,每当赵坤找自己的时候,都要梳洗打扮一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自己的使命。
当每一次使命完成的时候,都会趁着赵坤心情愉悦之时,旁敲侧击的羡慕一番村长。
赵坤嘴巴喷出一道长长黑烟,一脸哀愁的说道:“能压得住么?你也知道我跟村长不对付,他知道了我会很麻烦!”
范永梅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遇到事了就只想着自己的屁股,就不给自己出出主意吗?
范永梅冷哼了一声:“哼!你要是把我的事儿当回事,今天还至于犯愁么?”
“你也不是不知道,徐辉上面是有人的,我也尽力了呀!”
范永梅嫌弃的转过头去。“那你当初承诺什么!别吹那个牛逼呀!”
赵坤无奈,语气低沉缓声说道:“是!我是没做到,但是这些年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呀!”
“去年你孩子进城打工,我可是托了关系的,这人情不得还啊!前年村里发大水,市里的救灾款我给了你多少?还有,还有之前村里修路的工程,不都是承包给你家亲戚了么?”
范永梅说道:“别提了!那都是正常交易,我们家也是出了力,为村子修了路的。”
“哼!路修成啥样你自己不知道吗?才几年就得重修,现在村民都在跟我反映这事儿呢!”
“你在跟我讲道理吗?”
范永梅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理,但又不能撕破脸,只能嘀咕了一句:“你们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