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香奈惠很想训斥妹妹和朔月,为什么敢不喊人帮忙就追过来,碍于自已也干了件鲁莽的事,话到了嘴边,不得不吞了下去。
只是,没想到朔月居然那么厉害。
想起方才砸在两名男子后脑勺的两刀,蝴蝶香奈惠甚至感觉,自已的脑袋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看向朔月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蝴蝶香奈惠心想,也许朔月的身世,并不像自已和家人以为的那样简单。
但是,她并没有恶意,甚至不顾危险救了自已……
深深注视着朔月,蝴蝶香奈惠心中逐渐有了决断。
朔月正蹲在两名昏迷男子的身边,检查着他们的伤势。
自已如今力量和耐力都远不如前,是不适合与他们纠缠的,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敌人,攻击头部是最好的办法。
伸手摸了摸对方的伤处,没有感觉到肿胀和出血,说明自已的力道把握得还是相当好的。
朔月再次看了眼两名男子,不太爽地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担心连累到蝴蝶家,自已早把这两个人渣宰了,还不用打得那么束手束脚。
一道白影忽然轻巧落下,原来是打斗前便躲到了房梁上的奇怪白猫。
白猫落在朔月身边,望了地上两个昏迷的男人一眼,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舔起了自已的爪子。
“猫猫!”蝴蝶香奈惠眼睛一亮,表情中流露出几许想摸的渴望。
“是它呀,”蝴蝶忍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只白猫,不由朝香奈惠道,“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就是它带着我和朔月找到你的。”
“是吗?它好厉害呀!”蝴蝶香奈惠眼睛愈发亮闪闪起来,“刚刚它也帮了我们,引开了那个男人的注意力!”
朔月望着白猫,见它又是舔爪子又是挠下巴,仿佛身上很痒似的,心想这小家伙好歹帮了自已两次,要不……
摸一下?
试探性地伸出手,渐渐靠近白猫,朔月看白猫没有什么反应,终于往它的头摸了过去。
就在朔月将要摸到之时,白猫忽然抬起头,张开嘴,以朔月都未能反应过来的速度,“嗷呜”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呀!”
朔月吃痛,下意识想把白猫甩开。
而白猫已经松开了口,灵敏地跳到窗边,回头看了朔月一眼,嘴巴轻轻咧了下,仿佛在对她笑,随后“咻”地一下钻出了窗户,只眨眼便不见了。
这臭猫!
果然不能随便接近长毛的小动物!!
朔月差点骂出声,感觉到右手手腕一阵剧痛,抬手一看,果然在手腕内侧看见了两个整齐的血洞。
“没事吧?”蝴蝶忍关心地问道。
“我听爸妈说,被猫狗咬了,必须尽快去医院接种疫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蝴蝶香奈惠很忧虑。
听到姐姐这么说,蝴蝶忍顿时急了,扑到朔月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手臂。
心里把白猫骂了一万遍,蝴蝶忍焦急地对朔月道:“那我们赶紧回家吧!”
被蝴蝶忍抓紧了手臂,感受到她毫不掩饰的关心,朔月怔了怔,面上不自禁地浮起一丝腼腆的红晕。
“没事。”
朝蝴蝶姐妹摇摇头,朔月用短刃割下一小段衣袖,将还在渗血的伤口包住。
这种小伤,很快就恢复了,犯不着担心。
在朔月所看不见的地方,被布条包住的伤口处,亮起了一抹微光。
那是个奇怪的印记,外圈是八道星星一样的放射状线条,中间如蛇般的两道线条首尾相连,组成一个圆环,圆环里侧,则是个像眼睛的符号。
金光微微闪烁了片刻,随后渐渐隐没,那奇怪的印记也跟着缓缓消散了。
“不行,姐姐刚才说了,必须去医院。”蝴蝶忍仍然坚持。
“这样吧,”蝴蝶香奈惠想了想,“我们先报警,到时候朔月同夏目先生一起去医院处理伤口。”
“好。”蝴蝶忍点了点头,“那我回去报警。”
“等一下!”蝴蝶香奈惠抓住妹妹的衣袖,斟酌着道,“到时候如果警察问起情况,就说他们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这才被我们抓到机会,放倒了他们。”
蝴蝶忍秒懂了姐姐的意思——她不想让朔月卷入到麻烦之中。
“他们还有个外出采买东西的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忍,动作要快。”蝴蝶香奈惠接着道。
“明白!”蝴蝶忍飞速地跑走了。
朔月不知道姐妹俩商量了什么,她此时正在查看夏目先生的伤势。
手臂上有刀伤,但不严重,看来之前发现的血迹是他留下来的;脑后有肿块,应该是挨了击打,也因此陷入了昏迷。
脑部受伤是很危险的,那两个绑匪可不会像自已一样控制力道……
朔月有些忧心地探了探中年男子的鼻息。
好在此时,夏目先生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朔月,双目渐渐恢复了焦距。
“你,是……?”夏目先生吃力地道。
听到夏目先生的声音,蝴蝶香奈惠慌忙凑了过来,欣喜地道:“夏目先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是蝴蝶香奈惠,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夏目先生喘了口气,艰难地道,“这是什么地方?莫非你们也被……”
“已经没事了,”蝴蝶香奈惠赶忙向他解释,“那两个人起了内讧,自已打了起来,我们抓住机会把他们砸晕了过去……我妹妹已经去报警了,您放心,马上送您去医院!”
“好,好,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发现朔月始终满脸“想要听懂但没完全听懂”的表情,夏目先生打量着她的外貌,注意到那银灰色的齐肩卷发和碧绿色的眼睛,于是试探性地用英文跟她说了一句:
“谢谢。”
朔月睁大了眼睛,碧绿的瞳中满是不可置信,紧紧地盯着夏目先生。
虽然口音略有不同,但这句话朔月听懂了。
“您、您会说我们国家的语言?”
朔月心中一万个不可思议,难道自已还在原本的世界上,只不过是不知为何来到了异国他乡吗?
夏目先生温和地道:“我曾经在英国留学,目前大学中的任职,正是英文讲师,自然是会的。”
朔月冲口而出:“那您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叫‘亚楠’的地方?”
“抱歉,”夏目先生想了想,朝朔月遗憾地摇摇头,“我留学于伦敦时,很少去其他城市,也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没关系。”
朔月只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有任何返回故乡的想法。
她对那个地方,早就没有任何的留恋了。哪怕有机会,朔月也绝不会回去。
旁听的蝴蝶香奈惠,露出如平时的朔月如出一辙的茫然表情。
朔月和夏目先生好像聊得很开心,自已却一个词都没听懂!
不过,既然他们能够交流的话,也许通过夏目先生,有望找到朔月的父母亲人?
蝴蝶香奈惠先是一喜,渐渐地,心中又浮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