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七 章 赵煜城
蓝色的线条在赵启胸膛处越勾勒越多,他的表情也变的越来越痛苦。
赵天明额头处滴落下汗珠,这座阵法的灵力消耗大到需要赵家全部三境家老再加他一位四境修士才能催动,所以赵天明才不怕曾缘将这套阵法复刻而去,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二境修士罢了。
石床边的水位慢慢下降,此时已经只有脚踝深了,一个图案在赵启胸口处缓慢成型,可以模糊认出是一条大江的模样。
时间就这么过去,一炷香功夫后。
石床边已经见不到积水,若不是空气隐隐有点潮湿,之前那半人高的积水仿佛从未存在过。
赵启脸上的痛苦表情此时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神情,胸口的图案此时已经几近完成,原先的大江之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尖最后一笔勾勒完毕,赵天明停止了施法,众位家老紧紧盯着赵启。
曾缘摩挲着下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赵天明一挥袖子,插在地上的阵旗都自行飞入他腰间储物袋中,他手指再一点阵盘,阵盘也紧跟着进入储物袋。
赵启慢慢睁开双眼,一双蓝眸忽的闪了一下。
他缓缓起身,胸口的图案此刻像是一个普通的“刺青”般,再无之前的奇异之感了。
赵天明快步来到石床旁,他拿起赵启的衣服为他披上,他急切问道:小启,感觉怎么样?
其余家老也跟着赵天明的步伐等候在石床旁。
赵婉萱此刻满脸都是担心神色。
其余家老脸上表情也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是参与了大阵运转的人,脸色此刻都有一些发白。
赵启晃了晃脑袋,开口道:也没什么感觉,就只是最开始躺在这床上,感觉还不错,然后我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无边无际的河水将我淹没,我不停的挣扎,后面我游到一处岸上,再后来我就醒了。
曾缘和李青山在赵启坐起来时,便也来到了石床旁,曾缘此时看见赵启胸口的“刺青”后,陷入了沉思。
李青山听着赵启的描述,再想到之前那半人高的积水,也有了猜测。
赵天明,听后笑着点点头,没事没事,那只是大阵正常运转才会出现的情况,说罢,赵天明将手指点在赵启那处“刺青”位置,闭上了双眼。
此时顺着赵天明的手,赵启才惊讶发现自已胸膛处的刺青。
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面前眉头紧皱的爷爷。
他又望了望周围的家老们。此时曾缘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恍然神色。
曾缘抬起头看向赵启。
赵天明此时也睁开了眼,他将手收回袖中,他点头对赵启道:小启,你已无大碍。
赵启听闻后,放下心来,他询问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明身后的家老们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都想问出这个问题。
赵天明缓缓开口道:我们已利用这座大阵将你的各大窍穴封禁,使你变回常人,不能再吸纳灵气。这样就能杜绝很大的隐患,但这封印的时限只有一年,一年后,如果还没找出你身上的疑问,那么你就要再次接受大阵封印。
赵天明用手拍了拍赵启的肩头道:小启,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出解决你身上问题的方法的,把你变回常人,不受莫名隐患的威胁的。
赵启点头,他听见这个封印大阵将他窍穴封禁,让他变回常人时,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失落自已不能踏上修行之路,但他也很快整理好情绪,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赵启将衣物重新穿戴好后,赵天明带领众人离开这处地下空间。
路上,李青山传音问曾缘对那套阵法研究的怎么样了。
曾缘传音道:我差不多明白了这套大阵的运转之法,不得不承认,设计的确实巧妙,用“坤”和“泽”来对人体窍穴进行封印,真是巧妙,既不伤被封印者的躯体,并且封印年限也较长。
李青山听的七七八八,那设计这套阵法之人真不简单。
曾缘应道:没错,想必那人才情一定很高。
回到院中后,赵天明屏退了众家老,他对曾缘和李青山道:两位小友,不知对我赵家这处大阵有何看法?赵天明说话的同时望向曾缘。
曾缘开口道:赵族长,此阵在我们看来,设计的着实精妙,想必当初设计这座大阵的人才情一定极高吧。
赵天明愣了一下,笑着开口道:不错,正如曾小友所言,设计此阵的便是我赵家的一位老祖宗,老祖宗才情极高,涉猎多道,唉,只可惜百年前,老祖宗闭关时走火入魔,最终不治身亡了。
赵启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事,他好奇问道:爷爷那位老祖宗是哪一位啊?
赵天明彻头望向赵家祠堂方向,他缓缓开口道:是我的曾祖父,赵煜城。
赵启惊讶于这段往事,是赵煜城老祖宗!
赵天明哀叹一声,没错,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就是自那以后,我赵家再也没有修为如煜城老祖宗那般高的修士了。可恨我修行资质浅薄,如今犬匪帮要犯我桃镇,我赵家作为小镇上最大的家族,面对那帮亡命徒,想要护卫小镇都难啊。
李青山惊讶开口道:赵族长,那犬匪帮真有那般厉害?
赵天明此刻也变的严肃起来,没错,你们有所不知,那犬匪帮在这方圆五百里,早已声名狼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果是普通的山匪也就罢了,我赵家自然不会怕他,但这犬匪帮偏偏全帮上下都是修士。
曾缘也被赵天明口中所说给吓到,全部匪徒,无一例外都是修士?
赵启也初步了解到修士和常人的区别,但第一次听见犬匪帮竟然这么厉害,也着实吓了一跳。他急忙开口道:爷爷,那我赵家真就打不过他们吗?
赵天明摇头,论底蕴,犬匪帮自然不能和我们相比,但我们不一定能保护好小镇全部百姓啊,厮杀起来,我们有所顾虑,而他们则是全然不顾的。
赵启脸上露出浓浓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