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背着苏菲,单手抓住绳索上的滑动手环,不多时就来到了银行背面的底部。彭湃安慰着苏菲,快速跑向栅栏外停靠的黑色汽车。

“我嘞个去!这速度真够快啊!”玛丽打开车门,讶异说。

彭湃把苏菲放在后座,旋即走向副驾,轰隆隆的引擎声响起。

玛丽抚摸着憔悴不堪的苏菲,满是心疼,不争气的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

“给她拿点水和食物,别吃太多东西,饿久了,胃在收缩。”索菲亚一如既往的安静沉着。

玛丽闻言,转过身从座位后面拿出一瓶“喔哈哈”矿泉水和几块面包,她缓缓拧开瓶盖,一手扶着苏菲的头,一手喂她喝水。

喝过水,苏菲失声痛哭起来,“他们…他们都被杰克腌制成风干腊肉了。另外的几名女性被他们夜夜折磨,失血而亡,之后也被屠宰了。”

“畜生!禽兽!这简直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玛丽骂骂咧咧,怒发冲冠。

彭湃沉默寡言,呆呆的注视前方。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一个有秩序,有法律的正常社会是多么的重要。

一个没有法治的社会只会滋生一群恃强凌弱的野兽,他们毫无人性,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普通人想要活着,只有公平正义的法治社会才能给他们生存的权利。

“你们有没有发现,低级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少了,按理来说,没有人类的屠杀,它们本不应该减少啊!”索菲亚思虑重重,开口说。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目前出来活动的丧尸仅仅是一些老弱病残和断手断脚的爬尸,可那些丧尸又都去哪里了呢?”彭湃百思不得其解。

暗夜深沉,夜空时不时传来几声猛禽的嘶吼,嗣后整个夜晚又回归到死寂,连夜间的鸣虫声也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彭湃发现自已的视觉和听觉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他感觉自已杀的丧尸越多,自身的身体素质就成倍飙升。

他仅仅是往黑暗中一瞥,仿佛获得了夜视能力一样,他可以把周围十几米的深夜看得清清楚楚。

仅在刚刚望向窗外的瞬间,他就看见了十几米远的草丛中有一只变异的老鼠正在啃食一具丧尸的尸体。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自然能力吓了一跳。思索片刻后,他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们可以看见黑夜中的东西吗?”

“啥?你是不是累了?除了黑黢黢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呀!”玛丽摇下车窗,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探出头左张右望。

“没有!除了车灯所能照射的范围,我也看不清任何东西。”索菲亚说道。

“哦!是嘛?可能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彭湃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过去,他不敢把自已所获得的能力告诉同伴,怕被她们当成异类。

神经一阵紧张,大脑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信号,彭湃往右边一看,一头嗜血的野兽正猫着腰,向玛丽探出窗外的头袭来。

“小心!”

彭湃大喊一声,转过身拉着玛丽的衣服,急忙把她拉进车里。

“嘭”的一声。

一头像猎豹一样,但是又长着两只角的怪物狠狠的砸在狭小的车窗上。张着獠牙的恶心头颅死死的卡在窗口,企图爬进来撕咬玛丽。

汽车被撞得趔趄了一下,玛丽和苏菲被吓得失魂落魄,哇哇大叫。

彭湃拿起枪,朝着怪物的头颅噼里啪啦连开了十几枪。怪物的头颅顷刻间血肉横飞,鲜血喷洒,怪物的身体失去控制,像一头死猪一样,狠狠地摔在车身后面。

玛丽见状,颤颤巍巍的把车窗摇上,惊魂未定的说道:“天啦!好险!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生物,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啊!”

“这个世道,妖魔鬼怪横行都不奇怪。记住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后别把头伸出窗外。”彭湃嘟囔道。

索菲亚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可让她更为惊恐的是彭湃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对于危险的预知,他似乎超出了常人的直觉阈限。

“你怎么知道会有怪物袭击?”索菲亚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哦!这是我以前在特种部队养成的习惯,对于危险,我总是有很强的觉察力。”彭湃搪塞,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说。

索菲亚没有搭话,似乎觉得是自已多虑了。对于彭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她也觉得是正常的应激行为。

不多时,几个人来到了自由女神像的基座下。索菲亚学着彭湃,有模有样的打开了通道的铁门。

等所有人都走进铁门后,索菲亚重重的关上了铁门,灯光亮起,彭湃的头一阵眩晕。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恍恍惚惚的,好像看见数十道黑影飞向黑暗之中。

“怎么了?”索菲亚扶着身体趔趄的彭湃,关切的问。

眼看同伴没有任何的慌乱,没有察觉到那些一闪而过的黑影,彭湃以为是自已疲劳过度,所以疑神疑鬼。

“哦,没事。肚子饿了,体力不支。”彭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挠挠头。

“嗯。先上去休息,我这就去准备食物。”索菲亚搀扶着彭湃,走向了基座上面的露天平台。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被感染了吗?”彭湃躺在简陋的地铺上,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起来和我玩呀!”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彭湃的耳边响了起来。

“啥?”彭湃一骨碌的坐了起来,神经质的望了望周围。

“不对呀!刚刚的声音明显是一个小女孩的童声,可这里并没有小孩呀!”彭湃看着围坐在篝火旁的苏菲和玛丽,以及在一旁忙碌做饭的索菲亚,一种恐惧感充满了他的神经系统。

“你是谁?”彭湃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是你的朋友啊。昨天晚上我还睡在你身边呢!”小女孩嗲声嗲气的说,嗤嗤笑着。

“啊?可是我看不见你呀!”彭湃的大脑顷刻间短路,不知所云。

“我们玩捉迷藏吧!我可在望着你。”小孩的声音继续传来。

“卧槽尼玛!”彭湃瞪大了眼睛。

“彭湃,吃饭了。你怎么了?怎么对着空气说话呀!”玛丽一脸疑惑,不解的盯着彭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