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桌子上乱跳,k被吵醒了。

他的意识还未从睡眠那迷人的混沌归来,昏昏沉沉地听着胖警长在电话那头叽里呱啦的一大堆话。

我说完了,听清楚了吗?差不多,我现在就来。

快!雨还在下。

他简单洗了把脸,穿上大衣,坐在小凳上发了会呆,依他的话说那是等一等还没睡醒的磨磨蹭蹭的灵魂跟上他。

如往常一样,过去的自己占据了这小小的屋子,他们来来往往,使本就逼仄的房间显得十足拥挤。

他很讨厌午觉被别人吵醒——那会让他很累很累。

该走了,他嘟囔着,摸了摸腰间的枪,打开了门。

瞬间,一股寒气灌了进来。

雨很大。

四周拉起了警戒线,但没有意义——这鬼地方不可能有人来。

k一眼就看到了rao,rao也看到了他。

怎么才来?遇到一点小小的麻烦。

怎么了?没什么,先干正事吧。

k注意到rao身后跟着一个人,不过那人畏畏缩缩,总想躲到胖警官身后。

真奇怪,k暗自思肘。

四十分钟接到的案子,是个拾荒者发现的,受害者有三个。

胖警长把k带到了尸体旁边。

什么拾荒者会到这里拾……纵使k依靠他那罕见的“祝福”在无数过去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他仍然吃了一惊。

地上躺着的“人”脑袋被轰碎了,而流了一地的白色粘稠液体昭示了其“人”的真实身份。

仿生人?对,这儿还有一个呢。

他朝着警长所指的方向望去,那一个的头与身体只剩一点皮肤连接。

k立刻注意到它腰间的激光枪不见了,再笨的人见到如此场景脑海中也会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先是勒死了一个,然后拔出激光枪,boo…我知道,第三个在哪?在这。

k跟了过去。

是个人类,头碎掉了,而且看起来是从内而外爆炸一般,只可能是用激光枪干的。

k环顾四周,条件反射地隔着大衣摸了下枪,动作细微地仿佛睡梦中手指的痉挛,但rao注意到了。

附近没有其他人,已经排查过了。

在找监控吧,四处都是。

那怎么会?我也想问。

监控没问题么?除了四天前监控停机至今。

查过智云的数据了吗?智云库里没有这两名仿生人的数据,从来没有过。

k的脑子突然乱掉了,就好像一觉醒来,这一生不过黄粱一梦,无数欢欣,无数疑窦与明证不过泡影。

你说花了几个亿造出的为政府干活的仿生人甚至不存在智库里?是。

别这样看我,这又不是我的问题。

我也很奇怪。

k按按眼皮,使自己镇定一些,也合理,不然稍有异像,智云便能通过毫无死角的监控捕捉,而仿生人那颗算力恐怖的大脑几乎同时就能接到信息,然后做出反应。

整个过程不超过秒。

k暗自思肘。

对,对,不然怎么可能快五天才被发现,对,肯定哪里出问题了。

监控到底是失灵还是数据被抹掉了?应该是后面那种情况,我不认为是智云被动过手脚,虽然我对这方面不太懂,但我认为不可能。

还有就是抹掉数据需要的权限不低。

杀了三个,还有两个是全副武装的仿生人,还有……k突然听出了言外之意,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看了rao一眼。

只是有点怀疑,别太当回事,k。

不过这下要靠你了,哥们。

好吧,交给我。

这是个仿生人回收站,中间那被厚实活页门挡住的大坑充满被损坏得无可救药的仿生人,不如说是仿生人公墓。

看来是一桩用常规手段破不了的案啊。

k想。

他盯着那个被勒断脖子的可怜虫,集中精神。

四天前,嗯,有点难度。

有一段时间,k眼前的景象几乎毫无改变,若不是有几只啃食尸体的老鼠忙忙碌碌证明他并未失手,精神力的大量损耗带来的疲惫而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来了,震惊爬上k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