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在他十六岁之前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声音，秦川然猛然抬起头。
心中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她。
只是当看清她现在的样子时，秦川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妈妈。”夏小雪看到来人哭着跑了过去扑进肖乐意的怀里，伸手指着秦川然。
“妈妈那个哥哥好凶呀，呜呜呜！”
肖乐意安抚的拍了拍夏小雪的后背，语气温柔“小雪乖，哥哥不凶，哥哥只是有些心急了。”
“嗯，也是，哥哥长的这么好看，肯定不凶。”夏小雪乖乖点头。
而看着这一幕的秦川然只觉得讽刺，他的好妈妈对他可从来不会露出这样一面。
肖乐意哄好夏小雪后就先让她在院子玩，随后走向秦川然，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愧疚，是思念，亦或者是喜悦。
“川然，我们进去说吧。”
秦川然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忽的笑了，笑的十分讽刺“肖乐意，六年未见，你到是变了，如果是六年前你可是恨不得掐死我。”
听此肖乐意心里苦笑一声，也清楚当年是如何对他这个儿子的。
她，确实不配为一个母亲。
“川然，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肖乐意看了一眼夏小雪，再次说道。
秦川然看了一眼林子毅，林子毅立马说道“老大，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事情叫我。”
秦川然走进房，肖乐意把房门闭上，给坐在凳子上的秦川然倒了杯水，然后她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秦川然面前。
她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道歉“川然，当年，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只有爸，没有妈，六年前我妈就死了。”秦川然平静的说道，只是他握杯子的那只因为用力而颤抖的手却是出卖了他。
肖乐意闻言心中泛起苦涩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
“对不起，川然，真的，对不起。”
“呵呵，肖乐意听到你这句对不起真难啊，不过，你这句对不起，可，真廉价呀！”
“看看你现在这半人半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给你的惩罚。”
秦川然说着手中甚至用力到捏碎了那本就缺口的杯茶杯。
茶杯碎片刺进秦川然的皮肤中，而他就只是平静的抬手拔出了那陷进皮肉当中的碎片，任由其流血，全当看不见。
但肖乐意却是赶忙拉过秦川然的手查看起来，眼中有些心疼。
见此秦川然茫然了一瞬，不知道要不要抽出手，心中纠结了一会，他最终还是没有抽出。
任由肖乐意给他包扎。
等包扎好后，秦川然也不想再在此处逗留，站起身，拉开门，直接离开。
“哥哥，你要走了吗？”夏小雪见秦川然走出来，跑过来问道。
秦川然看了一眼夏小雪，没有说话直接走了，他讨厌肖乐意，但更讨厌这个破坏了他们一家生活的人。
离开小木屋，秦川然往来时的路走，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的，有时还会看一下手上的白布。
他真的恨肖乐意吗，应该是恨的吧，可是六年，要说他一点都不想他这个妈妈，或许才是假的。
林子毅跟在秦川然身后，看他老大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他什么也不知道。
“小鬼，那人是你妈呀，她要死了。”赤金鬼雕开口说道。
秦川然听着这话感觉像是在骂人。
“她死活和我没关……”
可还不等秦川然说完，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夏小雪哭喊的声音。
秦川然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想也没想转身就朝木屋跑去。
来到木屋外，他的心中也越发不安，一脚踢开木门，直接跑了进去。
进入之后，第一眼他就看到被一只鬼怪捏住脖子提起的夏小雪，接看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肖乐意，之后便是笑的肆意的布朗尼克。
“呦，华夏人，你来了，无意间知道你和你这半人半鬼的妈妈感情不好，我帮你处理了，不要太感谢我。”
布朗尼克大笑。
“布朗尼克你找死。”秦川然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放出魂怨鬼，他则是冲向布朗尼克一拳打在他脸上。
布朗尼克被一拳打到在地，秦川然依旧不解气，继续打，让本就有伤的布朗尼克根本反抗不了。
“当初她要杀我，我都没动她，布朗尼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至于魂怨鬼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做，出手丝毫不留情，把掐着夏小雪脖子的那只鬼怪直接弄死。
鬼怪死亡，布朗尼克受到反噬，直接昏死过去，而秦川然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只一遍遍击打着布朗尼克。
林子毅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失控的秦川然。
“川然，够了，你妈还有一口气，或许还有救。”魂怨鬼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
闻言秦川然抬起已经有些无神的眼睛，忙不迭的起身来到肖乐意旁边把她扶起。
肖乐意确实还剩一口气，她口中溢着血，看到秦川然时笑了一下，抬手想抚摸秦川然。
秦川然低头把脸凑了过去，眼中泛出泪花，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川然，别哭，这是我应得的，当年是妈妈……对，对不起你。”
肖乐意扯出一个她自认为好看的笑。
“别说了肖乐意，你会没事的。”
“川然，咳咳，你听我说，这木屋里有一个笔记本，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我死后，记得把我和小雪埋一起。”
肖乐意交代着，眼睛渐渐合上，没了声息。
秦川然茫然看着肖乐意的手从他脸上滑落，他想抓住，但发现泪水早就模糊了他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