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前两天搬到了理工大这边的房子，就带了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过来。从练习馆出来，她回家洗澡换了一身衣裳后才出门赴约。
微信上没有和周棠凓说她搬到这附近的事儿，她打算来个身为一名合格追求者必做行动之一——去他宿舍楼下堵他。A大博士生公寓有好几处，文秋一路问一路找，总算在半个小时后找到了分子材料学的博士公寓。
她给他拨了个微信电话，语气很有种霸总的味道，“下楼。”
周棠凓被她整笑了，两分钟后出现在她眼前，眼里意味不明，“怎么找到这儿的？”
文秋啧了声，“我没有嘴吗？”
又问：“惊喜不惊喜？”
“我以为你真放弃了。”
“想过，不舍得。”
她的桃花眼一弯，看起来多情又深情。周棠凓和她对视良久，正要开口，宿舍楼里又走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朝他的方向喊道：“小周！嘛呢？一起去吃饭吗？”
文秋从他身前探出去一个脑袋，发现是个熟人。
邱立礼这时候也看到了她，挥了下手，“嗨，小文你也在啊，那你们约会吧哈哈！”
旁边的人撞他肩膀，“上次对小周投怀送抱那姑娘？”
他声音不算小，文秋也听到了，抬头看周棠凓，扬眉指了指自已：我？
周棠凓将她的手按下去，“不然还有谁？”
转头对师兄们说：“嗯，你们去吧，我有约。”
邱立礼几人便边回头边走远了。
想说的话被打断，周棠凓只好另起话头，“最近很忙？”
“嗯，我接了个活，每天排练。”
“另一部话剧？”
“不是，一个舞蹈节目。”说完，她提起晚上的安排，“先去吃饭，吃完我再请你看电影。”
“你时间够？”
文秋笑得很明媚，“当然，我搬家了，就在这附近。”她邀请道：“晚上带你去看看？”
周棠凓再次凝视她，声音有点哑，“为什么？”
文秋叹气：“你休息时间那么少，我想跟你谈恋爱，当然就只能离你近一点。”
发现周棠凓久久不语，她歪头，了然且窃喜，抓住机会说：“我表现这么好，能转正了吗？”
周棠凓闭了闭眼，“嗯”了一声。
喜提新身份的文秋当即就抱了上去，“那男朋友先给我抱一下。”
周棠凓：“......”
变成恋人关系后，两人的相处方式好像也没什么明显转变。按照文秋的规划，确定关系后，下一步就是牵手，但真的牵上手了，她又不满足于今晚止于此，觉得可以提前跳到接吻。
等她上完节目回来，就能直接进入到上床阶段，还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不信怀不上崽了。
昏暗的电影院是情侣进行亲密行动的良好场所，他们的位置靠后，往前看，能看到好几对情侣在耳鬓厮磨。文秋买的电影票自然是爱情电影，一位文艺片导演所导。剧情节奏缓慢，画面唯美，男女主颜值也在线。
周棠凓对这类电影完全不感冒，他的注意力多半都放在旁边的文秋身上。见她朝他靠过来，他配合地低下头，低声问：“怎么了？”
文秋在看他的嘴唇。他的唇形偏薄，都说薄唇的人薄情，周父属于此列，不知道他属于哪类？
周棠凓在她的目光下，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可以接吻吗？”文秋的视线挪到他眼上，声音几不可闻。
周棠凓往后退了点，手指蜷缩了下，“不在这儿。”
这个好办，电影哪有她的恋爱大计重要。文秋把口罩戴好，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快速离开了影院。
反正也准备把他拐去理工大的房子里，不过是提前点而已。
从电影院所处的明园广场到理工大的教职工家属楼，不过十来分钟的步行距离。两人牵手漫步在叶子开始变黄的槐树下，看起来既很寻常，又挺扎眼。
寻常是因为大学城像他们这样的年轻情侣随处可见，扎眼则全赖周棠凓的好身材，尤其他今天还特意穿的约会特供的潮装。
比起看脸，这更是个看身材的世界。
在周棠凓拒绝掉第三个上来问他当不当模特出不出道的所谓经纪人后，文秋笑得不行。
“周棠凓，如果你出道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咱们组个情侣档。”
周棠凓瞥她：“我的教授更需要我。”
文秋眨眨眼睛：“难道不是你的女朋友更需要你？”
周棠凓：“......你谈恋爱都这么，”他顿了顿，挑了个词，“直白？”
“不知道，也许吧，毕竟我没有其他参照。”
家属楼近在眼前，文秋租住在三楼。这个时间点，小区和楼道里都比较安静，有窗户里传出来钢琴声，是贝多芬的F大调第六交响曲，舒缓部分弹奏的也像两倍速。接着有隐约的训斥声响起，熊孩子显然遭到了教训，琴声节奏变成了正常倍速。
文秋偷瞄自家熊孩子，很好，吸爹吸到爹的肩膀上去了，小小的身子都快拉成四肢那粗细，这还得亏他俩始终牵着手，距离近。
房子空置了不短的时间，尽管开了几天的窗户，空气当中仍残留着一丝发霉的味道。
“喝点什么？”文秋去开冰箱，“只有水和橙汁。”
“水。”周棠凓站在客厅中央打量这套两居室，家具是齐全，但文秋的物品依然不多。
“你那边的房子处理了？”
“没，房租交到了10月，没法退，正好留着给我放东西。”文秋将一瓶冰矿泉水递给他，自已则去倒温开水。
“这边空间也够了，下回我休息的时候，帮你去搬。”
“噢。”文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主要她有一些不能被他看到的装备，得先去处理好。
周棠凓转去阳台。北方的阳台都封窗，因为是老楼，窗户外加装了一圈不锈钢防盗网，安全上没什么问题。
文秋跟在他身后，在他转身时差点撞进他怀里。她顺势抱上去，仰起头，“现在可以接吻了吗？”
周棠凓一手揽上她的腰，垂眼：“你看起来恋爱经验丰富。”
“你介意？”
他承认：“有一点。”
“你要这样说，”文秋扬唇：“那我们可以先掰扯掰扯。比如，你一共谈了几任，每一任都到了哪一步，最后是因为什么分手的。你说一个我也说一......”
她的嘴被堵住了。
周棠凓没给她任何适应时间，上来就闯入她的口腔，勾着她的舌头共舞。
文秋有点傻眼，非常努力也没有跟上他的节奏，差点被亲到窒息。
周棠凓在她口腔里扫荡了一圈后才慢慢把舌头退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咬她的唇。
“恋爱经验真的丰富？”亲的间隙里问道。
文秋不甘示弱也去咬他，“你的经验才是真的丰富。”
他否认：“没有，我只有一个前任。”
当亲吻变得温情下来，文秋也渐渐从中体会到了舒适和快乐。
只是，多巴胺让她大脑很快乐，接吻的姿势却让她脖子不太舒服了。所以在一记长吻结束后，周棠凓问她还亲不亲时，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果断说：“亲，但我要换个姿势。”
两人转战到沙发上，她跨坐在周棠凓大腿上。
晚风从阳台吹进闷热的客厅里，楼下的野猫叫唤了几声，他们探索了各种吻法。夜晚的时间匆匆流逝，文秋被亲的面色潮红，周棠凓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仅耳尖脖子发红，那处也早早支了起来。
文秋几度暗示他要不要更进一步，都被他用更凶狠的吻堵回去，到最后，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你这样还能回去吗？”文秋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平复过急的心跳。
周棠凓抚摸她侧腰的手停顿了下，声音又干又哑：“等等我在你这冲个澡。”
“你在这里留宿也没关系。”
侧腰的肉被掐了一下，“文秋，别对男人太大方。”
A大博士生公寓没有什么门禁时间，周棠凓的澡洗了挺久。文秋站在餐桌前补水，从反光的厨房玻璃门上看到肩头的小黑团时，她才猛然惊觉——
完蛋！忘记小黑了！刚才少儿不宜的画面不会全给它看了去吧？！
于是等周棠凓顶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她问了个学术性的问题：“孩子看到父母的亲密行为，会影响它的心理健康吗？”
周棠凓：“？”
“……”对上他探究的眼神，文秋放弃求索，“算了，没什么。”
这会儿已经过了她日常的入睡时间，生物钟让她止不住打哈欠，周棠凓见状，便不再多问，“我走了。关好门窗，早点睡。”
文秋送他到门口，忽然想起来应该要报备下自已的行程，“对了，我明天去昙市，大后天回来。”
“去做什么？”
“就我跟你讲的那个舞蹈节目，在昙市拍摄的。”
周棠凓反应过来，“会在电视或平台上播出？节目叫什么？”
“《舞者》，你要看？”
“我不应该看？”周棠凓反问。
“看吧看吧，反正我会戴面具。”文秋无所谓，“关键你有时间看吗？国庆不是也只能休一天？”
周棠凓无言以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