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断他的路
许文崇死死地咬着嘴唇,整张脸都冷汗涔涔的,他又痛又怕,全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好一会儿他才瑟缩着开口了:“给,给她的酒里下药了。”
方隽加重了脚下的力气,许文崇吃痛,赶紧接着说:“是一种迷药。”
眼见方隽眼中的杀意渐起,他忙分辩道:“不是那种迷幻药,跟,跟安眠药差不多的,只是会让人失去意识……”
“你们本来的打算是什么?”方隽问他。
许文崇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不敢说又不敢不说,他完全不怀疑方隽会在这里直接了结了他,怕再惹怒他,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交代。
“拿迷药迷晕她,再找人办了她,然后,然后拍下她的照片和视频……”
他的话还没说完,方隽的拳头就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脸,一拳、两拳……眼见他的牙齿都被打掉了,鲜血从他那歪斜的嘴角流了出来。
那些被摁在地上的人,全被方隽骇人的气势吓傻了,蜷着身子缩着脑袋动也不敢动。
方隽身后的一个保镖判断他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拦住了他的拳头说:“老板,先送程小姐去医院吧。”
方隽喘着粗气,探身在许文崇的身上找了一下,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他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将小瓶子捏到许文崇的眼前:“是这个吗?”
许文崇被揍得神志都不清了,嗫嚅着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还是缩在他后面的一个男人轻声说了声“是”。
方隽将瓶子塞进了口袋,转身朝程夏走过去。
门口有另一个保镖推门进来:“老板,警察来了,说是接到了报警。”
方隽的手穿过程夏的膝窝,将她抱了起来,他边走边和保镖说:“留两个人配合警察的工作,我先带人去医院。”
保镖应声吩咐下去,打开门带着方隽从另一边的通道离开了。
下去的时候,尚恒已经把车开到了通道口,方隽把程夏放到后车座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去附近的医院。”
尚恒的眉头就是一蹙,他快速地打着方向盘,一踩油门开到了正路。
他看了眼内后视镜:“程夏怎么样了?”
方隽的后槽牙紧紧地咬着,声音里全是冷意:“他们给她下了药。”
尚恒震惊地猛踩了一下刹车,那些人是真不怕死啊。
方隽将程夏靠在自己的怀里,另一手小心地圈着她,他叫着她的名字,程夏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地让他心慌。
方隽抬眸和尚恒说:“开快点。”
尚恒放在油门上的脚又往下踩了踩,他边注意着路况边问方隽:“老板,晚上这事是谁下的手?”
方隽的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仿佛那个人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觉得肮脏。
“文森集团的二儿子,许文崇。”
尚恒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他的脑中闪过了许文崇那张有些邪气的脸。
是他的话,那这件事……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蒋星柔?”
方隽的眉头一抬,有些惊讶他的敏锐。
尚恒心下已经有了判断:“圈子的人都知道许文崇喜欢蒋星柔很多年了,一直死心塌地的做她的舔狗。他和钟宁、程夏都不认识,没道理突然发疯,唯一的可能就是蒋星柔让他干的。”
方隽的语气极淡:“一开始我就怀疑是蒋星柔,看到许文崇后我更加确定了。”
他的视线飘到了斜靠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是睡着了的钟宁身上。
“程夏做事谨慎,警惕性高,平时很难对她下手,所以他们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钟宁,是被无辜牵连了。”
尚恒也侧头看了钟宁一眼,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和颧骨还有摔倒时的擦伤,看着尤为可怜,他的心忍不住一阵阵地抽疼。
这时,方隽敲了下他旁边的扶手,尚恒闻声微微侧过身来听他的吩咐。
方隽:“放消息出去,科兴集团永远不和文森集团合作。”
尚恒的面色一怔,老板这是要断许家的路?
虽然都是集团,但文森和科兴的实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说直白点,文森连科兴的脚后跟都摸不到。
方隽虽然只说了科兴不和文森合作,但消息放出来,谁能不懂里面的门道?
这翻译翻译就是:谁要不怕得罪科兴,大可以去找文森合作。
就科兴这几年如此迅猛的上升势头,谁也不敢说以后不会有搭上科兴的时候。
相比科兴这条游轮,文森这条小渔船又算的了什么?
聪明人自然会做出选择。
许家怪不了别人,谁让他们有这么个恋爱脑加舔狗的二儿子。
……
车子开到了最近的东城人民医院,程夏和钟宁一起被推进了急诊室。
方隽把从许文崇那搜出来的药瓶拿给医生,医生看到药名瞳孔就是一缩,再看向方隽的目光就有些意味不明了。
方隽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告诉他:“已经报警了,迟点应该会过来问话。”
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需要先验血检测吃下去的剂量,你们在旁边等着吧。”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所幸吃下去的剂量不大,虽然这种药没有迷幻的作用,但若是没把握好剂量,同样会让人休克致死。
方隽听着医生的话,额角的青筋猛地暴起,他握了握拳头,极力压制着怒火。
他回到程夏的病房,看到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薄被,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插着针头。
方隽放轻脚步走到她的床边,将她垂落的头发轻轻地捋到了耳后,他的心里难受地像被虫蚁啃噬一般,他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吻。
方隽看了下床头上方挂着的三四瓶吊瓶,对陪在钟宁床边的尚恒说:“看着点程夏,我出去下。”
尚恒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把车钥匙递过去:“小心点。”
方隽的唇角微扯:“放心,吊瓶挂完夏夏醒来之前,我会回来。”
他出了门回头看了眼病房,仍是有些不放心,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后,他说:“到东城人民医院来。”
任竹心接了电话,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方隽让她来医院,她的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
“夏夏在医院。”
任竹心“哗”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她急道:“我夏姐怎么了?”
方隽没回她的问题,只说:“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过来看着她。”
任竹心顾不上换衣服,从衣柜里捞出一件长羽绒服,往身上一裹就出了房门,她边下楼边喊:“王叔,开车送我出去下。”
喊完又对向手机,语气里带着责备:“哥,你到底怎么搞的?我夏姐回国才多久啊?你都让她受几次伤了?”
方隽的眸色一暗,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了起来,力道大到骨节都开始泛白。
他的喉咙发紧,视线盯向了虚空的某一处,他说:“放心,以后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