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的妹妹名叫李乐琪,比他刚好小一岁,如今芳龄十六,过了今天生辰刚好十七。此时家中的李乐琪早早的就起来了,不仅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更重要的是今天哥哥也会回来,这让她很是高兴。
李忘忧的家在漠城西街,距离酒馆并不远,走路的话一柱香也能到,但一来一回的也麻烦,所以李忘忧都是住的酒馆。
“这次准备的礼物,乐琪一定喜欢。”李忘忧提着备好的礼物,关了酒馆的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一路向西而去。
漠城因为地处沙漠,所以街道上的骆驼比马匹要多的多,每走几步就能见到一匹骆驼。道上的行人或者商贩,都穿着深色粗布麻衣,用毛巾围住口鼻,是为了遮挡风沙。
走过几个街道,李忘忧所见叫卖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偶尔看见个稀奇的物件,他也会走过去瞧瞧,但也没有令他想要买下的冲动。
也是,在漠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好东西就怪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绝世好物,盖世神兵,都在这里。宝物只待有缘人~”
路过一个兵器摊,李忘忧好像被什么力量牵动,让他情不自禁的向那一堆兵器看去。
“哟,少侠看兵器呢?看上哪件拿哪件啊!我这儿可都是盖世神兵,天下仅有!”
摊贩看李忘忧对兵器感兴趣,连忙上前夸起自已的兵器来,但这货是不是吹得太过了,李忘忧拿起兵器一看,材质还没有家里的菜刀好呢。
他左看右看,始终没有找到那一股牵引自已的神秘力量。直到看到那一堆兵器下压着的,只露出一漆黑的刀把的兵器,这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伸手握住刀把。
对!就是它。
握住刀把那一刻,李忘忧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一股牵引自已的神秘力量。
于是他不再犹豫,抽出长刀,确实是一柄长刀,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刀身和它的刀把一般黑,浑然一体。
真是一把奇特的刀,样式和前世的唐刀差不多,并不是那种刀身宽大的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刀刃有几处缺口。
“这把刀我要了,老板,多少钱!”
“宝物只待有缘人,这把刀送你!”
“老板,认真的?”
“无比认真!”
此刻,李忘忧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的兵器摊老板,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送你东西,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过客。
兵器摊老板面带微笑,留着胡渣,嘴里挑着一根干草,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头发乌黑,却有两撩龙须刘海分散在脸颊两边,突兀的呈现出白色。
没有在对方眼中看到恶意,李忘忧心中有了想法,说道:“周老?”
“旧人。”对方回道。
“既如此,此刀我就收下了。”李忘忧没有再继续停留,收刀就要离开。
“等等,宝刀佩好鞘,此鞘与它是一对,也一并送你。”
接过刀鞘,李忘忧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再见!”
然后径直离开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李忘忧,兵器摊老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说了句“会再见的。”
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西街李家。
刚回到家,李忘忧便看到了正在院中练武的李乐琪,练的当然是凡人的武术。
李乐琪从小就表现出了活泼好动的性格,对练武有着非凡的兴趣。全家都对她很是疼爱,于是对她的爱好也表示支持。即使如今到了出嫁的年纪,父母也没有催促她早日成家。
看到李忘忧回来,李乐琪马上停止了练武,兴高采烈地向着李忘忧跑来。
李忘忧顿觉一股香风袭来,沁人心脾。
李乐琪一上来就拥入了李忘忧的怀抱,迟迟不肯松开。
“好啦好啦!咱家离酒馆也不远,真想你哥了也没见你去看看。”李忘忧调侃道。
“去那酒馆的都是一些彪形大汉,我一个小女子去那不合适嘛!”
李乐琪虽然从李忘忧的怀中离开,但仍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走,爹娘见到你一定很开心!嘻嘻!”
李乐琪像只欢快的喜雀,挽着李忘忧,一路蹦蹦跳跳的,话讲个不停。她穿着一身淡黄色衣服,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间,其间扎着数条细细的辫子,优雅又不失活泼,任谁看了无不赞叹一句“沙漠之花”,只是由于常年居住在漠城,皮肤显得有些干燥。
不一会儿,他们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父母。
李忘忧的父亲身材略瘦,身姿挺拔高大,并不像其他生意人一样大腹便便,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父亲有些威严可怕。
别看他的父亲这样,其实是个妻管严,每次都怕夫人怕得要死。并不是他的母亲长得有多可怕,也不是什么张飞李逵转世。反而,他的母亲如今依旧风韵犹存,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绝世容颜。否则,也不会生出他们兄妹这样的俊男靓女。
李忘忧曾经问过他的父亲,为什么他这么害怕母亲。
他的父亲这样回答:“那是因为我爱你母亲啊!”
李忘忧看得出来,父亲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以前的他不懂,但现在的他,穿越过来的他却懂。
父亲强势,母亲弱势,这个家可能会幸福,但那是建立在父亲大男子主义之上,母亲强忍服从之后的假幸福;而母亲强势,父亲弱势,这个家如果幸福就是真幸福;倘若,父亲强势,母亲也强势,那这个家是万万不会幸福的,只会争吵不休。要是会考虑孩子感受,吵架时知道避一避孩子的还好,怕就怕当着孩子的面吵架,还你死我活,就如前世……
李忘忧想要的就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哪怕贫穷,再贫穷。
见了面,少不了要互相关怀询问几句。然后,就开始为晚上的庆生做准备。
虽说做生意讲人脉,但是他们并没有邀请别人,有的只有一家四口。
为什么不请别人,那是因为他们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掺杂上其他不必要的情感,只要纯粹的快乐就好。
无边的黄沙在烈日的炙烤下变得滚烫,灼热的风拉着沙石将前人的痕迹掩埋。
一支驼队载着重重的货物从沙漠尽头向着漠城缓慢前进着。
落日的余晖撒在了高高的城楼上,站岗的士兵终于迎来了换岗的时间。
此时,西街的李家一片欢声笑语。
饭桌上,李忘忧拿出了给妹妹准备的礼物。
“乐琪,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这是香皂,洗澡用的,可润肤留香。”
“来,娘亲!您也有。”
“谢谢哥哥!这个礼物我喜欢。”李乐琪接过香皂,显然已经沉浸在它的独特效果之中,并不关心它的来处。
只有母亲细心的问道:“这东西在漠城可少见,忘忧从哪儿弄的?”
“前段时间酒馆来了个外邦商人,我从他那得到的制作之法,其法简单,并不费力。”李忘忧答道。
他本想买个好点的东西当作生辰贺礼,但逛遍了周围商铺,也没有看上眼的。于是,他干脆发挥穿越者技能,制作了两块香皂。
待吃完饭后,李忘忧突然神色严肃地说道:“爹,娘,乐琪,我们……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