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江璟妤请了几天假，功课也落下一些，为了能够跟上老师的进度，今天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学校里空空落落的，只有少数的同学。
教室的门还没有开，她站在外面一边背着单词一边等着学委来开门。
十分钟左右，吴华看见了她，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江同学，早上好。”
“早上好。”江璟妤笑着对他道。
江璟妤把自己前几天做的试卷拿出来，打算等贺昱之来再问他，他还记得之前他说的有不会可以找他，不过他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所以趁着学委在，她干脆拿着卷子去问了学委。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到，江璟妤还在和吴华探讨问题，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坐在座位上的贺昱之。
他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江璟妤的身影，好几天没见的她消瘦了一点，脸部的线条更加清晰明显。
桌子上的试卷还没有收起来，贺昱之随手拿了张草稿纸计算。计算到最后，翻看了一眼答案，算错了，用笔画了一个叉。
江璟妤拿着试卷转身回自己的座位，凌晨背着书包走进教室。
“小鱼！”她惊喜地看着江璟妤。
听到声音的江璟妤看了一眼，被她一把抱住。
“好久不见，小鱼，你瘦了。”
“有吗？”江璟妤觉得自己的体重没有什么变化。
凌晨放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认真点头道：“真的瘦了。”
早读铃声拉响 ，江璟妤和凌晨回了自己的座位。
身影在阳光的照映投下来，江璟妤这才注意到贺昱之。
她抬眸，眉眼弯弯，带着一丝笑意道：“早上好。”
他淡淡回应：“早上好。”
两人没有继续交流。早读一下课，凌晨拉着江璟妤聊天，江璟妤主动和她说起了外婆的情况。
“外婆已经动了手术，情况挺好的。”
“那就好，不过你这几天清瘦了不少，得吃回来。”
江璟妤笑道：“瘦了不挺好的吗？”
凌晨摇了摇头，“抱着硌人。”
她反驳道：“才没有。”
“学校里最近传出了一些八卦，是关于你和周怀的。”凌晨道。
江璟妤眼里带着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八卦？”
“我也不知道。”凌晨耸了耸肩。
江璟妤不想理这种事，无所谓道：“算了，随他们说。”
人言往往是最可怕的，对于这种八卦和流言，不理会是最好的选择。
刚换位置不久，值日生也有了变动，班长何方安排道：“教室的值日就从贺昱之那里开始吧，往回轮一圈，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底下一片沉默。
“没有的话那今天就从贺昱之和江璟妤开始。”
值日的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中午吃完饭过后，江璟妤拿出之前凌晨给她买的酸奶，喝了起来。外婆已经动了手术，她也安心一些了。
贺昱之轻轻扣了一下她的桌子，她问：“怎么了？”
“有道题不会。”
江璟妤惊讶，：“还有你这个学霸不会的。看来我得好好发挥我的作用了。”
之前他来问她的时候，她就觉得惊讶了，现在看他那样子更惊讶了。
她一脸认真地道：“来，说出你的难题。”
贺昱之把早上自己写的那道题拿给她看了。
江璟妤看着那道题，觉得眼熟，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给他讲解。
她的侧脸有了更加明显的线条，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给贺昱之讲完之后，再三确保他是真的懂了之后，江璟妤开启了她的午睡。
她的脸部线条更加明显清晰，脸上还是肉肉的，只是比从前少了，额头光亮饱满，碎发俏皮地落在脸上，高马尾安安静静的落在她的左肩。
贺昱之余光瞥了她一眼，开始写起了自己的作业，只不过左手放在她眼睛的不远处，没有碰到眼睛，替她挡去一些光亮。
睡了一觉，江璟妤迷迷糊糊的，看样子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她坐直了身子，眼神迷糊地盯着自己的书，下意识地以为旁边的人还是凌晨，软声道：“晨晨，有纸巾吗？”
话脱口而出，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已经换位置了，刚想说话，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江璟妤接过他的纸巾，道：“谢谢。”
贺昱之低头写着作业，道：“不用谢。”
待他写完最后一题后，他抬头问她：“你有不懂的题吗？有的话就和我说。”
江璟妤今天早上已经问过吴华了，摇摇头道：“现在没有，我今早问过学委了。”
他淡淡点头，“那以后有不会的问我。”
“好。”江璟妤娇声道。
……
课间，江璟妤要去教导处交资料。贺昱之问她去哪里，江璟妤答道：“去教导处交资料。”
贺昱之站了起来，道：“正好我也要去教导处一趟，一起吧。”
她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江璟妤有些无聊，和他聊着天。
“上次玩真心话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是谁啊？”江璟妤八卦地问他，其实她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她觉得按照现在，她和贺昱之应该也算 比较熟了，所以她就想八卦一下。
“我家人啊。”他玩笑似的语气说出口。
这个答案超出她的预料 ，不过转念一想，答案好像也应该是这样，她开口道：“好吧。我也喜欢我的家人。”
贺昱之没有继续接她的话。江璟妤换了个话题继续和他聊天，两人就这么来到了教导处。交了自己的材料后，贺昱之还没有好，江璟妤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等他。
没过一会儿，贺昱之出来了，脸色低沉，不像来时那样。
江璟妤轻轻地碰了他一下，问：“怎么了？李主任为难你了？”
他的脸色还是低沉，不过周身的气压没有那么可怕。
“没有。”
路过操场的时候，一群少年在打球，嘻嘻哈哈的，十分阳光。远处的篮球场上，篮球不知被谁用力一掷，朝着江璟妤的方向飞来。
江璟妤还在和贺昱之聊天，丝毫没有意识到那球。贺昱之的余光中有个黑影朝着他们来，他下意识拉着江璟妤退后一步。
“怎么了？”江璟妤偏头疑惑看着他。
球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江璟妤的视线挪到那球。
“球。”他盯着那个球，手放开了她。
远处那群少年大声道：“对不起啊。能给我们扔一下吗？”
江璟妤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贺昱之拉住了她，她就要被砸了。
只见贺昱之捡起那球，用力地扔了回去。
“走吧。”
江璟妤跟上他的脚步，那群少年不知在议论着什么，球被接住，接住球的少年甩了甩手，试图甩去那股痛意。
跟在他身后，江璟妤还在想刚才的事。
贺昱之停下脚步，她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他。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可能是被撞痛了，带着一丝泣音。
贺昱之回头，她摸着通红的鼻子，眼里带着泪水。
贺昱之轻叹了一声，道：“没事，下次小心点。”话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无奈。
江璟妤点点头，和他并肩回了教室。
两人走在一起很是吸引人的目光，一路上都能感受到。看到他们时，有人也在窃窃私语，江璟妤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些异样的眼光让她感到不舒服。
……
回到教室之后，凌晨和她说：“小鱼，有人造谣你。”
江璟妤问道：“造谣什么？”
“说你脚踏两只船。”
听到这个，江璟妤笑了出来，她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脚踏两只船。
“我自己都不知道。”
凌晨叮嘱她道：“你不要理。”
“我肯定不会理的。”她拍了拍凌晨的肩膀。
“对了，下午社团招新，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好。”
自从开学之后，学校决定全体同学都要上晚自习，中午和下午都在饭堂吃饭，晚上放学才能回家。
趁着下午放学，所有的社团都开始招新，凌晨和江璟妤也来凑这个热闹。
操场里都是人，热热闹闹的，社团拼了力气向大家介绍着，有不少的同学找了自己感兴趣的社团打算加入。
凌晨手拉着江璟妤，四处逛逛，顺便也看那些社团的表演。
逛了一圈下来也没有什么很精彩的，凌晨对江璟妤说：“小鱼，我们回去吧，没有啥好看的。”
江璟妤没有应，拉着她来到了跆拳社。那边有学生正在练跆拳道，凌晨跟着她的脚步，问：“小鱼，你喜欢跆拳道吗？”
她点点头，“我喜欢，我也学过这个。”
这话被跆拳社的人听到了，瞬间起了兴趣。女生站了出来，问她们：“同学，感兴趣吗？感兴趣的话可以加入哦！”
她们俩摇了摇头，凌晨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们是高三的，加入不了。”
女生大悟，笑道：“原来是学姐。那学姐们不赶时间的话也可以看我们表演，我们待会儿有个小节目。”
两人同意了。他们拿了两张椅子，让江璟妤她们坐下。
节目很快开始，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一顿操作下来，赢得了许多掌声。
那位女生笑着叫好，凌晨凑近江璟妤耳边，说着悄悄话。
“这表演很不错。”
江璟妤点点头，非常认同。
表演结束后，有不少的同学被吸引，来到跆拳社，当然也有人来找他们请教一下。
那位女生偏头，道：“学姐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凌晨答道：“练钢琴之类的。”
“舞蹈、拉二胡之类的。”江璟妤诚实道。
女生愣了愣，惊喜道：“看不出来学姐会拉二胡呢。”
接着女生又问她：“学姐，那我们可以加你好友吗？说不定以后能向你请教。”
江璟妤笑着摇摇头，“我学的都是皮毛。”
“没事的，学姐，可以吗？”
江璟妤最终还是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
贺昱之他们刚到篮球场，远远看见了江璟妤她们坐在那里，和社团招新的人聊得起劲。
“那不是跆拳社吗？她们怎么跑去哪里了？”应泽眯着眼道。
蒋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应泽想不出来，说：“走吧，去打球。”
篮球场里满满都是打球的少年，其中也不缺乏女生。
周怀一眼认出贺昱之，他的身高明显，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到，除了贺昱之外，他的身旁还有之前见过面的应泽和蒋是。
路过他时，周怀伸出手拦住了他们，带着笑意道：“学长，和我们打一场吧。”眼里的挑衅明显。
贺昱之偏头看他。应泽认出周怀，球在指尖上转动，瞄了他一眼，道：“这不是之前的学弟吗？”
周怀看向了他和蒋是，“学长，既然碰上了，怎么不来一场呢？”
贺昱之沉默不语，看他究竟想搞什么。
应泽和蒋是相视，不知道该不该应下来。
就这么僵持，谁也没有开口。沉默已久的贺昱之嘴唇亲启，应了下来：“好。”
这场球赛很快便开始了，眼尖的凌晨看到了他们在打球，拉着江璟妤去看。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江璟妤无奈道。
“学姐再见，有空再聊。”
江璟妤被拉着，跟着凌晨的脚步来到篮球场边上。贺昱之他们的球赛才刚刚开始，凌晨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去买水给他们吧。”
说完也不等江璟妤反应，扯着她的袖子急冲冲往小卖部跑。
还好他们没有结束。
凌晨一边看着他们的球赛一边和江璟妤聊着天。
“没想到周怀的球技那么好，不过贺同学他们也不赖。”
江璟妤笑了笑，“确实挺好的。”
……
球场上，贺昱之拦住了球，上手扣球，赢下一局。
他转身来到周怀的面前，淡淡道：“赢了。”
应泽抱着球，和蒋是来到贺昱之的身旁，他瞥了一眼周怀，没有开口。
“学长的技术很好，学弟佩服。”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心。
应泽笑道：“我们太久没打了，技术有些跟不上，希望学弟多多包涵。”
“下次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和学长继续切磋。”
蒋是在一旁道：“希望吧。”
“走吧。”贺昱之喊他们。
江璟妤和凌晨走到他们面前，分别递了一瓶水给他们。
贺昱之愣了一瞬，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那瓶水，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一行人一起回了教室。
江璟妤有些感概：“没想到你的球技那么好。”
贺昱之笑道：“在你眼里我的球技很烂吗？”
江璟妤摇头，看他一眼，“没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打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