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背着身上的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回来拿走属于她的一切,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加倍还回来。

女孩原叫秦一冉,是泾阳县富商秦家的小小姐,她母亲原是秦家的大小姐,名叫秦微,是秦家唯一的一个小主子。

秦老爷和秦夫人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对秦微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很是疼爱。

秦老爷和秦夫人打拼了半辈子才挣下了秦家这偌大的家业,但因为两人没有儿子继承,所以在女儿及笄后,就给她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这个上门女婿是个读书人,虽然家中贫苦,但也端的是‘丰神俊朗’,刻苦上进。

秦微与他见过几次,就被他的才华所折服,于是求了父母去提亲。

因为他家实在贫苦,已经供不起他读书了,就在他打算放弃学业的时候,秦家就上门提亲了。

在秦家上门提亲时,他果断点了头,无论家中之人怎么劝,铁了心要入赘秦家,还说与秦小姐见过一两面,早就对其动了心。

他家里人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人婚后,那上门女婿继续科考,但奈何运道差了一些,考上秀才之后就一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中举。

后来就放弃继续考学了,只安心跟着秦老爷经营家中生意。

再后来两人诞下一女,便是秦一冉了。

两个人有了孩子后,依旧甜蜜如初,但秦老爷和秦夫人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在秦一冉满五岁生辰之时,都撒手人寰,去世了。

秦老爷夫妻俩去世后,秦微因为伤心过度,日日喝着汤药吊命,但这药越喝病却更严重,最终缠绵病榻,连床都下不了了。

而那上门女婿则接管了秦家所有的生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微活不长的时候,她却突然好了起来。

这天身体突然好转的秦微陪女儿玩躲猫猫,秦一冉刚躲进柜子里,就见她爹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见到她娘,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她刚想冲出去,就发现柜子从外面锁了起来,而且她娘还示意她不要出声。

之后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手里还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最小的那个看着都比她大。

那女人进来后就贴在她爹怀着,她爹则是宠溺的安抚她。

后来她知道那女人是她的继母,是她爹在和她娘成亲前就已经好上的表妹。

她爷爷和奶奶也是她爹害死的,她娘亲的身体也是她爹下毒所致。

年仅五岁的她躲在柜子里,不可置信的听着她爹承认了所有罪行。

最后她爹给她娘灌下一碗药就走了。

她娘嘴角流着血,强撑着身体给她打开了柜门。

她抱着她娘大哭,她娘死死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哭出声来。

她娘说:“冉冉,别怕,娘已经和族里的族老交代过了,只要你活着,他就还能拥有秦家的财富,但只要你死了,族里就有权利收回秦家的所有财产。”

“娘知道你从小就聪明,现在发生的事,你都明白,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长大,将来替娘和你爷爷奶奶报仇,知道吗?”

秦一冉一边拼命的点头,一边想把娘亲嘴角的血渍擦干。

她娘避开她的手,握在掌心,“冉冉,别沾血,不然会被发现的。”

“娘亲当初被你爹欺骗,还害得家里人落得如此下场,你以后要擦亮眼睛,万不可步上娘亲的后尘。”

她娘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说:“冉冉,……一会儿你……从窗户那里出去,回自己院子里,就……就当今天什么……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好长大……娘亲……以后没发陪你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你要坚强啊。”

她娘说完就用最后一丝力气把她往窗户那里推,“……走……快走。”

她不愿意走,她娘就骂她,最后她还是从窗户出去了,咬着牙,不哭出声来,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小声哭泣。

直到外面有丫鬟来说她娘去世了,她才敢一边大哭,一边跑回她娘的院子。

她娘死后,她爹就把那个女人娶进了门,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那两个孩子。

之后她就被那个女人赶到了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每天就给她三个窝窝头,和一壶水,随她自生自灭。

那两个孩子则是每天都来找她麻烦,不是对她拳打脚踢,就是拿鞭子抽她,但她们无论怎么欺负她,都不会弄伤她的脸。

而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族里的族老都会派人来看她,她也能在那一天穿上干净的衣服。

有好几次她都想向来人求助,但他爹只是让那人看一眼,她就被带了下去,之后就找人死死的看着她,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一年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挖出了一条通往外面的地洞。

之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找吃的,而在前不久,她和一群乞丐一起乞讨的时候,有个乞丐给了她一张图纸,还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仙人的英姿。(乞丐是叶初雇来帮忙发传单的)

她当时不信,但之后的几天,她听全城的人都在讨论这个玄灵修真学院,她还看到有很多人收拾了东西往京城而去,就有些动摇了。

她犹豫了一天,也想了一天,觉得以她现在的样子,即使长大了,也弄不死她爹后。

于是趁着那个女孩出门游玩时,溜进了她的院子,拿走了所有的金银首饰,之后就随着那群乞丐一起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秦一冉跟着乞丐,走走停停半个月,但距离京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她为了不被乞丐抢银子,一直都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天她在一个县城的破庙里睡了一晚,早起去馒头摊前买接下来路程需要吃的口粮,就听到了一旁吃馄饨之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