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她特征太瞩目,对应起来倒不难。”

“描述确实很像,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陈河思索了一会儿,“你给我个保安的地址,我什么时候去看看。”

赵寒从本子上写了个地址,然后撕下了一页纸递给他。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赵寒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次真的查出来确切的证据,上面或许会有松动。我估计这样的离奇案子平日里也有不少,只不过没被发现,回去以后我派人去把卷宗整理出来。”

“好,注意安全。”

赵寒走后没过多久,安美仁拎了盒饭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还没走,最近公司不忙?我伤的不重,自己可以。”陈河接过饭盒放到了床桌上,打开饭盒,“不错嘛,都是你烧的?”

“我可不给你亲自烧,刘姨烧的,都是你爱吃的。”安美仁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揶揄道,“赵警官刚刚都跟你说什么了,聊了很久啊。”

“聊林叔案子的事情,还有……我爸的事情。”陈河对了对筷子,然后夹了一块排骨塞到了嘴里,“我听沈秋说,最近很乱,手下没出什么问题吧。”

“能出什么问题,有你妈在,能出什么问题。”

“最近不太平,要是出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你尽量躲着点。”陈河喝了一口汤,“总之小心些。”

安美仁敏锐地察觉到陈河的提醒:“跟你昨晚的事情有关,还是跟林和平的事情有关?”

陈河叹了口气,伸手盖住母亲的 一只手,轻轻握了握,道,“妈,你知道我昨晚看见什么了吗?”

安美仁抬头,对上陈河的眼睛。

“异术,是爸与我讲过的异术,书里记载的异术。我亲眼见到一个女人,她可以聚气为剑,昨夜的那场大风,也是一个人用异术造成的。”陈河抿唇,“我怀疑爸当初……也是因为异术死的。”

当年陈宝泉死得蹊跷,不仅是死法诡异,就连嫌疑人的摸排都难如登天,以至于这案子到现在都是悬案。可如果现在反过来想,这一切都是因为异术,那就一定有一种办法可以解释得通当年的事情。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线索溜走,林和平的死或许就是新的机会。

安美仁瞳孔缩了一下,眼中俱是震惊,她站起身来,不安地来回走动着,反复地将掉到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脑后,半晌,终于停下,颤声道,“怎么会。”

陈河觉察出不对,挣扎着坐起身来:“什么怎么会?”

安美仁摇摇头,似乎是不想提及。

“妈……我已经二十六了,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安美仁抿了抿唇,似乎做了决定,重新坐到了位置上,又恢复了集团夫人的魄力。

“老陈和我讲过,异术重新出现之时,一切就都是定数了,都是上天定好的东西,我以前也一直觉得这是玩笑……不论怎样,看来已经逃不掉了。”

“我爸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他向来不和我说这种事情,你知道,我们结婚也晚,他从来不和我讲他年轻时候的事情。”

陈河对父母二人的婚姻故事知之甚少,只知道陈宝泉83年靠着古董倒卖刚刚起步,陈、林、屠三人在香岸市崭露头角。那时候经济改革,小商品经济发展,正为他创造了机会。

陈宝泉大概因为生意认识了安父,1990年和安美仁结的婚,结婚五年生了陈河,陈河出生那年,陈宝泉已经39岁。

与之相对的,林和平的女儿林雅丽已经19岁,明明是同辈的关系,却整整比陈河大了19岁。

这么算来,安美仁和陈宝泉认识已经三十出头,不怎么了解也是正常的。

陈河想到异术的事情还是陈宝泉一次醉酒时偶然提起的,对于安美仁这样的说辞也没了疑议。

“不论如何,妈,我觉得这背后会有大动作,你要不还是多雇点人手在身边,至于公司里的事情,我也可以帮着处理。”

安美仁笑起来,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自从陈宝泉死后,自己儿子一夜长大,不会在自己面前撒娇了,做事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对于陈河已经没有了更高的希望。

“小河,其实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平安快乐。自从你父亲死后,你就没有真正高兴过。既然这是因果中已经定好的东西,你就去做吧。

我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妈是谁,香岸市第一夫人。你尽管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来和我说。”

很危险,你和我都知道,但是你从来都很聪明,也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别害怕,你后面还有我呢。”

安美仁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项链,递给了陈河:“这是你父亲年轻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说是可以保平安来着,你戴着吧。”

那是一块晶莹易透的玉,经年佩戴,色泽光亮。

“我不要。”陈河拒绝,“这种辟邪的,鸿鹄天里多得是。”

安美仁才不与自家儿子废话,手一拉就把儿子的头给往下拽,然后把玉套在了他脖子上,“叫你收着就收着,你爸在天上保佑着我呢,我能出什么大事。”

“说的好像我爸不保护我似的。”

“那你下次去看你爸的时候问问,如果我俩同时出事,你爸保佑哪个。”安美仁坐了回去,指着陈河想要摘下玉的手,“不准动!”

陈河一噎,终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