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莫有雨恢复理智。

麻狗子把玩着玩偶挂件,她打量了一眼他,眼尖的看到他别在腰间的水果刀,那是最顺手的位置。

难怪他自信满满。

莫有雨捏捏许回的手,小声的说:“咱们找机会跑吧?”

许回侧眸看她,他知道那玩偶挂件对她的意义。

莫有雨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后悔今天自己多话。

“没关系,下次我们多找些人把它拿回来就行了。”

他拧眉。

“你找机会跑吧。”

麻狗子虎视眈眈,他跟莫有雨两个人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不行!”

莫有雨拽住他的衣角。

“听话!”他低声道,挣开她的手。

最后打起来的时候,莫有雨躲到了路边的绿化带中掏出手机报警。

正要拨通的时候,手机忽的被麻狗子抢走,狠狠扔到地上砸碎,手机零件在雨中四飞。

她抬头看去,电闪雷鸣中,麻狗子脸上挂着猥琐的笑。

他抓住莫有雨的胳膊,一把把她提起来。

然后对着雨中厮打的人大喊:“小白脸!如果你放弃抵抗,我还能让你女人少受点罪!”

雨幕中,麻狗子带来的人一个已经倒地,另一个在许回手里。

许回一脚把那人踹到地上,浑身湿透,抬手把湿漉漉的发丝撩到脑后,露出又狂妄邪肆的眼神。

脸颊几道血口不断渗出血丝,很快又被雨水冲淡。

他呼吸很重,胸腔剧烈起伏着,如魔鬼般暗哑粗糙的声音低平。

“你动她一下,我废了你。”

倒在许回身后的两人已经爬了起来,在许回一米之外踟蹰,有点害怕。

莫有雨用力挣扎着,“放开!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闭嘴!”

雨幕中,麻狗子正和许回怒目相对,从腰间抽出水果刀,架在莫有雨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抵在她粉白的脖间,麻狗子看着许回,舔了舔唇。

“你进一分,刀子就进她脖子一寸。”

许回神色凝重,“你放开她,冲我来。”

麻狗子一秒也没犹豫,欣然答应。

“好,我也没想动小美人,我还舍不得呢。”

麻狗子把刀扔到地上,示意小弟捡起来。

最近的男人捡起来刀,立即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你敢碰他你们就死定了!我是莫氏继承人!莫氏不会放过你们的!”

莫有雨瞪大了眼,眼睁睁见那把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已经抵到许回脖间。

而第三个人上前一步,把许回右手反剪在背后,防止他反抗。

许回没有半点儿犹豫和挣扎,静静的站在原地,大雨冲刷着一切,雨点打在刀面上,雨花四溅。

银白刀面模糊倒映着许回的下颚。

“莫氏?莫氏千金怎么会跟许回这种人纠缠在一起?你骗谁呢?”

麻狗子是收了那人的钱来的,那人说了这两人都没什么背景。

“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二十几年前道上有名的五哥,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打架不要命,那是学他老子的。你是莫氏千金,金尊玉贵,许回怕是连莫氏的门都碰不到。”

莫有雨急于证明自己的身份,“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多少钱?老子已经收了钱,再收你的钱,就是坏了规矩,臭了我的名声。”他捏着莫有雨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流连忘返。

“真漂亮啊,身材差点儿就差点儿,老子还没上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莫有雨浑身紧绷,仿佛脸上的手指是什么剧毒毒蛇,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大雨中,空旷的街道上,偶尔一辆汽车快速驶过,不管看到的没看的,都不敢停下来管闲事。

“要是小美人能像刚才亲那个小白脸那样主动,也能取长补短,同样快活。”

麻狗子说完便仰天大笑起来,看见许回被刀架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人被调戏,他越发的邪恶。

想起自己的女人主动去他面前脱衣服勾引,让他被人笑话,戴了绿帽,他就震怒滔天,恨不得杀了许回泄愤。

但是现在有更好的泄愤方法,他收了别人的钱,又能收拾许回,还能尝到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的滋味。

岂不是一石三鸟?

怎么算都不亏。

“你做梦!”莫有雨吐了口口水。

“我是做梦都想操你,你说对了。”麻狗子不在乎的摸了把脸,接着就动手当着许回的面开始撕扯莫有雨的衣服。

从麻狗子把手放在莫有雨脸上时,许回漆黑如墨的眼眸已经丧失了光芒,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情感。

他不顾脖间的刀锋,抬脚踹了那人一脚,那人后退两步,刀锋轻轻抹过他的脖子,血丝渗透,迅速染红了前襟。

他失去痛觉般,手肘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向后击去,把反剪住他手的男人震的一晃,他抓住机会,不管手臂还在那人手中的旋绞撕裂的痛感,转身扬起左手朝那人脑袋砸去。

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量,直至骨节血肉模糊。

那人吃痛,终于松了手,倒地昏迷。

许回正要转身,后背刺入凉意,刀锋在他肩胛骨旋钮九十度,血肉泥泞,暗红色的鲜血涌了出来。

莫有雨拼死护着自己的衣服,痛苦大喊。

“许回!”

雨夜里,雨水的潮湿中渐渐染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莫有雨虽无法挣脱麻狗子的魔爪,但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手被按住,她就上脚,脚被压住,她就用嘴咬。

麻狗子甩开手,一排深深的牙印刺目,再无耐心,直接把莫有雨推倒在地,紧随其上,扑了上去。

刀尖从许回身体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喷洒而出,落在地上,雨水很快冲散地上的血迹,染红了被遗忘在地上的蓝色水滴挂件。

刺痛绞心,他身形一晃,转身一个旋扫飞踢,把那人踢开,然后迅速上前踩住他的头,弯腰抢过他的刀。

那人死死抓住刀不松,许回手握着刀锋,鲜血直流。

耳边传来莫有雨的呼救,他更加用力握住刀身,刀刃切进掌心的肉,甚至都能感觉到刀锋刮过骨头的声音。

他干脆松手,用鲜血淋漓的手用力砸在那人脑袋上。

刀,终于落地,发出叮当的长音,很快被他捡起。

大步朝莫有雨走去。

麻狗子被许回踹飞的时候,被雨水浇了下眼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许回的刀已经插进他的肩膀。

许回记得,是这只手碰她的。

刀锋拔出,又插入麻狗子的右手,反复如此,麻狗子身上已经好几个窟窿。

瘫坐在地的莫有雨,呆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许回猩红的眼里,没有一丝情感,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杀人机器般,机械的一下一下扎着麻狗子。

血。

红色的。

雨。

透明的。

黑夜里,只剩下红与黑,两种颜色。

他嗓音沙哑如鬼魅,“碰她你就该死!”

莫有雨回过神。

血,是血。

好多好多血。

许回在流血。

流了好多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