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后背火辣辣的,嗓子又喊不出来话。

我在这里死了之后,会回到原本的世界里去吗?

我想回去。

“我知道你是谁。”

谁,谁在说话。

“我知道你从哪里来,想到哪里去。”

谁,是谁?

“来路即是去路。回来吧,回来吧。”

谁!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徐夫人红肿的双眼。

“娘…”

我艰难的挤出一丝声音,想让她放心。

“好孩子,别说话,大夫说你伤了嗓子,别说话,娘知道,娘都知道。”

我还在这里。

这个我亲手创造的世界里。

刚刚那个声音,是什么意思?

来路即是去路,是什么意思?

暗示?

暗示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打什么哑迷!

陆方舟在书房前跪了整整三个时辰,他爹才答应不和徐家退婚。

他得偿所愿,却因为受了寒,病倒了。

徐青瑶挨打的第二天早上,让徐青蔓进宫的圣旨就到了徐府。

全府上下都忙着给徐青蔓准备进宫的行礼,除了小桃和徐夫人还有徐青安,没人有空管半死不活的徐青瑶。

毕竟,可能即将要成为王妃的徐青蔓无疑能带给徐家更好的前程。

我清醒的那一日,徐青蔓已经进宫两天了。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小桃在我醒来告诉我的。

“小姐是没看见柳姨娘的嘴脸,她有什么可神气的,要不是大小姐换了庚帖,如今进宫的人就是二小姐您了。要不是有小少爷,估计她都要爬到夫人头上了。说起小少爷,这些日子,小少爷都和夫人陪着小姐,不过,这两日书院开学,小少爷白日里不在,但夜里也是在的。这几日,夫人…”

“娘…”

“夫人。您来了。”

徐夫人的眼睛还是肿的,眼里布满血丝。

“来,娘给你炖了鸡汤,你尝尝。”

“谢谢娘。”

有人在的地方 就没有传不开的消息,宋康是第一个将徐青瑶的事情传进宫的。

他是随口说与自己母妃听的,可听到的人不止他母妃一个。

这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然后,太后就说了一句,徐家二小姐如此离经叛道,那徐家大小姐呢?不会也是这般离经叛道吧。

但太后想见徐青蔓,却不能只见她一个人。

寿安宫里,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就连谢澄将军都来凑这个热闹了。

“哀家这里没什么规矩,你们不必拘束。”

太后虽是这样说,但,没一个人敢听。

也没有人敢按照太后的要求做。

“锦芳苑远了些,冷清了些。你们住得还习惯吗?”

五个人,要么偷偷用眼神交流,要么低头不语。

除了徐青蔓。

“回太后,宫里的炭火很暖和,臣女住得很习惯。”

“哦,你是哪家姑娘?”

“回太后,小女徐青蔓,家父徐文泽在礼部司职,任礼部员外郎。”

“青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是个好名字。衬你。”

“谢太后夸奖。”

“嗯。你如此礼数周全,父亲也算教女有方。”

“都是一个父亲教出来的,怎的那位徐家二小姐就离经叛道,当街叫卖啊?”

说话的人是李昭仪,她目前是这里面最得圣宠的。

她这话一说,不少人都低头掩嘴偷笑。

“徐二小姐不偷不抢,光明正大行商,怎么成了错了?就因为她是高门里小姐吗?行商就是离经叛道,那按照李昭仪的说法,本将军是不是应该被押去三司会审啊?”

谢澄这话一出,没人敢笑了,除了太后也没人敢接话。

“左右不过是些坊间流言,听个新鲜也就罢了。行了,这些秀女哀家也见了,也没什么事了。你们散了吧。澄儿,你留下。哀家有话和你说。”

谢澄知道,太后要和自己说什么。

女大当嫁,她纵横疆场多年,立下累累战功,竟还是躲不过。

徐夫人看着我喝完了鸡汤,说:“瑶儿,娘在你爹面前替你求了情,只要你肯认错,这事就算过去了。毕竟你们是亲父女…”

“娘,我认错。”

“嗯?…”

徐夫人估计没有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我现在就去和父亲认错。”

“好好好!现在,现在就去!”

坚持己见,会伤人,也会伤己。

“你真的知错了?”

“是,女儿知错了。任凭父亲责罚。”

“啪!”“啪!”

这两声,震得我耳鸣。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还了我两巴掌。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 好好管教你女儿!”